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石碑上的名字,真是自己的宿命姻緣,誰不會好奇?即便,這是個墓。
“不行,這鬼城非陰非陽,如果亂了因果,不是誰都能挽救的了的。”秦昆越接觸系統,覺得越不對勁,系統的強大,已經不是他能想象的,他們幾個普通人,肯定因爲自己的原因,才被牽扯進來,秦昆命硬,即便宿命中有所背離,但是不會有什麽大的影響。
但是他們,卻不一樣。
霍奇道:“秦導,我就想知道,爲什麽我不是跟人合葬的……”
許洋、武森然幾人看到秦昆态度堅決,正在焦急,想要說服秦昆,沒想到霍奇插嘴,氣道:“你媳婦肯定被人搶了,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此言一出,霍奇呆若木雞,晴天霹靂一樣立在那裏。
一副注定孤獨終老的表情……
最終,秦昆還是将幾人拉走。
這幾個合葬墓,估計會成爲一處永遠的謎,即便預兆過什麽,也不會再有人去關注、揭開墓裏的謎底。
寒棺鬼城,豎棺如林,秦昆手中,四象盤的指陰針終于停了,這是一個石井的井口。
指陰針瘋狂地打着轉,被秦昆收起。
就在這裏!
“你們圍住這口井!”
秦昆浏覽着腦海中的五氣沖虛陣,開口吩咐道。
此井爲陰,以陰陽相沖之法,才能讓寒石母出現。
“哪裏來的陽人?吾乃寒棺鬼城巡城衛!”
一個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士兵,開口質問着秦昆幾人。
秦昆正要說話,發現身上有什麽東西不太對勁。
“秦導,許洋的臉色不太對!”塗萱萱一直拿着DV攝像機,跟在他們身後,鏡頭看向許洋的時候,明顯覺得,許洋好像比之前……老了。
不止是覺得,許洋真的在衰老。
不到30歲的年輕人,花花少爺,背部微微駝起,老年斑也長了出來,許洋身後那隻一直跟着的黑鵝,再也不叼着他的衣服,反而安靜的站在一旁,似乎因爲自己勸阻許洋不聽,出現這種遭遇,在它的意料之中。
“怎麽回事?”
第二個衰老的,是霍奇,第三個,是塗萱萱,秦昆暗道不好,他們的陽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秦昆看着那個巡城鬼卒道:“取個東西就走,我警告你,别打擾我!”
“你……”巡城鬼卒被秦昆瞪了一眼,有些害怕,想壯壯膽氣,可不知爲何,他覺得這個陽人非常兇,有些不敢惹。
武森然開始衰老的時候,許洋已經将近60歲,臉上的變化非常可怕!秦昆覺得,一定要迅速完成任務,趕緊離開這裏。
“咦?你們這是去了寒棺墓?”巡城鬼卒訝異道,“陽人去了寒棺墓,陽氣會被宿命碑抽光的,直至顯出你們的死相。那些石碑,是至詭之物,你們不趕快離開,是活不久了。”
巡城鬼卒的話,讓幾人出現躁動。
“怎麽辦?秦導……我不想老死在這……”
“秦昆,快想想辦法!”
辦法?我特麽哪知道有什麽辦法!!
秦昆道:“站好,就是你們現在這個位置,一會無論發生什麽,都别動!事情一完,我們會立即離開!”
秦昆低聲默念:“五氣朝元成陽陣,三燈聚頂破陰門!”
五氣沖虛陣!
秦昆捏了一張黃紙,丢入五人中間,黃紙飄落在中間井口上方,并未落下,突然自燃,火線一分爲五,朝着五人面門燎去!
這……五個人齊齊一懵,下意識就要躲開!
“張嘴,都别動!”
秦昆一吼,五人硬着頭皮,急忙張開嘴巴,渾身三盞陽燈轟然明亮,被火引出,陰陽相沖的井口打起旋風,瘋狂轉動起來。
井裏,已經說不清是水花還是陰氣,疊起龍卷朝上沖來。
秦昆眼見,那水龍卷的頂上,正好拖着一塊石頭。
近了!馬上到井口了!
秦昆趴在井口,陰風撲面,卷的衣衫獵獵,雙手使勁去抓,怎麽也抓不到。
“我……我堅持不住了……”
許洋的聲音,蒼老的不像樣子,好似一個垂暮老人,秦昆轉頭,看到五個人中,許洋的年齡已經超過了70歲!
