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秦昆母親張春雪要回娘家,帶着秦昆父親,以及秦雪。
而秦昆,被二老勒令留在家裏看門。
“媽,爲啥不讓我去?”
張春雪一臉發愁,“你和你表哥又鬧起來,我以後的臉往哪擱?昆子,你讓媽過個好年行不……”
秦昆剛出社會幾年,一到過年回老媽親戚那,幾個表哥就冷嘲熱諷,秦雪爲此還動過粗。秦滿貴也罵過人。秦滿貴本來就在老媽親戚眼裏是個脾氣臭的工人,又養了一個粗暴的兒子、蠻橫的閨女,鬧得老媽一直在親戚中擡不起頭來。
“不對啊!罵人的是我爸,打人的是秦雪,你留我在家是什麽事?咱們講道理,我以前可沒動過粗!”
關鍵是幾個表哥身子骨太弱,一個個瘦不拉幾的,秦昆也沒跟他們一般見識。
張春雪道:“你爸和小雪還不是因爲你!”
秦昆被怼回去,噎了一肚子話。
他這次回來,可是衣錦還鄉的和平使者好嗎?
“媽,我保證……诶?媽……”
秦昆看到面包車絕塵而去,獨自在風中淩亂。
好像每次過年,自己就屬于危險人物一樣,秦昆搔了搔腦袋,我有這麽經不起刺激和譏諷嗎?
旁邊牛猛蹦出來,一本正經地點着頭:“有。”
秦昆:“……”
今兒閑來無事,秦昆召出鬼差,這幫人在屋裏打起了麻将,秦昆一個人在旁邊玩着手機。
“各位過年好啊!”
秦昆打開QQ聊天,發了一條信息。
“我靠,大年初三了,秦導,要不要這麽遲鈍,給你封的紅包都過期了!”
元興瀚第一個回複,秦昆看到,不止元興瀚發了紅包,李哲、于夢欣、武森然都發來了紅包,自己沒領取。
“秦導,總算上線了,我還想着過年大家夥聚一聚!”
李哲在群裏招呼着,響應的人不少。
齊紅妝上線:“怎麽這麽熱鬧?咦,秦昆來了?”
武森然發出個猥瑣的表情:“齊姑娘,别裝的一本正經毫無關系,在古甯縣我可住你隔壁!你和姓秦的發生了什麽我都聽見了!”
‘QQ提示:武大吊被踢出讨論組’
李哲:“……”
元興瀚:“……”
于夢欣:“……”
于夢欣:“齊姐姐,這是你建的讨論組啊,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齊紅妝發了一張微笑的表情:“我還有事,你們先聊。”
讨論組裏,許洋也在,他見到秦昆上線有些激動:“秦昆!過年回來去禦仙庭推油啊!我恢複雄風了!”
‘QQ提示:花花世界一枝梅被踢出讨論組’
李哲:“……”
元興瀚:“……”
于夢欣:“齊姐姐好厲害……@木公公,我也學會了哦!”
李哲:“咳,那什麽,秦先生,過年我們去奧汀酒店吃頓飯哈?奧汀酒店總沒事吧???”
李哲發現,自己沒被踢出去,這才松了口氣。
幾人鬧完,李哲又把武森然和許洋邀請了進來,這下武森然、許洋立即變得老實了,一句話都不敢亂說。
秦昆哭笑不得,齊紅妝的醋意他是切實感受過的。
與他們聊了幾句,秦昆又在另個讨論組出現。
“大小姐,胖子,年過的如何?”
頭像是機器貓,昵稱叫‘胖的像個孩子’回複:“秦黑狗!過年不發紅包,你作死啊你!”
秦昆瞅着王乾這個二逼頭像加二逼名字,實在提不起興趣将話題發展下去。
楚千尋叫‘芊芊公主’,回複道:“又吃胖了……好苦惱。”
于是曬出年夜飯。
秦昆看到這是個宮殿式仿古建築,一群青衫道爺,一人一坐,吃飯品酒,拍戲一樣。
首座的儒雅老者他認識,楚道,楚千尋的爺爺,背後是七星旗,秦昆第一次見七星宮的模樣,琢磨着楚道的中二病似乎也不淺。
秦昆回道:“我初四下午回去,誰在呢?”
胖的像個孩子:“我在!這幾天我師父知道我去青竹山過年了,給我趕出來了。我好歹天字堂大師兄,過年淪落街頭,你敢信?”
秦昆無語,吳半仙對弟子着實有些苛刻啊。
芊芊公主:“我初三就回去了,對了,爺爺知道屍燈鬼的事了。秦昆……我爺爺,好像也是個宿主!”
