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鬼差四散探路,通過【鬼差天眼】,秦昆看到了鬼鎮,鎮上都是死後沒被帶入陰曹的小鬼,不成氣候。
不曾想這附近還有座鬼城,那豈不是代表有鬼王坐鎮???
鬼王這種存在,秦昆現在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九幽孽障,陰龍纏身,殺人如麻,受人供奉,才算鬼王!
華夏自古以來,受酆都認可的鬼王隻有兩位,邙山鬼王曹操,武悼鬼王冉闵。除此二人,再無酆都封正者,也就是說其餘鬼王,都非正統。
諸如神都鬼王、淮澤鬼王、白山鬼王、滇南鬼王、龍槐鬼王、五巍鬼王、三苗王、南嶺鬼王等等之流,形容的都是他們的實力,而非地位!
這都是華夏各地的颠頂大鬼,幾乎百無禁忌,這群鬼王有的犯忌被鎮壓囚禁,有的還活躍在各地鬼城,過着陰間的生活。
這些存在,酆都沒有鬼卒敢來捉拿,但在陽間有捉鬼師限制,所以他們向來低調,蝸居一方,不爲人所知。
“啧啧,白石溝,有鬼王……”
“對,雜家打聽到,那家夥,自稱孤山鬼王!”常公公表情凝重道。
秦昆突然覺得,這次和沈博士來,絕對是蹚渾水。
不過冥冥之中似乎已經注定,他不得不來這裏。
難怪上次五柳川谷的兒子都死在了這裏,怕是惹到那尊鬼王了吧?
“墓地打聽到了嗎?”秦昆收起沒用的思緒,問向重點。
“打聽到了,那地方正是鬼城入口之一。”
……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王乾、楚千尋已經睡了,秦昆卻有些睡不着,因爲手下鬼差,走丢了三隻。
剝皮鬼、無頭鬼、吊死鬼,一夜未歸。
無頭和吊死是一組的,剝皮和飛雷僵一組,結果飛雷僵回來了,剝皮卻不見了蹤影。
秦昆問了飛雷僵,他也說不上來剝皮去了哪,隻說剝皮感到了無頭鬼、吊死鬼有危險,去助拳了,讓自己回來報信。
秦昆有些不安,【鬼差天眼】完全看不到三隻鬼差的蹤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下午起床時,王乾、楚千尋已經消失不見,留了紙條說是趁着天亮,去那個墓一趟。
秦昆一個人走在村裏。
白石溝的村子人丁不興,卻很長壽,村裏七八十的老頭有很多,坐在村口大聲聊天,中氣十足的樣子,有些還能幫着家裏幹農活。這種景象在這種風水不佳的地方着實罕見,可能在這地方出身而不夭折的,都是命硬之人吧。
村民知道最近來了一批外地人,聽說又要拍電影了,打趣問秦昆是不是來選群演的,秦昆嘻嘻哈哈和他們聊了幾句,才借口離開。
晃悠到村子西北,一個普通的院子裏,主人家裏炊煙袅袅,院中木樁爲桌,木墩爲凳,幾人坐了院子裏吃飯,其中頗爲顯眼的是個老太婆。
老太婆披頭散發,神情有些憔悴,一碗粥喝完,抹着嘴道:“趙二福,你遊手好閑,命中無福無貴,唯能得壽,那座墓不該觊觎,神婆點香三天,燒紙七日,助你過二道門,法力已然耗盡,下一道門,你有命進,沒命出啊!”
一個黑臉糙漢子聽到神婆勸谏,不甘道:“蔣神婆,你說好的能幫我,就差一道門了,裏面肯定有财寶,我爺爺的爺爺說過,那個墓可是個将軍墓,裏面有金銀萬兩!”
老太婆冷哼:“你不信婆婆,婆婆指點你婆娘去城裏見高人,聽見你婆娘帶回來的答複了嗎?腌頭甕啊!裝腦袋的!你以爲那是什麽好東西?墓裏東西大不祥,就算是将軍,也是個殺胚,你想死,老太婆還不想死!”
