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回過神來的時候,黃博士和他的弟子已經走了。
秦昆深吸一口氣。
媽蛋,怎麽每次來這裏的時候,都會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
腦中刺痛褪去,秦昆虛弱地躺在沙發上,發呆地看着天花闆。
三人現在,被關在齊紅妝的屋裏,門口有士兵把守,王乾四處轉悠,他在陽台,看到駐紮的軍隊一陣騷亂。
“入侵者?”王乾偷偷探出頭,發現一個極快的身影在山間奔跑穿行,但是不遠處濃霧太大,他看不清那個入侵者的身影。
基地、入侵者,王乾結合這些因素,再加上瞎眼博士剛剛的話,腦海中立即蹦出幾個敏感詞——特工?間諜?刺客?異能人?
“但是怎麽越看,這個影子的身法好像是魚龍山的‘魚龍九變’呢?”
“秦昆,楚千尋,快過來!”
王乾将二人叫來陽台,二人順着王乾指的方向望去。
“秦黑狗,我記得你有天眼術,能看清嗎?”
秦昆豎劃額頭。
“無量天尊無量天,無量天眼看世間!”
以秦昆爲中心,方圓五十米,盡收眼底。
“那是個青衣人,臉看不清,應該是男的。”
“他的身法是魚龍九變嗎?”
“魚啥?”
王乾:“……”得,秦昆的無知是出了名的。
楚千尋大眼睛一轉,掏出一個黑色的油燈,口中念念有詞。
“七星鬼影映天痕,幽羅燭火照凡塵!”
燭宗,天痕燈!
“秦昆,握住油燈!”楚千尋口中輕吐,一個叫聲極其慘烈的黑煙被吐入燈中。
秦昆發現,這盞油燈,和楚千尋之前一直拿的并不一樣,不同于黃銅質地,這盞油燈,似乎是黑曜石制成,入手沉重,帶着冰涼。
秦昆照做,握住油燈,赫然發現燈中火焰兇猛跳了幾下,接着,在光芒上方,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和自己天眼術看到那個人一模一樣。
“天痕燈!楚師妹這一手都學會了嗎?”王乾贊歎之餘,不忘甩出一張避光符,屋裏光線一暗,那個人影更加清晰。
“果然是魚龍九變!”王乾眯起眼睛,思索着什麽。
秦昆的天眼術的映像在腦海,像是多了個眼睛,他此刻看着手裏的油燈,腦海中的映像一絲不漏地出現在燭火上方。
什麽是魚龍九變他不清楚,隻是突然發現,楚千尋和王乾身上道法層出不窮,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種神奇的術法。
果然,像王乾說的一樣,物理是物理,道術是道術,封鬼驅魔根本無法用科學來解釋。這尼瑪怎麽解釋啊?我自己都搞不懂好不好!
裏屋,三人看的聚精會神,低聲讨論,突然啪地一聲,聽到了暖壺摔在地上。
三人轉頭,發現一個士兵站在門口,見了鬼一樣盯着三人。
那個士兵瞪大眼睛,發現燭火上奔跑的人影,無比逼真地出現在昏暗的房間。
另外,爲什麽大白天,這間屋裏是黑的!!!
遭了!
王乾急忙給秦昆使了個眼色,這種道術,最好不要讓别人知道。
秦昆急中生智,眼睛一橫:“看什麽看?!這是增強現實技術,俗稱ar,老子手裏的是東西,是國家機密,你要敢說出去,會進軍事法庭信不信?”秦昆恐吓道。
啥?
王乾和楚千尋瞪大眼睛,聽着秦昆瞎編。
而且二人發現,秦昆編的合情合理,這副景象,和ar技術确實很像,隻不過國家機密是什麽鬼?這技術快普及應用到幼兒園了好不好。
士兵心中一震,立即表态:“我不會說的!”
這個士兵顯然被軍事法庭四個字震住了,三人松了口氣,發現他年紀不大,約莫20左右,看起來比王乾還年輕點。
“你來幹什麽的?”秦昆繼續開口,轉移着話題。
“齊長官讓我給你們送水來的。”他小心翼翼,同時有些崇拜道,“秦大哥,我早上見你和雷塵少校比手勁了,雷塵少校可是我們部隊兵王,握力全軍第一,你居然和他比成了平手,你平時是怎麽練的?”
嘎?
秦昆本來想忽悠兩句打發走他,沒想到這貨居然請教起自己來。
看他态度還算不錯,秦昆于是道:“多炸波,少套蛇,到時候你的握力自然柔中帶剛,陰陽相濟!兇猛暴增!别看我沒當過兵,打架我是在行的!”
秦昆天生力氣奇大,他也從沒練過,人和人的體質不同罷了。所以秦昆隻能這般敷衍。
菜鳥新兵似乎得到了秘籍一樣,震撼道:“哦哦,我記下了,多炸波,少套蛇!等等,秦大哥,炸波和套蛇是什麽意思?”
“咳,該明白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記住,我們道門法不傳六耳,今天給你講這些,已經越界了。”
菜鳥新兵立即嚴肅敬禮:“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秦大哥,我叫鄭獄,你可以叫我小鄭。”
“我叫秦昆,你叫聲昆哥就行。以後家裏有什麽婚喪嫁娶可以來找我。”
“啊?”