這件事,齊紅妝早就提醒過,生死道上有名有姓的捉鬼師,基本上都是宿主。
秦昆不清楚‘有名有姓’是怎麽個範圍,但楚道、景老虎這幫人,一定是在這範圍内的。
“楚老前輩有沒有說過什麽?”
“爺爺說,讓你在【地獄道】小心些,在那裏死了,真就萬劫不複了。他還說,去【業火玄府】注意些,别太張揚。秦昆,【業火玄府】是什麽地方?”
嗯?
秦昆納悶,這地方自己也沒聽過。
要麽,就是新開的功能,要麽,就是楊慎的業火印和自己十死印不一樣的地方。
“那不是你該考慮的。”秦昆打個馬虎眼糊弄過去。
放下手機,秦昆皺着眉頭。
業火玄府……
這又是哪呢?
麻将桌上,牛猛率先輸完冥币,嚷嚷着朝秦昆借錢。
秦昆正深思間,被牛猛打斷,睜着眼睛,納悶:不是一沓呢嗎?這就輸光了?你們玩的多大的啊?
“昆哥……就借一沓!”牛猛悶聲悶氣地站在那裏,一臉尴尬。
“滾蛋!輸光散攤子。”秦昆可不提倡借錢玩牌這種行爲。
剝皮鬼、嫁衣鬼、徐桃大聲嚷嚷,表示不同意。
“昆哥,大過年的,放松一下嘛,幹嘛那麽掃興!”
“主子,讨厭啊~幹嘛那麽冷冰冰的,牛哥跟你的時間最長了呢。”
“秦昆,我徐桃褲子都壓出去了,你說散就散了?”
自從這幫鬼差摸透了自己的脾氣,一個個癞皮狗一樣,秦昆一時半會還治不了他們。
靠!
再這麽玩下去,我這就成借高利貸的了好嗎?
秦昆今天鐵了心,不準備繼續了。
掃興歸掃興,但明眼人一看,三家打通牌,就欺負牛猛老實,這種事自己好意思點破?再借一沓,牛猛還得輸!
“不知老夫可否參與一戰?”
屋内嚷嚷不已,突然一陣陰風吹入屋内,秦昆打了個哆嗦,爐子裏溫度驟降。
門口,一個頭戴頂戴花翎、身穿錦雞官袍的長髯老者跨步進來。
老者的面龐青藍色,閃着光芒,眼珠一片純白。
“有、有應公……?”
秦昆操起柴刀,牛猛、剝皮紛紛站起,嫁衣鬼把玩着手裏的骨牌,似笑非笑看着門口。
徐桃瞅了瞅自己的辮子,又驚愕地看了看有應公的辮子。
“在下古甯縣徐氏後人,祖上徐澈徐淨元!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徐桃這是頭一次見到滿清老鬼,激動不已。
有應公點點頭:“徐輔國的後人,老朽自然是知道的。富察·濟爾善,見過上師,各位同道。”
“富察氏……”徐桃湊到秦昆耳畔,“這是雍正爺時期江南道大員,剿匪而死。”
秦昆算是知道他的來曆,難怪供在有應公廟,估計屍骨在老廟鎮被起出來了,和其他人一起供起來的。
就算這貨認識徐桃祖上,秦昆也警惕,畢竟,是個惡鬼,而且自己還捅了他一刀。
有應公看到一屋子鬼,除了徐桃外表情都不善,連忙道:“各位别慌,老朽過來打個牌而已……”
秦昆納悶:“老東西,你會嗎?”對于這個有應公,秦昆可不會給什麽好臉色,而且那天試過,自己二鬼臨身後,配合柴山刀、業火神罡足以對惡鬼産生威脅!
有應公聽到秦昆口氣不善,本來沒什麽反應,但秦昆質疑他的牌技,讓他口中冷哼,隻見有應公五指一張,夾着四個骰子,沉聲道:“老夫原爲江南道四品文官,不到兩年便榮登二品,黃口小兒,你以爲二品頂戴花翎是怎麽來的?!”
有應公一巴掌拍到桌上,麻将翻起,落在面前,眨眼間,擺出了一副東南西北‘大四喜’。
驚爲天人的牌技讓一衆鬼差都懵逼了,包括最見多識廣的嫁衣鬼,一雙美目都要瞪出眼眶。
看到自己把幾隻鬼差震住,有應公摸着胡子,豪邁一笑。
“各位玩的冥币是這種吧?”
有應公似乎抽取了自身靈力,凝出了一沓冥币,靈氣波動和剝皮鬼他們的一模一樣,“不知老夫可否湊一腿?”
一個二品文官,牌技居然如此精湛!
秦昆捂着額頭,我現在是知道大清是怎麽亡的了。
“得,那你上桌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