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就不能出現一個心甘情願的嗎?
我靠!
誰成天說老外單純好騙,一個比一個賊心思多!
秦昆覺得自己已經展現出最大誠意了,都不知道這群人腦子裏在想啥。
出了這個脫衣舞酒吧,秦昆歎息一聲,前往另一個地方。
這是車路士街區的一個夜店,一群朋克青年在裏面死嗨,重金屬的搖滾樂,聽的秦昆耳膜都要爆裂。不過除了死嗨的場所,其他隔出來喝酒跳舞的地方,倒是安靜的多。
秦昆看到一個穿着皮夾克,渾身柳釘的雞冠頭男子,在惶恐不安地喝酒。
酒桌上,放着撕碎的《聖經》,此時此刻,男子再将那些撕碎的紙頁小心的粘合。
男子賊頭賊腦地看着周圍,似乎沒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不過不遠處的秦昆則發現,這個大廳中,一個提着碎酒瓶、表情兇惡的大胡子,在冷眼注視着其他人。
還是個厲鬼?
“願天上的父保佑……願天上的父保佑……”
“嘿!”
秦昆坐在男子對面,雞冠頭吓了一跳,微怒道:“黃皮佬!你是誰?我允許你坐在這了嗎?”
秦昆耐着性子道:“是不是遇到了麻煩?”
“滾!”
雞冠頭說完,頭發被秦昆抓住,整張臉砸到桌子上,鼻血橫流。雞冠頭捂着鼻子,朝秦昆揮拳打來,又一次被抓住頭發,整張臉砸到了桌子上。
雞冠頭痛哭流涕地喊人,幾個流裏流氣的家夥将秦昆圍住,秦昆歎息一聲。
“你天上的父也保護不了你,那個提着酒瓶的醉死鬼,會成爲你的夢魇!”
秦昆說完,不耐煩地推開擋路的混混,率先離開。
身後,一個混混掏出小刀,準備刺去,突然被雞冠頭拽住。
“你們先離開,我有話跟他說。”雞冠頭的表情是少有的鄭重。
雞冠頭喝退這幫家夥,誠惶誠恐地跟在秦昆身後:“黃皮佬,你到底是誰?那個提着酒瓶的家夥你也能看見,對不對?對不對!!!”
雞冠頭鼻血橫流,瘋癫一樣搖着秦昆的肩膀,秦昆撥開他的手:“你覺得呢?”
雞冠頭很激動,想要給秦昆一個擁抱,卻被秦昆推開:“滾遠說話。”
雞冠頭委屈地揉着眼角:“哦買嘎,我都以爲自己要瘋了!原來真的有人能看見他。這幾個月那個提着酒瓶的家夥一直出現在這裏。我還以爲是表演時撕的《聖經》太多導緻的。”
死亡搖滾,表演風格就是一種亵渎。
亵渎信仰,亵渎世界,亵渎一切。
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撕碎《聖經》,這群人也自命撒旦的使徒,所以秦昆才将這個家夥列爲目标。
“知道害怕了?”
“你既然能看到他,那你……難道是東方的神秘法師?我聽過東方有一隻非常厲害的猴子,能千變萬化,你難道是他的化身嗎?”
雞冠頭說完,被秦昆一巴掌煽到了牆上。
你是不是傻?
本來看你知道大聖爺,我還對你有些好感,但是我并不想當猴子!東方猴子這種稱呼,總覺得是在罵人。
雞冠頭吐出一顆松動的牙齒,精神上的恐懼遠比身體上的疼痛折磨人。
“好厲害!神秘的東方法師!你既然能看到他,一定能驅除惡靈對不對?”
看到雞冠頭不計較挨打,終于問到點子上,秦昆才點點頭:“自然。”
“能不能幫我解決掉這個家夥,我總感覺他随時會對我不利!”雞冠頭已經幾近懇求了。
秦昆順理成章道:“其實,你的做法是對的。撕毀《聖經》,信仰撒旦,成爲地獄門徒,也能得到救贖,讓你獲得來自地獄的力量。”
“我……我能獲得來自地獄的力量?”
