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将一具屍體化好妝後,推進停屍櫃中。
轉頭,一個馬臉男子嘔吐不斷。
秦昆皺眉:“我說趙峰,你好歹也是生死道的捉鬼師,見幾具屍體怎麽吐成這樣?”
趙峰吐的有些虛脫,擺擺手道:“那不一樣……貧道從沒見過腸子、腦花流出來的樣子,太惡心了……”
下午一具屍體是個跳樓自殺的,摔的那叫一個慘,秦昆勉強塞了填充物和填充膠做了屍體複原,過程中趙峰一直在旁邊,很明顯,這位魚龍山真傳承受力比較脆弱。
工作完畢,秦昆走出冰棺堂,已經是晚上9點,韓垚和女友塗萱萱在殡儀館院子裏遛彎。
秦昆也是佩服這位鬼故事女主播,有膽量在這種鬼地方郎情妾意,看來,這就是韓垚的命中注定了。
“秦導,忙完啦?”
韓垚和塗萱萱迎了上來,塗萱萱問道。
随着和韓垚的感情升溫,塗萱萱對秦昆的态度像是對媒人一樣,看得出她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男友。
“忙完了,這麽晚還不回去,你哥不說你?”
塗萱萱一笑,吐着舌頭道:“土娃讓我等你,把你順路捎回城裏。”
“你不回?”秦昆看着韓垚。
韓垚道:“曲大爺也不在了,殡儀館地有個人守夜。王館長一個月給了我三倍工資,我得幫忙照看着。”韓垚頓了頓,看向塗萱萱,“就是委屈萱萱了。”
塗萱萱顯然是明事理的姑娘:“你掙大錢呢,我才不委屈。秦導,辛苦你幫忙了,這幾天土疙瘩都快累死了,連夜入殓,我又不敢去冰棺堂陪他。”
秦昆道:“這是我分内的,我帶薪停職,怎麽說殡儀館也是我單位。現在韓垚是我的暫任上司,他有事,哪能不管。”
能開這種玩笑,表示秦昆和韓垚的關系愈發親近,韓垚露出憨笑,忙說不敢不敢,塗萱萱道:“那我們回去吧?”
一般秦昆這種工作,就連别人的車也不會輕易去坐,确實有穢氣纏身,不過塗萱萱的車裏,挂的都是一些辟邪的東西,一看就是韓垚送的。
塗萱萱晚上10點,要去電台,将秦昆、趙峰送到高新區金竹路,就揮手作别。
今晚,李崇要做東,請秦昆、趙峰吃飯,來的還有王乾。
地點并沒選在禦仙庭,反而是不遠處的櫻花一番町。
看到霓虹燈炫目的招牌,裏面的項目有溫泉、足浴、按摩等等,趙峰道:“黑老虎,咱……不是來吃飯的嗎?我記得沒錯,你開的場子,也有飯菜吧?”
李崇今天穿着花襯衫,抹着油頭,最近留了兩撇小胡子,看樣子更不是什麽正經人。
“阿驢,我的場子随時能來,今天帶你去嘗嘗别人家的東西。怎麽,我請客你還挑地方?”
趙峰忙說不敢。
秦昆和王乾在後面,也一臉好奇。
“胖子,三旺怎麽不在禦仙庭請客?”
王乾挺着肚子,看到門口藝伎打扮的迎客女子,表情猥瑣:“他是怕有髒東西來了吓到顧客,從而影響生意。這就是三旺聰明的地方了。”
秦昆恍然大悟:“你最近戲拍完了?”
“沒,張平導演記得不?最近拍《都市驅魔人》,我還得在裏面客串。對了,張平導演對你評價很高,不如加入我們電影圈吧?我可以讓我經紀人帶你。”
我日……
你們電影圈……
秦昆現在已經捉摸不透王乾的咖位有多高,這口氣着實不小,而且還特麽有經紀人?
胖子從一個死屍龍套一步步晉升,秦昆是很欣慰的,總算熬出頭了。
櫻花一番町的區域,分爲江戶時代,鐮倉時代,平安時代,古墳時代。江戶時代是忍者橫行的時代,一間木屋,外面都是身材火辣的女忍者,秦昆幾人盤坐在榻榻米上,桌上是精緻的菜肴。
來之前,趙峰确定李山王帶他來的不是什麽正經場子,但也從沒聽過還有這樣别緻的地方。
蜂腰翹臀的女忍者穿梭在江戶時代的區域,有幾個被客人‘捉住’的,正在被狠狠‘懲罰’,幾杯酒下肚,趙峰突然撞破隔檔的木門,逮住一個女忍者。
李崇一愣,扁扁嘴道:“說好了我隻做東請客吃飯的,其他項目自己付費啊。”
王乾賊眼一亮,準備看好戲。
秦昆則閉起眼睛,天眼術注視着外面。
趙峰的表情倒是沒有意外,更多的是驚異:“甲賀千宗步?你是甲賀流的忍者?!”
女忍者生硬的華夏語傳出:“有點眼力,你是誰?”
“魚龍山缇騎。”
“大明錦衣衛?别開玩笑,錦衣衛早就沒了!”
女忍者手腕上好像抹了油一樣,一把抽出,趙峰再抓過去,蓬地一聲出現煙霧,從霧裏抓出一條鹹魚。
“想跑?”
趙峰空手一變,身上突然挂滿大錢,一個銅錢飛出,趙峰原地消失不見,那個銅錢周圍出現煙霧,趙峰出現在那裏。
魚龍九變,銅錢變!
這一手别說普通人,就連生死道上的幾人都歎爲觀止。
李崇、王乾、秦昆,目瞪口呆地吃着刺身,羨慕不已。
李崇是第一次見到趙峰當面施展道術,驚愕道:“魚龍山的道術沒這麽誇張吧?這……戲法?!”
王乾道:“誰知道呢。好像明朝時錦衣衛搜羅了不少奇人,像靈偵總局一樣,裏面那些不傳之秘彙總,成了一套絕學,就是後來的魚龍九變。這些奇人,有變戲法的、刷大刀的、江湖賣藥的等等,當然還有捉鬼的,當時陪天的是青玄海馬永江,據說錦衣衛的頭目和馬永江關系匪淺,好像還傳授了幾個絕活。”
那女忍者消失,又出現在一個灌木叢裏,正待嘲笑,突然臉色一變,趙峰出現在旁邊。
“你……”女忍者眼角抽搐,“你怎麽可能是缇騎?恐怕是千戶吧?”
“你不需要問那麽多,甲賀千宗步是你從哪學的?甲賀流現在還有傳人嗎?”趙峰眼睛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