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城外回來,遇到的那個巡城衛的隊長,曾經提過‘生死台’。沒錯,是生死台,不是‘死宮’。秦昆有個念頭蹦出,那個巡城衛的隊長……會不會和自己是一個年代的宿主?
起碼十死城易主前,死宮那種規則的場子,是被稱爲生死台的。
“這裏變得太陌生了,我應該找個人了解一下才對。”秦昆想了想,朝着中心街區走去。
穿過迷霧,秦昆來到中心街區,一如既往的熱鬧,比起他的地盤那一片,不知道繁華多少倍。秦昆以前很好奇十死城到底是一個什麽地方,黃金王模棱兩可說過這是一個放逐之地。
這裏的宿主太多,太奇怪,身上的紋身也古怪多樣,好像這些紋身是某些進入此地的鑰匙一樣,可以幫助每個人打通通向這裏的大門。
反正沒人能解答十死城爲何存在,因爲來到十死城時,有關家鄉的一切記憶都會被暫時封存,秦昆都不記得自己的骨灰壇紋身是怎麽來的。
遊蕩在街上,陰森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突然一個人在和自己打招呼。
“呦,這位朋友!好久不見!”
秦昆疑惑,中心街區,他可沒熟人啊。
說話的是個年輕攤主,猥瑣地咽了咽口水,秦昆好像有些印象,但還是沒想起。
“你是……”
攤主縮着脖子,勾着背擡頭一笑:“嘿嘿,鄙人孔尚張,朋友忘了,上次你在我這裏買了一個魈蓋,兩隻女鬼呢。”
我艹……
秦昆一拍額頭,早特麽忘了!彈性空間裏的東西雜亂不堪,裝着自行車、符紙、一個背包、以及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聽攤主一說,自己才想起來,自己還曾買過一個魈蓋和兩個裝女鬼的骨灰壇。
秦昆急忙把骨灰壇取出,蓋子一打開,兩縷青煙幽幽上升,風一吹消失不見。
秦昆:“……”
這……好像死了?
攤主一愣,猥瑣的表情收起,肅然道:“朋友,你陽氣這麽重,這女鬼可經不起折騰,另外,我們家的女鬼賣出去概不退貨的。”
見到秦昆不說話,攤主眨着眼睛着重強調:“朋友,你今天要是來訛我,那就‘死宮’見吧!”
秦昆摸了摸鼻子,記得那兩個女鬼2000功德,剝皮鬼生前未婚,而且無後,一直想娶媳婦,秦昆本來是要送給他的,但是剝皮鬼一直不在,他也将這事忘了。2000功德啊……全打水漂了。
秦昆回過神,幹咳道:“不訛你,是我忘了這事了。”
攤主觀察到秦昆沒有胡攪蠻纏的意思,松了口氣,表情又換做猥瑣:“朋友,看你陽氣這麽旺盛,再買兩個回家玩玩?”
攤主看到秦昆臉色黑的出水,一拍額頭:“失言了失言了!朋友肯定看不上這些陰喪玩意,買回去賞賜給鬼差也是極好的。你是回頭客,不是我吹,這次的兩個絕對是極品,别人來的話收3000功德,算你1500!”
攤主拍了拍面前的骨灰壇,口沫橫飛,骨灰壇是白瓷壇子,壇口被符紙封鎮,秦昆心中無語,這老闆真會做生意。
“來一個。”
攤主有些失落,不過賣出去一個,心中也是很開心的。
“好嘞,我推薦您買這個,此女生前乃貞潔烈婦,被強人逼迫就範,割面自殘而死,能給她找個好歸宿,我,也是很欣慰啊……”
沒空搭理拉皮條的老闆給自己加戲,秦昆趕緊離開。
從中心街區來到城門口,有些距離,秦昆在上次的城門口,果然看到了一個身影。
“呦,朋友,又是你,這次還準備出城捉幾隻鬼仆嗎?”
巡城衛的隊長身着甲胄,一眼就認出了秦昆。
秦昆朝他一笑:“不了,請你吃頓飯,賞臉嗎?”
巡城衛有些意外,請自己吃飯?
說實話,上次見到秦昆,他也想結交一翻,因爲他知道城外那麽亂,能完好無損從城外回來的,實力肯定不低。這次見到秦昆,他還沒來得及跟秦昆拉拉關系,秦昆卻主動請他吃飯。
“爲什麽?”
“找你了解一些事,方便嗎?”
巡城衛隊長想了想,點了點頭,“方便。”
……
秦昆拿出吃飯的理由邀請對方,然後才發現他并不知道中心街區,有沒有吃飯的地方。在艮山獄那一片,以前隻有個黑蠍酒館,互相走動關系的,都會邀請對方去喝一杯蠍汁。
不過打聽了一下,吃飯的地方還真有。
一個挂着‘天香閣’招牌的地方,裏面莺莺燕燕環繞,暗色的燈光,滿眼望去都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鬼在攬客,秦昆确定這是個妓院,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呦!朋友,這麽快就見面了?”
那人一說話,秦昆就看到,這不是剛剛賣女鬼的那個猥瑣攤主嗎?
“這是你的店?”
攤主點了點頭:“當然!咦,顧邪也來了?顧邪,我讓你進我家店了嗎?”
巡城隊長看着那人,陰陽怪氣道:“孔老闆,有白神撐腰,脾氣見長啊。姓顧的怕了你?”
二人針鋒相對,秦昆能感覺到,那個拉皮條的攤主,似乎本事不小。
“有吃食嗎?”秦昆開口,打斷了二人的對峙。
猥瑣的老闆一笑:“有!當然有!這位朋友,既然這麽有緣分,這次免單。來人,給顧神衛和這位老闆,上一頓大餐。”
秦昆二人被請到樓上雅間。
秦昆不習慣和一個陌生人聊的一見如故,尤其是男的,那位巡城隊長,顯然也不會多熟絡。
天香閣的孔老闆和對方好像很熟,顧邪想了想:“還沒請教朋友大名。”
“秦昆。”
“我是顧邪,綽号‘狐奴’。”
顧邪報出名号,隐隐有些自傲,但是秦昆似乎沒聽過這個綽号。
顧邪也沒介意,開口道:“朋友和孔老闆相熟,難道也是白神的人嗎?”
秦昆可不認識什麽白神,開口道:“不是,在他這買了點東西認識的。咱們也别試探了,我是艮山獄的人,這次想在你這裏打聽一些事,不知可以嗎?”
顧邪道:“什麽事?”
“十幾年前,十死城發生了什麽?三方開戰,誰赢了?現在入主十死城的是哪方勢力?”
秦昆問出一長串,顧邪微微一怔。
十死城的新舊更疊很快,知道十幾年前的事的人,要麽已經死了,要麽高高在上,什麽時候從犄角旮旯蹦出一個人,開始打聽這些東西了?
“秦兄弟,你憑什麽覺得我知道十幾年前的事?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按理說知道的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