而看那老闆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好似并沒有聽到剛才那人說話的聲音。
“這是一個清朝康熙年間仿制的碗,從年份上來看,雖然不及北宋的時間久遠,可到現在也是三四百年的曆史了。”唐小曼依舊把玩着那個小碗,而那個聲音也在繼續說道。
“那這麽說,這個碗也不怎麽值錢嘛。”唐小曼看似自言自語,卻是在詢問那位隻聞其聲,不見其身的高人。
可這話在那白白胖胖的老闆聽來就不怎麽順耳了。
“嘿,小姑娘,我這可是正宗的汝窯碗啊,你怎麽能說不值錢?”胖老闆踱步過來,從唐小曼的手中接過那個天青色小碗道,“你看看這色,你再看看這器形,哪裏是現代工藝可以仿造的。”
唐小曼對着那老闆微微一笑:“現代的工藝确實仿制不出,也許清朝康熙年間的手工匠人們有辦法呢?”
那老闆一聽這話,臉色微微一變。
就在唐小曼以爲老闆會要發飙的時候,沒想到他居然一擊掌,驚歎道:“行家!絕對的行家!”
然後他左右看了看,确定了店内沒有其他外人後,才壓低聲音道:“這個是我早年開始玩收藏時被打的眼,所以我就把它和這些不值錢的玩意放在一起,湊個數。”
“樓上請,樓上有好東西。”店老闆殷勤的笑道。
“今天還是不上樓了。”慕雲白若有所思說道,“改天再上去看看老闆的珍藏。”
老闆自然不好多說什麽,隻是笑呵呵的招呼着他們下次再來。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清心閣時,一個老農模樣的人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個布包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老闆,收東西不?”那老農嘶啞着喉嚨,試探着問。
“老漢有什麽好東西?貨好的話,價錢好說。”白白胖胖的店老闆把手中的佛珠往腕子上一套,擺出一副看貨的架勢。
那老漢猶豫了一下,将懷裏的布包打開,露出一個癟了一邊的烏黑色金屬小碗來。
“這個碗,是俺祖上傳下來滴。”那老漢将那小碗捧在手心,解釋道。
店老闆拿起那個小碗看了看,随即就變得沒了興趣:“不過就是個小銀碗,工藝很粗糙,年份也不夠吧。”
“這我不太清楚。”那老漢支吾道,“我隻知道在我們家也是傳了幾代人的。”
“傳了幾代人?”店老闆輕蔑的一笑,“别逗了,就這上面的這種拉花工藝,是參考了西洋技法,我們國家是清末民初才有的,你這碗,充其量也就百年不到,而且還品相這麽差……”
說到這,那店老闆都沒有繼續說下去,依舊是一臉和善的看着那老農:“也換不了幾個錢,不如還是自己留着當個念想吧。”
“老闆,能換幾個錢就換幾個錢吧。”那老漢一聽那話,幾乎就是哀求了起來,“家裏娃争氣,今年考上大學了,我不能讓他沒錢讀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