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五章明王


祭爐鬼愕然,繼而惶恐。

有邪物攻擊他?

扶餘山麾下鬼差裏,祭爐鬼和主子韓垚一樣,平時普普通通,可是腦子卻不差,一瞬間他就意識到,自己可能不是對方對手。

因爲這是水裏!

他因火而死,最怕水不說,水對鬼魅也有極大的克制。

砰地一腳,一個銅盆憑空出現,被祭爐鬼踢出水面,銅盆淩空飛起,彷如出水遊魚,落下時飄在水上,上面冒出幽幽綠火。

“哪來的邪喪,在這裏放肆!”

祭爐鬼轉頭,一口鬼火迎面噴出。

水中,鬼火再強殺傷力也有限,對方似乎沒花多大力氣就擋下鬼火,白色蒸汽随着水泡散去,祭爐鬼發現對方拎着鐵鏈,長臉大眼,居然是一副熟悉的面孔。

“你……”

祭爐鬼眼睛瞪大,對方用力一絞,祭爐鬼脖子斷掉,被他直接拖入水底。

水面上,銅盆順水而飄,那一抹綠火中,祭爐鬼虛弱鑽出,他望着水中的不速之客,迅速向岸邊劃去。

刹那間逼着自己用出了火遁鬼術,對方實力了得!必須要盡快把這事禀報給主子他們。

……

徐法承來到後街時,遊客依舊在圍觀,他發現一些女遊客跟着自己,眉頭一皺。

“謝子遲,範疆,你們去看看!”

“諾!”

黑白無常半虛半實出現,朝着一片蘆葦蕩走去。

二鬼走了沒多久,一個祭爐鬼虛弱跑來。

“祭爐?”

“是你們?”

論關系,祭爐鬼和黑白無常可不一般,幾人和牛猛、剝皮經常開黑打遊戲,算得上很鐵的隊友啊。

“怎麽了這是?!誰傷的你?”黑無常顯然對祭爐鬼比較友好,很義氣問道。

“有不速之客,小心點……”

話還沒說完,一個魁梧的身影從水中上岸。

高昂着頭顱,渾身濕漉漉的,背負一個銅刑枷,雙手提着鐵鏈。

那是一隻鬼王,鬼氣濃郁的幾乎辣眼睛了。

他比戴着高腳帽的黑白無常還要高,此刻低頭望來,倒是一臉訝異。

“黑白?有趣!你們是哪裏來的山野無常!”

山野無常?笑話!

白無常看清了對方,然後冷哼道:“雪樓無常謝氏,謝子遲!”

“焦城範疆!”

“哈哈哈哈,吓唬誰啊!某乃東天上國罰惡司弱水獄鎮獄明王,馬洪!憑你們兩個小家夥,要跟我玩玩嗎?”

明王!

二鬼看見對方腰間酆都令牌,渾身一抖。

陰曹牛馬地位向來比黑白要低,但還得分實力。

如果對方是明王就不一樣了。

那是鬼王啊!

一隻馬面明王,居然出現在此?

沒多久,旁邊樹叢出現響動,一個白影自暗處走出:“有趣,陽間這片小地方,居然還有黑白坐鎮。你們是當地陰司?”

謝子遲看到對方後,更是驚駭。

一隻白無常!

不可能啊……臨江陰司凋敝,城隍廟小,目前僅有一尊牛頭武官鎮廟,這白無常又是哪來的?

謝子遲看着對方,對方拍了拍手,身後又出現兩個鬼影。

一尊斷角牛魔擋住三人去路,一個黑無常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範疆。

竟是黑白牛馬齊聚!每隻鬼差腰間都有酆都令。

“我等乃巴蜀鬼城而來,奉陰律司之命追剿逃亡之鬼,違令者殺無赦!”

四隻陰差中,那個白無常說罷,推開謝子遲,帶頭離開。身後的馬面問道:“這個家夥不拿下嗎?”