氣氛很糟糕,糙漢子身邊,是幾個遊手好閑的村痞,看到糙漢子使出眼色,紛紛圍了上來。
“蔣神婆,來都來了,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糙漢子七分祈求,三分威脅,就差跪着了。
老太婆看到陣勢笑了一聲:“舉頭三尺有神明!趙二福,你還敢威脅婆婆,不怕神明動怒,降下報應嗎!”
糙漢子索性豁出去了,惡狠狠道:“蔣神婆,你識相的,就幫我把第三道門打開,我會放你走,得到的金銀如約給你一大筆,不識相的,就别想走了!”
“趙二福,墓中其他東西夠你發一筆小财,莫貪得無厭,把命搭進去!”蔣神婆毫不示弱。
糙漢子嚯地站了起來,厲聲道:“鄉間神婆,吓唬誰啊!小時候我遇到過算命先生,說我命硬如鐵!”
争吵持續發酵,嘈雜的氣氛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讓糙漢子和老太婆安靜了下來。
“哦?你的命有我硬嗎?”
正在争執的小院,幾個村民一怔,發現院子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個人!
那個人坐在木樁旁,給自己盛了碗粥,拿起一個饅頭吃了起來,糙漢子見了鬼一樣,他一直正對着大門,對方什麽時候進來的他竟然不知道!
“你是誰?!”
糙漢子驚疑不定,低聲問道,他們一群人可是在盜墓啊,這要是被人知道,會蹲局子的。
幾個村痞也有些擔心,立即圍上,老太婆卻驚呼道:“都給我住手!秦……秦上師,您什麽時候來的……”
秦……上師?
村民雖然沒見過什麽世面,但怎麽也将這個年輕人和上師聯系不到一起。
秦昆三兩口一個饅頭吃完,飯菜不錯,又拿起一個吃了起來,含糊道:“昨晚。”
糙漢子聽到蔣神婆的話,驚疑不定地打量着秦昆:“你就是神婆說的那個上師?”
秦昆第二個饅頭吃完,稀粥灌下,胃裏舒暢,看着糙漢子道:“嗯,不像嗎?”
糙漢子眼角一抽,豈止是不像……
這年輕人二十四五的年紀,看起來氣度沉穩,卻和道門高人扯不上半毛錢的關系。糙漢子聽蔣神婆說,去年李家溝的李百萬遭了鬼神報應,她沒法解決,幸好碰上秦上師‘指點’一翻才解決的。
想象中的上師,和面前的年輕人一點都不一樣啊。
“呵,這位小兄弟,我趙二福,咱白石溝一帶都叫我斧頭哥,既然你來了,想必有點本事。幫我打開個墓門,裏面有金銀萬兩,可以分你一半!”
糙漢子穿着粗布衣服,肌肉黝黑發達,許出金銀誘惑,随後威脅道:“如果不識相,我可知道,你是秦家村人……你小心我……”
威脅的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腳,趙二福倒飛而出,跌落在地,啃了一嘴巴土。
秦昆一手端着碗,筷子上夾着饅頭,收回踹出的腳,好像踹走一條嗅食的狗一樣。
饅頭被吃完,秦昆才放下筷子,咀嚼道:“小心你什麽?”
鴉雀無聲。
趙二福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半晌喘不過氣,周圍村痞也都被吓傻了。
二福可是白石溝最惡的惡漢啊,身體鐵打的一樣,平時拽上兩頭牛遛彎跟玩兒似的,這個年輕人一腳就解決了?
沒人說話,連蔣神婆都不敢吱聲。
以前隻知道秦上師鬼差厲害,道術精深,誰知道他一身蠻力也不逞多讓。
秦昆露出笑容:“行了,别這麽瞪着我,幫你開墓門就是。”
趙二福痛苦的表情隐去,心中突然有些得意:你這麽牛,還不是鬥不過狠!
不過突然,秦昆擡腳,兇猛踩下,剛剛坐的木樁子,好像遭受過液壓機的重壓一樣,寸寸碎裂,成了一個木餅。
炸裂聲貫穿耳膜,秦昆和善的表情轉厲,拎起地上的趙二福爆喝道:“以後膽敢拿秦家村威脅我一句,你的下場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