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就和其他幾個隊友一起,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籃球場。
處理完外部矛盾之後,蘇惜言和教練就不得不去面對内部矛盾了……
“隊長,我們先去那邊抽根煙!等會兒救護車到了,我們再回來幫忙。”
其他人留下這話,就識趣的躲到一旁,給他們留出來單獨說話的空間。
蘇大少爺沉默了片刻,率先開口,問他:“教練,你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麽?”
教練抿了抿唇,對上了蘇惜言的視線——
“對不起,惜言!”
“我知道現在解釋什麽都沒有用了,這麽混蛋的事兒,是我做出來的,我認!”
“如果你你不想再看見我,想讓我滾出你的視線,我也能接受……”
“但是惜言,你受傷,歸根結底是由于我錯誤的決定造成的!”
“所以我必須跟你去醫院,确認你沒有大礙了然後才能滾……”
男人的心裏滿滿都是愧疚。
天知道他剛才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蘇惜言沉默的聽着,目光平靜的看了他幾秒。
末了,他低低的歎一口氣,對教練說:“算了,我原諒你。”
輕描淡寫的六個字,卻重重的落在了男人的心裏!!
他幾乎不可置信的望向蘇惜言,嘴唇微微動了一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蘇惜言下意識的抿了抿唇,看着他的眼睛,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來——
“當時那種情況,換成是我,也未必就能做出更合适的決定。”
“是你對我說過——賽場無父子,做任何決定都要以球隊利益爲最終目的。”
“我認同這個觀點,所以不覺得你當時的決定有錯,即便……你知道我上場有可能會受傷。”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而且我看得出來,你在擔心我。”
簡簡單單的陳述句,沒有任何的懷疑。
“不是‘擔心’,而是‘很擔心’!”教練猶豫了一秒,還是低低的補了一句,“不僅僅是出于内疚,而是真的很擔心……”
“我明白,”惜言忍着痛,勉強勾起唇角對他笑了笑,“所以我說過了——我原諒你。”
他能理解這個男人當時的迫不得已。
而且,他也很确定,這個男人是真正的關心他!無關于身份、地位或者内疚之類的,就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關心。
那也就足夠了。
——
幾分鍾後,救護車抵達了聖保羅學院的籃球場地。
剛才走遠的幾名隊員紛紛跑回來,七手八腳的把蘇大少爺擡上了擔架。
雖然他自己幾乎不用做什麽,可是,就算隻是被大家搬來搬去的折騰這麽一通,也免不了要牽扯到受傷的膝蓋!
蘇惜言忍着疼,從頭到尾一聲都沒哼。
不過,當他終于平平穩穩的躺在救護車上時,光潔的額頭上卻已經挂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教練讓其他人先走了,他自己跟上車,坐在旁邊陪蘇惜言一起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