“走吧馬洪,這是有主之鬼,非是陽間流竄的邪喪。”

黑無常拍了拍馬面,也跟了上去。

四鬼來的快,走的也快,祭爐鬼、謝子遲、範疆呆立在原地。

這麽大的陣仗,好久沒見過了。

那馬面已是明王實力,還得聽白無常調遣,恐怕那黑白也是明王級别,那斷角牛頭,恐怕也是如此。

四隻明王啊!

何其恐怖?

‘明王’代表着地位,這是陰間的敕封,可不是鬼王能比的,鬼王隻是實力。同樣是鬼王實力的,明王便能号令鬼王,這就是陰間的地位體現。

看着他們消失,謝子遲暗道不妙,迅速朝着徐法承走去。

……

小鎮今夜格外熱鬧。

吃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萬聖節讓這裏成了一處流量地标,臨江的打卡地,依附白湖鎮而生的商販賺的盆滿缽滿,一些遊客玩出來後,又選擇在周圍買一些特産,讓那些商販樂不可支。

就連出租車司機也攬了不少活,今晚上恐怕能睡個好覺了。

好戲終究是要散場的。

拍完照,逛完街,吃完飯,靈異小鎮還有後半段的節目,百鬼夜行之類,還有和西方怪物的互動,但一些體驗過的遊客因爲時間關系,已經開始陸續離開了。

“好特别的地方,下次有活動還得來!”

“那是當然的了。我今天拍了好多照片了,沒來的人得後悔死……”

“爸爸,我在一個沒人的屋子裏翻到了鬼牌,我們又可以兌換糖果了!”

大人小孩少男少女都得到了精神的放松,朋友圈一個又一個視頻發出去,證明了楚千尋這次策劃的大秀是成功的。

幕後,楚千尋看到狂歡夜進入後半段,也松了口氣,張平導演把剩下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副手,此時跟在楚千尋旁邊。

“楚姑娘,大成功啊。”

“多虧了你了,張導喝杯茶吧。”

張平搓着手,上次拍《生死道》時就知道楚千尋身家不菲,當時的楚千尋用的卻是投資人的錢,這次的大秀是楚千尋在背後一手投資加操持,仍舊把一切料理的井井有條,張平才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仿佛把一切發生的事都算好了一樣,從頭到尾,目前的小鎮沒有一件突發事件是脫離掌控的。

這就恐怖了!

多頭并進,還能将局面穩住,張平覺得楚千尋絕對是一個頂級的策劃人。

“後面的拍攝任務簡單多了,你說的幾個秀場我都安排了人,不過我一會還得盯着。”

“嗯,這次來是有什麽事嗎?”

楚千尋看向張平,張平不好意思一笑:“王乾給我推薦這裏時,許諾過拍攝場地的使用情況,我就問問檔期。嘿嘿……下一部電影馬上開拍了,這次看見小鎮變化如此巨大,我推掉了不少取景地的邀請,準備就在這拍攝,所以占用的場地檔期可能會長一些……”

“沒關系,老朋友了。張導,你把檔期安排好後給我就行,這邊我來調度。”

“那真是太感謝了。”

二人在聊天,楚千尋忽然看見自己面前油燈一跳。

火苗竄了一下,差點燒到自己,她望向漆黑的夜空:“來了嗎……”

張平不知道楚千尋在自言自語什麽,他以爲是在跟自己說話。

“你說什麽?”

“張導,我有客人要到了,你回避一下?”

“哦哦,好的好的!”

張平離開捉鬼客棧,雖然他不明白楚千尋什麽意思,但逐客令是聽得懂的。走了不遠,張平回頭看了一眼捉鬼客棧,忽然發現四個虛影時隐時現,往那裏走去。

張平揉了揉眼睛,虛影又不見了。

嘿,眼花了?

