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已經收起了記事本,居高臨下地看着秦昆:“沒有理智的小家夥,安士白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助理,不能陪你去死。”
忽然。
一道破空之聲傳來,幾乎電光火石間,來到卡特面前!
噗呲——閻蠍索插入卡特的太陽穴,鮮血飛濺,另一道破空之聲傳來,第二條鈎子卻被卡特擋下。
“放肆!”
卡特眼睛圓睜。
好多年了,沒人敢這麽冒犯自己!對方……真的瘋了啊?!
憤怒的安士白看到這一幕,忽然打了個哆嗦:“教宗……教宗大人……您……”
卡特捏着閻蠍索,将鐵鈎從太陽穴中拔了出來,血液順着臉頰流下,染紅了半邊臉頰,他猛然一拽,那尊看起來不可撼動的牛魔從屋裏被拽出,卡特與他的牛臉隻剩十厘米的距離。
“小家夥,好多年了,沒人敢傷我,你是第一個……”
每一個字,都是槍棒言!秦昆的意識沒陽氣護持,原本就四分五裂,靈魂被棒喝後,更如碎片般殘破。
“殺了……我!”
粗氣噴到卡特臉上,那尊牛魔七竅流血,瘋子一樣在笑,卡特心底更加狐疑:從那雙眼中,他絕對能看到對方的内心深處,他真的不怕死啊……還是說,他真的瘋了?
安士白忽然摸出一把巨大的鑰匙:“如你所願!”
卡特沒有反對,牛魔笑的很開心,安士白的鑰匙高高舉起,用力插下:“死神,來了哦。”
潛意識深處,秦昆隻能聽見利器入肉的聲音傳來,心中默念:反死術!
……
十死城,元始獄。
白神森林。
門口祭台上,肮髒的巫師看到一個胖屠子不斷出鈎,無奈在笑:“我見過很多闖入白神領地的勇士,你是最猥瑣的一個。”
胖屠子沒理會肮髒巫師。
鈎空了,再鈎,不知道出鈎多少次,幾乎每個方位都試了一遍後,胖屠子忽然深吸一口氣。
“昆侖魔,最後一次了,希望你自己運氣好點。”
這出鈎的手段,可是在被放逐之前的神術。
當年泰坦大戰時,戰鬥位面無數,隻有這神術,才能将别的天神從其他位面鈎回來。當然,代價也是極大的。
每一鈎,都會讓他的實力暴跌。
食屍泰坦要維持地位,必須不能跌落黃泉級才行。
最後一鈎,一直飛了很遠,海奎因心中默默祈禱,表情突然嚴肅,開始收鈎。
“一定要回來啊!”
嗖——
鐵鏈收起,鈎子收回,忽然一股清新的味道撲面而來。
祭台上的肮髒巫師一怔:“天岐故鄉的味道……那蛛網……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鈎子的那一頭,一尊牛魔發出興奮而又痛苦的叫聲。
“回來了?!”
海奎因大喜,可是沒高興太久,那尊牛魔忽然爆喝:“反死術!”
海奎因臉頰一僵,猛然間,忽然覺得自己喉頭插入一把鈍器,整個人幾乎要裂成兩半。巨大的危險襲上心頭,他想要擺脫,可怎麽都擺脫不了這種疼痛,仿佛詛咒一般如影随形。
“這……”
變化太快了,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咔——
元始獄,街道上,秦昆摔在地上,昏死過去,屍體不一會化作虛影,似乎重生了。
海奎因捂着脖子也掙紮了幾步,忽然裂成兩半倒在地上,暴斃而亡。
白神森林内,一身白毛的天岐督無,在感覺到秦昆離開蛛網,被帶到外面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
“想跑?白神·意志!萬靈縛!”
白神森林中,白毛如同活了一樣,鋪天蓋地湧出,卻沒抓住任何活物,在十死城法則的壓制下,湧上街頭的白毛變成飛灰消散。
“我竟然抓空了?!”
天岐督無非常震驚,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即便秦昆能被人救出,自己也能把他重新抓回來。卻沒想到,對方直接死亡重生。救他的人也死亡重生了。
但凡二人活着,下場都是繼續給自己守護森林。
這……就是天意?!
……
重獲新生的感覺如何,秦昆沒法分享。
對他而講,重獲新生,不單單是死而複生,更是獲得自由。
出來了!真的出來了啊。
替白神森林看了那麽多年大門,沒想到他真能出來。
“老師!”
“大導師!”
昆侖墓門口,瑪洛恩的門徒整整齊齊趴了一地。
秦昆複活後,跌跌撞撞地來到這裏,已經過了一天了。在知道秦昆竟然從白神的主場活着離開,這群人都感覺到無比震撼。
隻聽說過那是一片禁地,去的人沒一個能活着出來的。而且最近這段時間,凡是去挑戰白神威壓的人,出來後更是忘記了自己的經曆記憶。在傳聞中,那裏已經被描述成了一片禁區。
老師竟然回來了?
而且……帶着記憶回來的!
“瑪洛恩。”
“老師。”
“臭魁呢?”
“在休整實力。”
秦昆聽說過自己是被鈎出來的,但是在那種地方,竟然能把自己從一張蛛網中鈎出來,他花費的代價,想必很大。
“嗯,那不打擾他了。這本子給你,接下來要做一件大事,看你的運作了。”
秦昆說完,消失在原地。
瑪洛恩狐疑打開本子,猛然間,被裏面記錄的文字震住。
整整一本,都是暗中對白神有仇的人,上面還備注了原因,數十個黃泉級宿主,近百冥河級宿主,讓瑪洛恩的手有些顫抖。
這股勢力……已經非常罕見了。
整個艮山獄,滿打滿算才不到十個黃泉宿主啊。
“老師竟然……也想挑戰白神威嚴?”
瑪洛恩心中百轉千回。
如果這個本子送到白神那裏,想必自己會得到不少好處。
但一想到有機會統領這群黃泉級宿主,挑戰白神,瑪洛恩的心更熱切了幾分。
“到底該怎麽做呢……”
片刻,瑪洛恩露出桀桀的笑聲,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
……
新年剛過。
元宵佳節。
離從十死城回來,已經過了五天。
臨江市,秦昆屋子裏,杜清寒在洗衣服,秦雪、鄒井犴上門拜訪。
“哥,我明天的飛機回魔都。”
沙發上,秦昆看着電視,準妹夫鄒井犴乖巧地坐在旁邊的小闆凳上,顯然沒什麽地位。
秦昆挺屍一樣回道:“嗯,好。”
妹妹秦雪嘟着嘴:“哥!人都說過一年老一歲,你怎麽看着老了好幾歲一樣。”
秦雪覺得,秦昆精氣神絕對有問題,難不成……秦雪往男女之事上面想了想,但發現清冷的杜清寒最近臉色也沒什麽異樣,應該不是縱欲過度啊。
秦昆心道:廢話……我特麽在蛛網裏困了不知道多久。能不老麽。
變成蛛網那段日子簡直不堪回首,若不是有人撞進來後還能在自己因果線裏溜溜彎,自己得憋死。
“我老?我能不老麽。爲了這個家我操碎了心……”
秦昆在嘟囔,秦雪撅着嘴,這分明就是胡說八道啊。
“聽說今晚白湖老街有元宵燈會,我們一起去看啊。”秦雪拽着哥哥胳膊道。
“沒車,不去。”
秦昆的大奔老早就賣給徐法承了,換了一匹馬回來。
“我有!”鄒井犴适時地腆着臉一笑,“年前買的。昆哥……我載你們去。據說今年的燈會,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