“啊什麽啊,告訴齊紅妝,我現在很生氣,讓她忙完馬上過來。”
“是。”
小鄭突然發現,這個昆哥太霸氣了,連雷少校也不敢用這種口氣和齊長官說話。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
士兵離開後。
王乾朝着秦昆豎了豎大拇指:“秦黑狗,真能編。”
秦昆松開油燈:“趕緊收了道術,别讓那個老瞎子知道了。”
三人收了道術,半死不活地坐在沙發上。
從早上9點,瞎眼博士他們離開,屋子裏再沒來過别人。
一直到傍晚,三人吃了士兵送來的飯,聊了起來。
“楚師妹,你怎麽想?”王乾問道,“魚龍山的人怎麽會跑到這裏來?那幫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不知道,我爺爺肯定會知道。但是山裏的信号屏蔽了。”楚千尋無奈聳聳肩。
王乾心中一動:楚老仙!
這個老爺子的蔔算能力比自己師父還強得多,吳雄雖然精通六爻、紫薇、推背,但在這方面,隻能稱‘半仙’,楚老仙的‘燭龍算’才是最吊的蔔術!
但是,自己三人好像被人監管了。
王乾和楚千尋在裏屋竊竊私語,秦昆則在沙發上發呆。
腦海裏,系統仍舊正常。
本周任務已經做完,今天淩晨會刷新,再看城隍令、魈蓋、骨灰壇,都可以使用。
秦昆懸着的心放下大半。
就算什麽魚龍山的人來,目的不純,他也不害怕。哪怕是什麽魂堡的人。
他們畢竟是人,自己手下,可都是鬼!
到了晚上,看似最危險的時候,才是他最安全的時候。
……
如果說世界上心最大的一類人,那定然是捉鬼師無疑。
‘一入生死道,半腳鬼門關’,捉鬼師随時都做好了面對危險的準備。
膽戰心驚并不是他們的風格,況且,周圍的士兵,看起來并不是兇神惡煞。
太陽落山後,王乾嘗試出了幾次門,都被槍口頂了回來,他已經放棄離開,不知從哪摸出一盒撲克,拉着秦昆仨人玩了起來。
打法是鬥牛,有莊有散,輸了貼紙條。
王乾精于算牌,楚千尋手氣好,就秦昆臉上貼的全是紙條。
“我艹!你們作弊嗎?爲什麽我從沒赢過。”秦昆大吼,從來沒接過牛5以上的牌,也特麽是醉了。
“作你個頭!輸不起叫你小弟們出來,胖爺照樣大殺四方!”王乾臉上幾乎沒紙條,氣勢如虹。
在屋裏,有時候到了晚上,秦昆、王乾、楚千尋也會小玩幾局,幾個鬼差各自在旁邊觀戰、參謀,或者下注。
秦昆看到天色已晚,索性叫出手下鬼差。
轟——陰氣擴散,屋裏溫度冷了好幾度。
不大的屋中,擠滿了鬼差。
“咦?昆哥,又來三墳山?小胖、楚姑娘也在啊。”
牛猛一出來,牛眼掃視着周圍,發現周圍有許多煞氣充裕的人來回走動,自古兵匪煞氣橫天,一般遊魂野鬼,最不喜歡和這些人見面,威煞這東西,不知道是怎樣形成,但是極其克制鬼魂的能量。
昆哥怎麽在這個地方,莫非被人抓了?
牛猛發現秦昆三人泰然自若,覺得也不像啊。
看到秦昆在玩牌,鬼差們立即站在旁邊觀戰。
“來來來,押注押注,買定離手!老規矩,一局一算,一次一張,牛7翻倍,牛牛再翻!我壓楚姑娘!”
徐桃一副色中賭鬼的模樣,穿着短褲,腦後清辮被咬在嘴裏,數着手裏的冥币,甩出一張十億的。這些都是秦昆每天供給他們修煉的,誰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拿出來賭外圍……
“我也壓楚姐姐!”笑面鬼掏出一張十億的冥鈔摔在桌上,平時打牌,他是楚千尋的鐵粉。
“我壓小胖!”無頭鬼站在王乾身後,拍出一張搖錢樹。
“我也壓小胖!”嫁衣鬼咯咯一笑,掐了掐王乾的臉蛋,她在鬼差裏級别最低,但最神秘,以前和王乾不怎麽對頭,自從王乾幫她赢了好幾次後,嫁衣鬼逢賭必壓王乾。
“咱還能壓誰?肯定是小胖啊!”剝皮鬼端着碗,吃着裏面的瓜子,蹲在沙發上,甩出一沓冥币,口中唾沫和瓜子皮齊飛,“這一沓,咱壓到底!”
秦昆黑着臉,這幫鬼差,平時吃他的喝他的,一到賭博,全爲了自己利益去各奔東西了,尼瑪,這些冥币是我給你們好不好!!
阿醜低着頭,默默地站在楚千尋身後,“我、我也壓楚姑娘。”
秦昆欲哭無淚,轉頭看向牛猛。
牛猛歎了口氣:“昆哥,我肯定是挺你的!不過……這周我的冥币就剩半沓了,你不敢再輸了啊!我勸你别坐莊,咱别盼着大殺四方,你就讓我安心把這半沓輸完,不欠債就行。”
牛猛一樣欲哭無淚,兩個難兄難弟看起來就凄慘無比。
瞧瞧!
瞧瞧!!什麽叫兄弟?什麽叫眼光?關鍵時候,還是牛猛靠譜!
“放心吧牛猛,今天你壓我準沒錯的。”
這已經不是鬥牛了,是鬥臉啊!
這争的,絕對是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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