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度清爽,空氣清新。
6月的極北之國,比起臨江來少了悶熱,心情自然也舒暢很多。
秦昆自半空重重落地,周圍的雪花蕩出一圈漣漪。
北歐五國?
秦昆訝異十死城中還有宿主是來自這裏的。一想到六芒星便是源自歐洲,秦昆才慢慢釋然。
“都沒事吧?”
秦昆看去,嬰母、法尤坦、海奎因都摔在雪地中,海奎因周圍有幾隻好奇的野狼在嘔吐。
???
狼這種動物,野性難馴,而且具有攻擊性,秦昆聽說爺爺小時候,秦家村附近便有狼出沒,還咬死過牲畜。
隻是時過境遷,陰川縣半個世紀都沒這種動物了,今日來到這裏,居然見到了狼。
那幾隻狼沒有發出警告的吼聲,邊走邊吐,還在嗚咽,貌似有些可憐。
“它們……怎麽回事?”秦昆納悶。
嬰母道:“那群小家夥可能喜歡腥腐味道吧?”
秦昆點點頭,狼是食腐動物。
嬰母道:“應該是海奎因身上的碎肉血腥吸引了它們。隻不過舔到了不幹淨的東西,出現嘔吐反應。”
嬰母覺得,這些小家夥還蠻可愛的。
秦昆有些懵逼,能把食腐動物給整吐了,臭魁身上到底裹了一層什麽生化外衣?
野狼離開,遠處有屋子燈火通明,嬰母眼尖,開口問道:“昆侖魔,又是你的家鄉嗎?”
那建築風格,隻有秦昆家鄉有。
看到秦昆點頭,幾個人心中熱切起來。
上次他們就來過,這裏可是好地方啊!
……
夜深了。
狼屋酒店熱鬧異常。
某處房間,六男三女坐在客廳有說有笑。
壁爐裏柴火哔剝作響,晚上的屋子有些冷,酒精加上幹柴的溫度,足以讓他們得到适當的溫暖。
九個年輕人似乎是來旅遊的,此刻說笑累了,忽然話鋒一轉,講起了恐怖故事。
結伴旅遊的夜裏,恐怖故事是大多數人睡前必備的節目。女人聽了會變得柔弱,看起來更有保護欲,男人聽了會故作勇敢,給女伴安全感。不受恐怖故事考驗的旅遊團隊,是不完整的。
歐洲的恐怖故事,不止是鬼故事,一些兇殘的人比鬼可怕的多。
一個青年繪聲繪色地講述着自己曾經遇見的午夜屠夫。
“十年前放假的時候,我在叔叔的農場坐客,那段時間叔叔那裏流行着一個傳說,死亡門鈴。”
“在晚上12點以後,許多人都會聽見門鈴聲。因爲那裏有很多養殖場,據說是被宰殺的動物回來複仇!而且每當你開門後發現什麽都沒有。”
“那陣子,叔叔也遇見過幾次那種情況,并且報警,因爲沒有死亡先例,警察認爲這是某個無聊人士的惡作劇,隻是讓叔叔提高警惕。”
“直到有一天晚上,叔叔的合作夥伴面色蒼白地跑了過來。說他家門鈴響了一夜,他非常害怕,想在叔叔這裏借宿一晚。”
“那天叔叔和他喝了酒,聊了很晚,那個人這才在叔叔安慰下放下心。隻是那人畢竟機警,他告訴叔叔很有可能是盜賊盯上了農場,要回去看看。”
“結果……”
“結果怎麽了???”
“他回家後就死了!”
男男女女噓聲一片。
“丹尼爾,這故事一點也不恐怖啊!”
講故事的男生端了一杯咖啡,挑眉道:“你以爲我說完了?沒有!”
“第二天,叔叔被警察帶過去問訊,回來時候面色發青地告訴我,他的夥伴被殺了,殺人手法和屠宰手法一模一樣。”
“好惡心……”有個女生說道。
丹尼爾低聲道:“警察連忙調查這件事的兇手,當時監控設施不多,隻是在行車記錄儀裏查到了死者開車返回時,碰見了一個魁梧的男子。然後沒多久,死者就被殺害在家裏。他的鄰居聽到,家裏門鈴響了一夜。”
故事後半段,聽的衆人略有不适,恐怖故事中,沒人喜歡簡單粗暴的劇情,要不然還不如看警察局的案宗。
又是一陣噓聲過後,另一個男生提議:“算了,我們玩個遊戲吧。”
丹尼爾也發現自己的故事有些尴尬,此刻能轉變話題會更好些,于是道:“什麽遊戲?”