……

小店,冷風灌入。

虎皮大椅上,楚千尋面前排開七個油燈,呈北鬥七星狀。

冷風由小變大,拍打着木門啪啪作響,支呀的門軸,聲音有些刺耳,那冷風吹入後朝着油燈席卷,可燈油不管這風怎麽吹,依然頑強地閃動着,仍舊沒有滅掉。

蓬——

幾乎是同一時刻,四道漣漪氤氲散開。

客棧中心,一個白無常,一個黑無常,一尊牛頭,一尊馬面同時出現。

四隻陰差出現後,幾乎無視楚千尋的存在,朝着屋裏嗅着什麽味道。

“他在這裏出現過。”

“嗯,最清晰的味道就是這裏了。”

四隻陰差看向楚千尋,白無常笑了笑問道:“陽間上師,無常見禮。”

和顔悅色,又居高臨下。

楚千尋擡頭,白無常眉頭挑起:“洞世燭火,好久不見了。這位仙姑難不成算到我們兄弟要來此?”

洞世燭火?

其他三隻鬼差一愣。

有點意思啊。

這是查察司的本領,陰間四處機構,賞善、罰惡、陰律、查察,各有本領。

那些妖魔鬼怪想要掩飾陽間罪過,撒謊是常有的。

查察司的大判一盞燭台便能洞悉真假,真可謂明察秋毫,倒是沒聽過陽間上師還有此等本事。

“雕蟲小技,不足挂齒。幾位陰差大人,不知來此何意?”

“奉命找人。”

“有趣,那麽請找吧。”

牛馬散開,前往後院,白無常去了樓上,黑無常沒那麽好的耐心,一拍桌案,大聲道:“既然知道我們來,那一定知道我們找誰了!少廢話,人呢!”

“抱歉,微末道行,并不知道大人要找何人。”

黑無常一條鎖鏈甩出,要纏向楚千尋脖子,角落裏,一個提燈老鬼忽然出現,一揮手打開鐵鏈。

屍燈鬼手臂滲血,堪堪隻是碰了一下黑無常的鐵鏈,居然被擦破陰身,這裏面的煞氣是何等濃郁!

黑無常瞪向屍燈鬼,屍燈鬼擋在楚千尋身前。

“哪來的小鬼,敢跟我放肆!”

屍燈鬼已經是鬼将了,在黑無常口裏卻成了小鬼,但他也沒反駁,楚千尋知道此刻不宜和對方較真鬥氣,朗聲道:“我豢養的鬼差,積陰德,殺邪祟,不犯忌吧?”

黑無常陰晴不定。

“阻礙陰差,就是犯忌!”

“鬼差護主也算犯忌嗎?”

黑無常還想說什麽,白無常下了樓。

“不必争執,這位仙姑,還望看好你的手下,若真被我等知道他犯忌了,十死無生。”

牛馬也從後院走出,四隻陰差眼神交彙後,轉身離開。

“主子……”

桌案前,楚千尋長舒一口氣,她發現自己後背已經濕了。

居然是四隻明王?!

好強的氣場……

“去鎮子裏面通知一下大家,讓大家都小心點。”

“好吧。”

……

小鎮,戲樓。

客人一波又一波離開,卻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客人前來歇腳落座。

“師父,好累呀~”

“累是正常的,我秘門中人,混口飯吃,大多都以江湖技藝賺個吆喝,現在日子好多了。”

變臉太久,已經沒了新鮮感,嗓子也有些啞了,台上換上了旗袍女子輕聲歌唱,算是換換味道。

莫無忌師徒倆趴在窗邊,看着下方街道,有一搭沒一搭聊着。

“累嗎?小汪,念經其實不累,要不然換個師父學佛吧?”

二人身後,一個光頭忽然出現。

莫無忌無奈轉身:“妙善師兄,你也太天真了,秦昆能同意嗎?”

“阿彌陀佛,我管他呢。”

妙善很和善地湊過來,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頂,小男孩也不怕生:“叔叔,你是和尚嗎?”

“是啊,而且很厲害。”

“你有木魚嗎?”

呃……

之前倒是有的,不過木魚随心,現在他也不帶在身上。

心已經靜了,妙善是不需要木魚的。

“沒有帶。”

“沒帶木魚的是假和尚啊。”

“胡說八道!”

“那你有袈裟嗎?”