靠!
我抓不到啊!
根據秦昆的經驗,這種任務隻有做完,才能離開,但是……那塊石頭離井口,還有兩米的距離!許洋陽氣幾近枯竭,五氣沖虛陣少了一道陽氣,根本無法激起水龍卷繼續向上。
其他幾個人臉色大都不好,秦昆知道再硬撐下去,估計沒等他得到石頭,他們就會老死在鬼城裏!
怎麽辦?
媽蛋,這時候能叫出牛猛他們,下去撈個石頭,還不是輕輕松松的事,看來,老子得自己上陣了!
“行了,閉嘴!”
秦昆說完,五人閉上嘴巴,水龍卷撤去,石頭朝下墜去。
秦昆咬着牙,一頭跳進井中。
“姓秦的,你瘋了?!”武森然大叫。
瘋?有時候不瘋,得死啊!
兩米的距離,秦昆一個挺身,硬生生抱住了石頭。
‘恭喜得到寒石母’
‘提示,離開沉棺井,即可脫離寒棺鬼城’
離開?
我怎麽離開?
石頭将近30斤,又是下落的趨勢,秦昆不斷下墜,井口離他越來越遠,秦昆抱着石頭,突然暴喝一聲,雙腳用力,兇猛向兩側蹬去。
井壁很滑,秦昆腿部肌肉不斷加力,幾乎要撕裂,終于,下落了十幾米後,停了下來!
擡頭,他離井口已經接近20米,低頭,深不見底的井水,不知道離他還有多遠。
秦昆兩隻腿,銅柱一樣支撐着自己,保持平衡的同時,還得不斷用力,穩固身形,秦昆深吸一口氣,脫下外套将寒石母包起,背在身後。
“這麽遠的距離,能爬上去吧?”
秦昆五指摸在井壁上,很滑,而且潮濕,根本使不上力氣。不過,秦昆立即撕下袖子,一條一條纏在手上,加大了摩擦力。
“媽蛋,從沒做過這麽坑爹的任務,不過,也難不倒我!”
秦昆咬着牙,手腳并用,開始往上攀爬。
“秦導!你在嗎?”
“秦昆!!你還活着沒?”
“姓秦的,你死了誰帶我們出去!!”
井口不斷傳來喊聲,秦昆提着一口氣,不敢回話。他雖說力氣奇大無比,可是背了一塊30斤的石頭,還用這麽高難度的姿勢再往上爬,一旦洩氣,估計下輩子隻能和井裏的死鬼做伴了。
幽暗的環境,潮濕狹窄,每一次手腳并用,都是對意志的考驗,十分鍾的時間,秦昆隻挪動了五米,他的腿部肌肉有些撕裂,火辣辣地疼,算了算時間,還要堅持大概半小時才能出去。
“秦昆……是你嗎?”
肌肉力量不斷在消失,抽榨着血液蘊含的能量,秦昆的腦中意識有些混沌,以爲自己幻聽了。
“秦昆……你終于來了嗎?”
這個聲音又一次響起,秦昆腦中清醒了些,是從井底傳來的!
空曠、悠遠,女人聲,帶着期待,還有哀怨。
這是誰?
秦昆在思考,但是不敢多想,他不願意下去陪這個女人。
“我等你等了很久很久了……不來見見我嗎?”
女人的聲音,讓水花掀起了浪濤聲,秦昆低頭,幽深的井底出現光亮,卻隻有米粒大小。那種距離,超出了天眼的範圍,秦昆隻能依稀看見,一個石棺上,坐着一個女子,她的身邊,是一盞長明燈。
“秦昆,就算你要走,陪我說說話吧?你以前最喜歡陪我說話的……”
“秦昆,你忘了我是誰了,對嗎?”
“秦昆……”
秦昆拼着最後一點力氣,爬到井口,跳了出來,井邊,許洋老眼渾濁,發抖的雙手擦着眼淚:“你再不出來,我估計得下去陪你了……”
許洋已經說不上多少高齡,秦昆有些納悶,這貨還沒死,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不過已經想不了這麽多了,秦昆所有力氣用完,腦中有些昏厥,沉沉地睡了過去。
臨睡前,腦海中響起提示‘叮!即将離開寒棺鬼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