那個發起提議的白面棕發男生一笑:“通靈!”
現在是6月,北歐并不算寒冷。
這裏是旅遊區,雖然雪山不化,但屋子裏還算暖和,隻是通靈兩個字一出,一屋子男女感覺到一陣冷顫如電流一樣刺激着毛孔緊縮,同時心底還有一絲絲小興奮。
“通哪個靈?”
“血腥瑪麗!”
有人灌了一口酒,有人激動地吹起口哨,有人揮拳,三個女生捂着嘴巴,帶着笑意,眼睛亂瞅。
沒人會流露出膽小的樣子。
他們知道這個通靈遊戲,可是從沒玩過。
據說午夜以後,必須一個人被關在潮濕無光的衛生間,點上蠟燭,才能召喚出死去的瑪麗。
歐洲的通靈有别于日本、東南亞,因爲被選中的靈媒必須一個人面對通靈的環境,所以在提一下,衆人需要通過抽簽決定通靈順序。
“來!這是九個紙條,上面有九個數字,數字順序就是靈媒順序。”
“各位先生、女士,準備好了嗎?”
白面棕發的男孩神秘一笑,攤開手掌,衆人一擁而上,立即挑選紙條。
“5号!還好不是第一個!”
“我是2号,天呐,好險……”
“7号!”
“誰是1呢?”
衆人好奇望去,發現先前講故事的丹尼爾,愁眉苦臉地舉起了寫着‘1’的紙條。
“可憐的丹尼爾,别害怕,祝你能通靈到血腥瑪麗!”白面棕發的男生哈哈大笑。
丹尼爾不滿:“李斯特,你這是在詛咒我!”
李斯特攤開手:“總比通靈出一個午夜屠夫要好得多,不是嗎?”
大家興緻勃勃地來到衛生間門口,爲了烘托氣氛,打開了蓮蓬頭的水,斷了浴室的電閘。
此刻鏡子前,丹尼爾手上拿着一根未點燃的蠟燭,凄苦地看了過來。
李斯特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在門框:“丹尼爾,一會我們會離開這裏,同時廊燈和屋裏其他燈也會關掉,那時你必須點燃蠟燭,放在你和鏡子之間,虔誠念三遍:Ibelievebloodymary(我信仰血腥瑪麗),如果你是合格的靈媒,你會在鏡子裏看到一張流滿鮮血的女人臉。明白了嗎?”
丹尼爾惆怅:“懂了,你們走吧,我要關門了。”
“不不不,衛生間的門可以打開,這樣方便我們在遠處欣賞你的表情。”
李斯特嘿嘿一笑,帶着其他人回到客廳。
此刻,衛生間漆黑一片,隻能聽見背後蓮蓬頭的滴水聲。李斯特将水的開的很小,可是更加凸顯了這裏的安靜。
丹尼爾回頭,順着走廊望去,隐約能看見客廳裏李斯特他們的輪廓。
“該死的通靈遊戲。”
丹尼爾搖着頭,拿出打火機點燃了蠟燭。
燭光微弱,顯得周圍更加寂靜。
客廳中其他人屏住呼吸,看到丹尼爾已經開始通靈儀式,不免有些興奮。隻見丹尼爾舉着蠟燭,看着鏡子裏自己的模樣,表情漸漸變得虔誠起來。
“Ibelievebloodymary!”
有那麽一瞬間,燭火搖曳,丹尼爾有些緊張,發現沒有怪事,于是繼續道。
“Ibelievebloodymary……”
“I,believe,bloodymary!”
客廳裏,李斯特朝其他人擺出禁聲的手勢。三遍咒語一過,接下來,就是幽靈的反應了。
一個偏向于神秘儀式的遊戲,李斯特也不相信會有怪事發生。一切正經、嚴肅的行爲都是爲了增加無聊遊戲的刺激感而已。
隻是沒人能想到,丹尼爾的臉上,忽然映襯出一抹不屬于燭火的紅光。
咦?李斯特有些不解,這紅光是哪裏來的?
衛生間,丹尼爾轉頭看向李斯特他們的方向,皺眉道:“沒什麽怪事發生,李斯特,我這次通靈是不是結束了?該換下一個人了吧?”
一群人看見丹尼爾七竅流血地望着他們,臉上紅光迸射,嘴角挂着一抹不正常的邪笑。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個尖利的女聲,打破了狼屋酒店的甯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