呃……

妙善苦笑,這都什麽問題啊。

袈裟是百衲衣,每一塊補子都是功德的見證,我是渡鬼的,不是渡人的,怎麽可能有那個。

“也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因爲你是假和尚啊~”

妙善氣的想打人。

這小子的邏輯都是誰教的!

我怎麽就是假和尚了!

“等等,我有缽!”

茅山丹會,妙善得到法器遊魂缽,此刻摸出來放在秦小汪面前。

裏面都是遊魂,仿若魚苗,妙善說這些都是好人,超度後能投個好胎的。

秦小汪低頭看去,好神奇的缽啊。

裏面好像有水,水中是人一樣的東西在飄,在搖曳,又像随波逐流的白色染料,白色染料被水流撕扯,卻怎麽都扯不爛。

“叔叔,這水是什麽?”

“這是苦海。”

“苦海很苦嗎?”

呃……

妙善現在對秦昆的兒子是無奈了。

不是摸不着邊的邏輯,就是深奧難答的問題。他有一千種方法回答秦小汪,但又怕說出來後被這小狗崽子随口鄙視。

妙善小心翼翼道:“苦海當然很苦了。”

“既然很苦,這群遊魂豈不是也很苦了。爲何不讓他們走呢?”

“讓他們走哪去?”

“去外面啊。”

“外面也是苦海。”

“那度與不度有什麽分别呢?”

莫無忌沒繃住,噗嗤一笑。

聖人難答童子言,古人誠不我欺。好久沒見這聖僧傳人吃癟了,自己徒兒果然給力。

妙善摸着秦小汪的頭,制止了他伸手去撈那些遊魂:“算了你與我佛無緣,找你爹去吧。”

“我爹呢?”

話音剛落,小鎮各處隐秘的屏幕同時亮起。

楚千尋也不知道在這裏布置了多少投影鐳射,幾乎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見到了一個青年在四處尋找着什麽。

那青年五官輪廓分明,一身流雲衫随風鼓動,額角長發垂下,頭發紮在腦後,漆黑的雙眼帶着野性的光芒,仿佛像一隻野獸。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小鎮街道,每個影壁旁邊的擴音器中,立即有秦昆的原聲傳出,仿佛在街道上看電影一樣。

遊客看見,那青年隻說了一句話,周圍風沙激蕩。

“哇哇哇!還有秀!”

“應該是最後的秀場了!”

“噓,快看看!”

沒有離開的遊客,慶幸自己遇到了彩蛋,全都屏氣凝神,看着屏幕。

昏暗的街道上,隻見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忽然出現,同時向那個青年走去。

“好帥啊!”

“四大陰差!”

“這特效,牛逼了!”

“造型是真的可以,就是服裝有些破舊……”

家門口,葛戰和晁震望着牆壁上的屏幕投影,表情震驚起來:“四隻陰差!”

旁邊的景老虎狐疑:“陰差?不可能吧師叔,這是屏幕轉播,陰差肯定是拍不到的。”

現代的解釋中,鬼可能是一種波,普通的拍攝設備,無法捕捉這種光波,所以沒人拍到鬼,這是常識。

晁震沉聲道:“以前拍不到,現在不好說。這恐怕是三墳山給的東西。”

景老虎一怔,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真有可能。

旁邊的楚道臉色凝重:“陰差……怎麽回事,看他們來勢洶洶的樣子,仿佛不是善茬。”

呆傻的葛戰忽然幽幽開口:“晁震,你惹出來的?”

楚道、景老虎全都看向晁老道。

晁震輕笑:“這次恐怕不是。”

葛戰歎了口氣:“那就是沖着杜清寒去的了。他們對搬山金剛惹出的因果還是不肯放過啊。”

巷子旁,一個穿着毛衣,打扮的很洋氣的老頭負手而來。

“早在公孫飛矛那一代,這梁子就結下了。現在隻不過是餘波罷了。”

葛戰精芒一閃:“西洋鬼子,你來了幾天,終于肯現身了。”

那個很洋氣的老頭一愣:“葛老匹夫,你的望氣術……又突破了?”

葛戰沒有回答,目光又移回牆上的屏幕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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