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去,果然是一片群魔亂舞的場所。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腎上腺素極具上升,一個再内向的人,隻要他喜歡這種環境,他就會和大衆一起變得狂野起來。
DJ很震,燈光很閃,秦昆掃視一圈,沒什麽異象,待了片刻,一個醉醺醺的女人端着兩杯酒走來,勾住秦昆脖子。
“帥哥,玩一局,輸了請我喝一杯!赢了陪你玩雙飛!”
女人聲音很大,在音樂聲中也顯得微不足道。
秦昆一臉懵逼,被她拉到吧台,兩個骰盅,一人六個骰子,女人一開口就是:“十二個六!”
我尼瑪!
這妹子目的昭然若揭啊!
秦昆進退失據,拍了100塊錢在桌上,灰溜溜跑了。
吧台大叔嘴角抽搐,擦着杯子喊道:“老闆,你這麽吓唬客人,合适嗎?”
女人掩嘴,剛剛醉酒的表情消去,朝着旁邊打了打響指:“大師姐,秦爺人不錯的。”
旁邊,一個妖娆成熟的鳳眼女子走來,正是嬴鳳瑤。
嬴鳳瑤端着酒抿了一口:“哼,估計今天忙,要不然這種色胚,肯定不會放過這種好事。”
女人下巴搭在嬴鳳瑤肩頭,笑顔如花:“大師姐,你來魔都月餘了,怎麽不去找他呢?”
“扶餘山的事,我不摻和。聽說他去雲丘觀打了半年鐵,我也就是在他附近待着,誰知道今天這麽巧。”
“那還繼續待着嗎?他好像準備去賭場。”
“不待着了,我也去看看。”
走過夜店,秦昆終于找到個安靜的地方。
一根煙點上,錯過了剛剛的旖旎,秦昆還有些遺憾。
收回思緒,秦昆叫來上完廁所的侍應生。
“帥哥,問一下這裏哪能玩兩手的?”
侍應生菊花一緊,冷汗直流:“先生你說什麽呢?”
“賭場。”
“哦……哦哦,咱這裏是夜店,可沒賭場。”
秦昆塞了500塊錢。
侍應生眼睛一亮,小心收好,鬼鬼祟祟道:“這……先生,跟我來……”
夜店後門,侍應生指着不遠處的磚樓。
那裏是個安全通道,侍應生道:“這不是什麽正經地盤,看你面生,小心點。下去3層就到,裏面還得過一道坎。”
地下三層?
秦昆一路向下,地下1層是停車場,2層已經荒廢的隻剩地基承重柱了,3層黑燈瞎火,什麽都沒有。
忽然,一個手電閃了閃秦昆。
“幹嘛的?”
一個魁梧的保安走了過來。
“你說呢?”秦昆反問。
保安打量着秦昆,額角兩縷長發落下,背後紮着辮子,身材壯碩,眼神帶着野性。看起來有些古風餘韻,但離得近了,淡淡的江湖氣還是能感受到一二。
秦昆一身皮夾克,手中是一沓沓的軟妹币,出現又消失,和變魔術一樣。
保安眯起眼睛一笑:“有點意思。但咱這裏,可不歡迎老千!”
忽然,他單手如鐵鉗一樣抓向秦昆手腕,秦昆猛然回拉,保安失去重心,臉色微變,秦昆手肘反打,磕在保安下巴,似乎擦到了鼻子,保安鼻頭一酸,另一隻手握拳搗向秦昆心窩。
練家子!
這絕對不是普通保安。
秦昆能感覺到,這搏擊技巧、反應速度,肯定在拳場浸淫過,是玩過實戰的。
不過沒關系,一個後退,讓保安拳勢用盡,避過他最大的傷害距離,落在眼前的拳頭輕飄飄地,被随意拍掉,接着擡腿踹去。
輕而易舉地閃避加上猝不及防的踹山腿,保安發現自己腹部傳來劇痛,整個人倒飛出去,半空中蜷縮起來,難受地跪在地上,激起一蓬塵土。
“唔呣——”
手電落地,保安臉色煞白,緩了良久,那股力道才被消化。
他眼前,出現一雙腳,保安擡頭,發現秦昆看着自己。
“硬氣功?不錯啊朋友。這功夫不應該在這當保安吧?”
保安想回答,剛開口就岔氣了,面頰疼痛地抽搐,隻聽見面前的青年道:“說不了話就别勉強,告訴我賭場在哪。”
單腳踏地,灰塵彌漫,秦昆腳下,毛糙地鋪地水泥裂開,保安留着冷汗,吃力地指着一個方向。
秦昆從沒想過一個賭場能隐藏的這麽深,一個存放消防器材的門裏,打開後,金碧輝煌的場所映入眼簾。
頂上除了通風系統,就是簡陋的管道和高瓦燈泡,牆壁上是稍微打磨的水泥牆,地闆是最劣質的水泥地。但那些賭台,精緻高檔,坐落在華美的地毯上,那些玻璃鑲金的桌子放在休息區,真皮沙發被保養得細膩帶光。
一個地方是否高檔,永遠不必看它的裝修程度,隻要看看這裏的人就知道了。
土豪暴發戶扮相的賭客和商務精英扮相的賭客、亦或者低調奢華類的賭客應有盡有。有些看不出來身家的賭客,隻用看他旁邊商伴的打扮,就大緻能知道是怎麽一個檔次。
這個地下賭場,有許多區域連通,秦昆有種十死城地下格鬥場的錯覺。
“你好先生,兌換籌碼嗎?”
這裏的服務生看着也有些彬彬有禮的彪悍,秦昆摸出十沓軟妹币,發現服務生不理會,身後一個聲音傳來:“第一次來,至少百萬起換,這裏的圈子,門檻可不低。”
服務生看見來者,低下頭道:“嬴老闆好。”
來者是一個鳳眼女子,秦昆回頭,臉上一愣:“嬴鳳瑤?”
嬴鳳瑤挽住秦昆的胳膊,對服務生道:“我賬下那些籌碼提一箱過來吧。”
“好的,嬴老闆稍等。”
服務生走後,秦昆訝異:“你怎麽在這?”
“沒良心的,你管我。”嬴鳳瑤白了秦昆一眼。
秦昆碰了一鼻子灰,嬴鳳瑤接過服務生提來的箱子,挽着秦昆邊走邊道:“道門禁賭,你是扶餘山當家,還想破例?”
“你不也賭麽。”
“我是爲了師門生意,陪客戶玩玩,不得不破例。”
“客戶?”秦昆臉一黑。
嬴鳳瑤心底一甜,掐了秦昆一下:“還知道吃醋,那都是來買藥的客戶。”
秦昆恍然大悟。
空竹寺作爲九地中,罕見富裕的宗門,靠的就是這些藥丸。
“不對啊,你們擅長解毒,華夏沒多少人需求吧?”
“嗯,但南洋需要。”
頓了頓,嬴鳳瑤恍然大悟:“你今天來這裏,是找南洋巫師的?”
秦昆道:“你知道他們在哪?”
“自然,那也是我的客戶之一。”
賭場一處别緻的區域,甚至還有原生态的草木,像是身處熱帶雨林一樣的賭桌旁,一個黑色外套的女人、一個墨綠紋身的女人、一個背着小娃娃的老者,正在玩黑傑克(21點)。
他們對面,是兩個病恹恹的老頭和兩位年輕人。
“哈哈,很不好意思,20點,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