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他們來到了西山實驗基地的封閉實驗室。
回來了!
上一次回來,秦昆、王乾、楚千尋三個人,都讓密室散發出一股聞之欲嘔的味道,這一次,總共18個人,那種十天挺屍在封閉實驗室的酸爽,簡直辣眼睛。
維持生命的血蓮燈已經非常微弱,險些滅掉,牆上的蜃界符,變成了飛灰。十八具迎賓屍看到他們歸來,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呀——!!!!!”
封閉實驗室中,幾位女孩子,發出一陣刺破耳膜的尖叫,此起彼伏,一聲高過一聲,秦昆感覺封閉實驗室那些玻璃器皿,都要炸了。
同時,王乾驚恐的聲音随後響起:“阿驢!你拉褲子了!!!”
魚龍山大師兄趙峰,臉頰通紅:“胡說八道!!!”
饒是往日最淡然的徐法承、隻顧喝酒不管其他的聶雨玄,都忍不住開口。
“五濁俗世,五濁俗世……”
“秦黑狗,有什麽地方洗澡嗎?再給我找一壺酒吧……”
……
要洗澡的呼聲此起彼伏,拉褲子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十天的分泌物,就算是汗液,恐怕聚集的臭味,也會讓人心痛的無法呼吸。
西山實驗基地,公共浴室。
站在淋浴頭下,秦昆沖洗着渾身的黏液,搓去死皮,太爽了,此時此刻,真是有種再世爲人、脫胎換骨的感覺。
澡堂很大,滿滿當當的情況還真不多見。
這一次跟秦昆走陰結束,所有人第一個感受就是,能洗澡,真好。
現在是晚上,澡堂燈光幽暗,秦昆沖洗完身上的泡沫,回頭疑惑看向牛猛:“你洗哪門子澡?”
秦昆的旁邊,牛猛有學有樣的打着洗發膏和肥皂,還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看起來很開心,秦昆有些不理解了,鬼還需要洗澡嗎?
“昆哥,你不知道牛喜歡水嗎?”
“你上次不是說你怕水嗎?”
“我說的是不會遊泳,和怕水是兩回事……”牛猛一本正經的訂正。
我艹,這理由我服。
秦昆轉頭:“剝皮,你渾身是血,又洗哪門子澡?”
剝皮鬼老油子一樣:“昆哥,好久沒感受到水了。剛從陰曹回來,洗洗晦氣。”
晦氣你姥姥個腿,你渾身都是晦氣,能洗幹淨嗎?
看到剝皮鬼沖洗着自己的人皮,一邊洗還一邊聞,秦昆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秦昆再轉頭,牛猛旁邊,水和尚不知什麽時候學會的吹口哨,洗澡洗的怡然自得。
“阿水,你……”
水和尚道:“阿彌陀佛,昆哥,貧僧法号爲‘水’,洗個澡不過分吧?”
這倒是不過分……
“但你需要洗發膏嗎?”
水和尚一愣,說的也是,于是把洗發膏抹在了笑面鬼的眼睛上。
“什麽東西!我看不見了!”
水和尚屈指一彈,笑面鬼圍在腰間的毛巾掉在地上。
水和尚驚訝道:“哎呀!小鬼頭,你***露出來了!”
“才沒有!!”笑面鬼大聲嚷嚷。
澡堂裏其他鬼差發出起哄,秦昆捂着額頭。
自從他手下第一次公共娛樂活動麻将風潮結束後,看樣子他們喜歡上了第二項公共娛樂活動,洗澡……
他旁邊,無頭鬼走了過來,聲音從胸腔發出:“昆哥,我也想打洗發膏……”
秦昆看到這厮脖子上碗大個疤,惋惜道:“無頭,下輩子吧……不然對不起你的名字。”
無頭鬼:“……”
這邊洗的歡快,王乾那邊爆發出巨大的抗拒:“秦黑狗!把你家女鬼領回去!”
