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口女?”
秦昆浏覽着腦海中的鬼名,有些納悶。華夏生死道,萬鬼萬相,不同的鬼相代表着不同的死法,大多數鬼都是根據死法或者模樣取名。二口女這種模糊的名字,還真不清楚是根據什麽取名的。
“牛猛!”
“怎麽了昆哥?”
一頭身纏鐵鏈的牛頭鬼出現在秦昆身後。
“你聽過哪種鬼叫二口女嗎?”
牛猛一愣:“二口女?這還真沒聽過。”
“嫁衣?”
一個打瞌睡的紅衣女鬼出現,軟軟的靠在秦昆身上:“昆哥想知道二口女?”
“你知道?”
“當然,别忘了那老樹精占了鬼城之前,我可是那裏的主子。”嫁衣鬼擡起頭,閉上眼睛,櫻桃小口嘟起求親親,秦昆無奈。
“要不給你買個冰淇淋,意思一下?”
嫁衣鬼嘟嘴沉默,瞪着秦昆。
“最近精神狀态不好,再被你啄幾口陽氣,我八成要進醫院了。”
嫁衣鬼看到秦昆無奈樣子,掩口一笑:“兄弟們還不出來,主子要請冰淇淋了。”
這裏是高新區的城中村,附近在拆改,沒有路燈,天色暗淡,秦昆提了一袋子冰淇淋走了回來。
剝皮、嫁衣、笑面鬼對冰淇淋是情有獨鍾。
剝皮本來就愛吃零嘴,笑面鬼是孩子,嫁衣鬼喜歡甜食貢品,三隻鬼差非常高興。
其實不光他們三個,鬼似乎對冷制食品都挺喜歡,一水的鬼差,一人一個啄的開心。
“昆哥……有我的嗎?”
秦昆低頭,發現還有個十六阿哥!自己恍恍惚惚混混沌沌,都忘了新收的這隻鬼差了。
十六阿哥出現,身旁立即顯現四個護衛!
“秦國師,爲何我主子不曾有零嘴獎賞?可否給個說法!”
铮地一聲,四把樸刀出鞘,牛猛兇狠一瞪:“想死?!”
四人心虛,急忙收刀。
秦昆摸了摸十六阿哥的腦袋,把自己手中的甜筒遞了過去:“你的。”
這裏是城中村旁的工地附近,嫁衣鬼、秦昆并肩而行,牛猛在秦昆後方,再往後,是剝皮一群,可以看出秦昆的鬼差私下也是有階級區分的。
嫁衣鬼吃完甜筒,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道:“二口女,其實是東洋倭人的叫法,在華夏,這種鬼應該算怨靈。”
“被兇婦殺掉的孩子,化爲怨靈附身在兇婦後腦,長出第二張嘴,那種女人生前刻薄殘忍,被怨靈附身後更加兇殘。但是,那隻是附身的怨靈,和精怪類似,并不算鬼。”
秦昆一愣,附身的怨靈!
似鬼非鬼的東西有很多,大多數是各種執念所化,這種帶着執念的‘靈體’附身到人身上,很容易影響到人性,激發惡的一面。
精怪,也就是妖精妖怪,有實體的!沒想到,二口女竟然是精怪。
秦昆判斷,根據系統的尿性,這名字既然是日本的叫法,那麽這二口女,肯定也是日本精怪了。
走出暗無路燈的巷子,相鄰的另一條街上,一個霓虹燈閃爍的日式會所突然出現在視線中。
櫻花一番町!
秦昆覺得思路變得柳暗花明,可能……就是這裏!
陽光和雲紋的标志,上面是一個打傘的藝伎。
營業内容上寫着:茶道、歌舞、溫泉。
晚上8點多,天色已深,華燈初上,這處新開的會所外,許多和服打扮的少女在招攬生意。發放着優惠券以及促銷單。
周圍路過的市民,大多數冷漠走開,并未對他們謙卑恭敬的笑容有多大興趣,更有一些人在旁邊指指點點。
“這是皮肉生意嗎?”
“一看就是!”
“呵呵,還是日本人的店,真不要臉!”
“做皮條生意做到這來了,也是有毅力。”
“我就不相信,有華夏人會去這種地方!”
“那不一定,作爲男人,我要狠狠折磨一下大和民族的女人,爲國分憂!”
“你真特麽龌龊!”
這裏的市民素質還算不錯,并沒把火撒到會所招攬生意的女人身上,對于躍躍欲試的男性,大多投以鄙夷的眼神。
會所三樓,一個和服女子看向窗外,她旁邊是一個上了年紀,擦着厚粉的老藝伎。
女子低聲道:“松野桑,我們到現在爲止營業額還是沒出現上升趨勢,而且光顧者寥寥無幾,再這樣下去,姐妹們的士氣快維持不住了。”
會所總共六層,從盤店、到裝修、到營業,明顯是要大幹一場,但是她們發現,相比起其他地方的門庭若市,這裏也太清淡了,跟她們在日本本土的生意都沒法比。
老藝伎抽着細煙,微笑道:“這不是剛好嗎?華夏本地人,看到我們在賠錢做生意,當然會非常歡迎,如果生意火爆,隔三差五才會出麻煩的。”
女子瞬間領會了老藝伎的意思,又擔心道:“那萬一……來生意了呢?”
“那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掙錢、套消息、甚至控制他們!我們的酒都準備好了嗎?”
“自然準備好了。”
老藝伎眼睛一眯,看向不遠處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微微一笑:“你看,來獵物了,控制好。這可是我們第一個獵物,别讓他跑了。”
秦昆走向櫻花一番町,周圍人開始指指點點。
一個老大媽道:“年輕人,看你儀表堂堂,什麽好女孩找不到,怎麽去這種地方?”
老大媽皺着眉,一臉埋怨。
秦昆心中白了一眼,大媽,沒事多跳跳舞,年輕人去個會所你也管?不合适啊。這大媽的口氣,說的自己似乎要投敵當漢奸一樣。
秦昆沒理會,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道:“哥們,來我們禦仙庭吧,比這裏好多了。”
一張禦仙庭打折卡塞在秦昆手裏,秦昆哭笑不得。
李崇也參與到這種生意的圍剿當中來了?
“兄弟,你這是非去不可?”一個正氣凜然的男子問道。
“哼,年輕人就喜歡嘗新鮮花樣,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很喜歡華夏姑娘的。”一個老伯訴說着往事。
“世風日下!”一位戴着眼鏡提着公文包的人歎氣。
秦昆被碎碎念的不耐煩,回頭道:“都瞅瞅你們自己,想去又不敢去的,站在人家會所對面指指點點,再沒什麽事幹了?!”
秦昆鄙夷望去,這群人,一看就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你們不敢去堵這裏幹嘛?看熱鬧?
這群人勃然大怒,大聲呵斥,有幾個激動的還想動手。
突然間,秦昆眼睛一瞪,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秦昆看到這群人消停下來,于是擡腿,朝着會所大門走去。
半晌,這群人回過神來,不明白剛剛那一刻是怎麽了……好像,被鬼盯上一樣,渾身汗毛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