秦昆點點頭,雞冠頭一怔,喃喃道:“需要……什麽代價嗎?”
“隻要誠心誠意,認我爲你的導師。”
雞冠頭錯愕,但還是點點頭:“我認!我知道你們東方的禮節!”
雞冠頭拔了鼻環和耳釘,脫下布滿柳釘的皮夾克和皮靴,跪在地上。
‘叮!很遺憾,招收目标并非心甘情願成爲您的地獄門徒’
雞冠頭在磕頭,秦昆心髒幾乎抽搐。
我特麽的……這都下跪磕頭了!還不是心甘情願?這厮心裏到底在想啥???
秦昆深吸一口氣:“你不誠心,沒法成爲地獄門徒。”
雞冠頭一愣,耍我!
“黃皮佬!你膽敢戲耍我!我讓你今晚走不出這裏!!!”
雞冠頭大怒!
秦昆更怒,拎起對方脖子,爆吼道:“你以爲我不想收你嗎傻缺!!!你告訴我你的豬腦子裏剛剛在想什麽?完全沒有做到心甘情願好不好!”
秦昆的耐性快被磨的差不多了,咣咣兩拳打在雞冠頭眼眶。
雞冠頭憤怒委屈五味雜陳浮上心頭。
跪也跪了,頭也磕了,和自己知道的東方禮節一樣,對方不收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還揍他!
雞冠頭奮起反擊,鼻子上又挨了一拳,頭發被秦昆抓住:“你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麽!爲什麽沒有做到心甘情願!!!”
這種事誰會心甘情願啊!
雞冠頭心裏咆哮,他當時想的肯定是從秦昆這裏得到惡魔的力量,然後稱霸老鼠街了!至于什麽導師不導師的,自己有了惡魔的力量後,有什麽值得尊敬的!
雞冠頭的夥伴圍了上來,拿刀的那個直接被秦昆踹暈到牆角,其他人見秦昆一腳秒一個,膽寒後退。
蒼天啊……
秦昆幾乎仰天咆哮。
已經一周多了。
左近臣籌備着搞到星奪要殺自己啊,自己這破任務還沒完成,有這麽難嗎???
殺氣騰騰地走了出去,臨走前秦昆瞪了酒鬼一眼,一束青光從眼中射出,直接将酒鬼瞪爆在當場。
也罷,雞冠頭,你今天跪了我,我幫你了個心結,因果帳就這麽結了!
……
今天踩的點,選的人又作廢了。
秦昆覺得有些無力,外面爲秦昆看車的皮肉人發現秦昆臉色不對,好奇問道:“昆侖魔,又失敗了?”
“嗯。”
皮肉人見到秦昆心情不好,不敢惹他。
汽車漫無目的地轉悠在街道,秦昆枯竭到絕望,到底怎麽樣才能讓人心甘情願啊!!!
我是招門徒還是供祖宗?難不成讓我腆着臉去求他們嗎???
老鼠街的晚上,經常有幫派鬥毆,一群提刀厮殺的黑幫在火拼,秦昆開着車從兩撥人中間穿過,車後窗還被一個飛來的酒瓶砸碎。
皮肉人憤怒地要下車宰了那群人,秦昆則一言不發。
還得抓緊完成任務才行,這幫混子,自己已經不想見了,真怕忍不住大開殺戒。
隻是突然間,秦昆聽到了一個槍聲,接下來是一個孩子在哭。
聲音嘹亮,響徹街道。
停車,出門,一幫穿着骷髅皮衣的混混,殘忍地将刀插到了一個金發中年人的後背。
“馬賽豬,滾出倫敦!這裏是骷髅騎士的地盤!!!”
骷髅皮衣的混混中,一個滿臉都是紋身的光頭大漢,穿着西裝,抽着雪茄,從一個加長林肯上走了下來。
“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馬賽雄獅嗎?聽說你們想搞掉‘骷髅騎士’?”
光頭大漢抓着一個中年人頭發,将其提起咧嘴獰笑。
他看到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吐了口唾沫,将視線一轉,看向不遠處的對面。
一個金發孩子,哭泣又憤怒地瞪着他,模樣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