秦昆走到旁邊的一排,發現王乾捂着胸口,牆上坐了個女鬼,一身嫁衣鮮紅,巧笑倩兮,明眸皓齒。
“嫁衣,下來!你胡鬧什麽?”
“我不!爲什麽你們都能洗澡?”
我靠!
“我有沒說不準你洗啊?”
“嗯?”
所有鬼差都睜大眼睛,屏住呼吸。
嫁衣鬼:“……”
秦昆幹咳一聲:“如果你覺得這群家夥的眼神比較龌龊的話,去女澡堂還不行嗎?”
還好,不省心的并不是秦昆的鬼差,其他人也遇到了困惑。
聶雨玄和滿身是灰的巨石鬼,主仆二人還算融洽。
桃花眼和那個披麻戴孝的血寡婦,就不怎麽融洽了,血寡婦惡毒地品評着男澡堂裏一票道爺的身材,簡直把人得罪個光。桃花眼欲哭無淚,連忙給各位賠罪,以前的鬥宗傲骨,不知道丢到哪了。
輪到李崇的時候,秦昆簡直看到了一個鬼上身的變态。
李崇背上背了個女鬼,咒業鬼很親昵地挂在李崇身上,爲李崇揉着頭發上的泡沫,李崇抽着煙,故作淡然,兩人的姿态暧昧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誰知道臨江市黑道大哥有這種癖好……
徐法承的鬼差,是一個桃樹鬼,鬼魂的形态仍舊長着樹皮,看起來卻很溫和。但他更喜歡化作一棵桃樹,長在地闆上,沖水沖的很舒服。
酆都觀莫無忌,鬼差是一隻腹大如鼓的餓死鬼,除了肚子大,其他地方都骨瘦如柴。這家夥不是來洗澡的,是來喝水的,秦昆看到他開始就在喝,這都過了5分鍾了,一個仰頭的動作從來沒變過。
崔鴻鹄的鬼差,是一隻三眼鬼,兩顆眼珠被挖掉,中間豎眼還在。秦昆也是第一次看到,有鬼洗眼睛的……
韓垚的是一隻焦屍,趙峰的是一隻黑綢鬼,趙峰的師弟裘龍泰、墨姓小哥,分别是一隻水猴子,一隻亂發鬼。苗人少年鄒井犴是一隻半蛇鬼。
“康師傅,幹嘛呢?”
食爲天這位夥夫師弟,手藝相當不錯,秦昆專門給他也烙下十死印,他身旁是個大壇子。康師傅扣開壇子蓋,裏面黑黝黝的。
看到秦昆來了,康師傅苦笑擡頭:“秦師兄……我的鬼差不理我了……”
我艹……
秦昆哭笑不得,這隻鬼秦昆見過,入甕鬼,平時整個人都待在一個封閉的大壇子裏。好像有些輕度自閉症。
“這是病,沒救了……好好洗澡吧,以後洗澡别帶個瓦罐進來,否則你做的飯沒人吃的。”
“秦師兄,我做飯是給鬼吃的……”
澡堂裏的角落,是個魁梧的身影,雷塵。
一個軍人,狐疑地望着他的鬼差,非常的不适應。
“秦昆,這家夥到底該怎麽使喚?”
雷塵爲了不讓自己瘋掉,從來不看腦子裏的系統,說實話,他真沒一點好奇心,隻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神經病!
不過,這隻鬼稱呼自己爲主子,雷塵也不忍心一直闆着臉。
秦昆轉頭,看到一個太監鬼,說實話,他也很同情雷塵啊。
“主子,你想怎麽使喚奴家都可以……”
奴家兩個字,以及他的嬌柔作态,終于觸及了雷塵的底線,雷塵閉着眼睛,感受着這個系統帶來的惡意:“你從哪來回哪去吧。”
如若雷擊!
太監鬼一懵,随後嘤嘤抽泣,甩着手帕朝秦昆懷裏撲來。
“秦大人……”
秦昆反手就是一巴掌:“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