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見過誰紋剃頭刀的?”王乾哭笑不得,“我師父身上的刺青是一團火,總之是很奇怪的一團火,像是符火一樣。”
楚千尋愕然睜眼:“我爺爺後背也有火焰紋身!不過是燭火……”
符火?燭火?
怎麽回事,爲什麽不是剃頭刀?
難道和我猜的不一樣?
秦昆沉思,據他猜測,如果生死道各位前輩如果真有十死印,并且來自于曆代陪天狗的話,那麽他們的印記應該和陪天狗的本命法器應該有關聯。
那麽楚老仙、吳半仙那種級别的捉鬼師,身上的紋身應該和楊慎有關。
楊慎的本命法器是奪業刀,怎麽會是一團火呢?
等等!
秦昆瞪着自己的屬性值,一個想法靈光乍現。
業力……業力……
是業火!!!他們身上的刺青,是業火!!!
沒錯,奪業刀既然是楊慎的本命法器,那他們身上的火一定是業火!!!
秦昆手掌一翻,骨灰壇被他托在手中。
古舊的壇子,周身是髒色,還帶着滲人的陰氣。
秦昆摸着骨灰壇身上坑坑窪窪的紋理,手心中,有凹凸感在觸動,秦昆摸了良久,才感覺到。
那些凹凸感并不是骨灰壇帶着的花紋,而是兩個殘破、被磨損的字體。
‘十死’。
齊紅妝手臂上的紋身也是兩個字——十死!
全都通了!
事情全都通了!!!
“原來這個骨灰壇,叫十死壇。”秦昆臉色立即一變,“不好,必須阻止他們前往那個坑洞,那裏真通向十死城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十四城裏,除了宿主會得到十死城法則庇護,其他人,和雜草野狗一樣卑微。那裏面的宿主殘暴、兇狠、性格扭曲,而且來自各界,人性這種東西,是絕對不存在的,人命這種東西,也一點都不值錢。
秦昆脊背一涼:“胖子,大小姐,我們得去一趟了!我有些不好的預感。”
……
晚上2點半,秦昆在樓下,點香、禱告,嘴裏念念有詞,沒一會,小區門外,一輛公交車無聲地駛入。
公交車帶着舊時代的印記,頂上放着煤氣包,裏面挂着黑色的窗簾,停在秦昆樓下。
午夜靈車。
“報名字,交買路錢!”
老司機眼睛一斜,幹澀地聲音響起,目光直直地看着前方,身子并沒有轉過來。
“秦昆!”
“王乾!”
“楚千尋!”
老司機眉頭一皺:“怎麽是三個陽人。算了,不收你們的錢。”
秦昆三人坐上車。
今夜,車裏的人不多,一個白衣的女人,脖子上纏着白色的圍巾,一個臉上浮腫,瞪着死魚眼的胖子,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渾身發臭的中山裝老頭。
三個鬼聞到秦昆三人身上的味道,不停地吞着口水。
秦昆三人坐在車末,藏藍衣服的售票員瞟了三鬼一眼,沒有多話。
“果然是午夜靈車!小時候和我爺爺坐過幾次。我爺爺說隻有命硬的人才能帶人坐車,秦昆,你不愧是八字最硬啊。”
楚千尋小聲贊道。
車内的一切東西,和她印象中一模一樣,當時秦昆開旅行社的時候,楚千尋就知道,秦昆肯定有資格坐這種車。
王乾從小在東南亞長大,靈車從沒坐過,好奇無比,詫異問道:“秦黑狗,這裏全是鬼嗎?”他一邊說,一邊把死魚眼胖子的腦袋推向旁邊。
自上車開始,這死魚眼胖子盯上自己一樣,發春一般嗅着自己的味道,如果不是看秦昆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王乾早就幾耳光打上去了。
秦昆點點頭:“對,不過有那個售票員管着,他們不會胡來,我們就當搭順風車,什麽都别說,也别胡來。”
靈車走走停停,不停地有人上來,也不停地有人下去,将近5個小時的車程,女售票員終于說道:“終點站到了。”
秦昆三人,從靈車下來,王乾看了看手機地圖,愕然發現,自己已經跨省了。
這個地方,起碼得20小時的車程吧?
周圍是一片公墓,秦昆道:“前面是西山鎮,我們先去那裏。”
楚千尋手裏握着一盞油燈,她突然道:“似乎有東西跟上來了。”
嗯?
秦昆納悶不已,上一次帶着李哲、元興瀚他們三個弱雞陽人,都沒有小鬼敢跟上來,這次是誰這麽不長眼?
“我們走我們的。”
步行了20分鍾,秦昆來到西山鎮,早上7點半,天已經蒙蒙亮,秦昆三人在鎮上吃了份早餐,秦昆這才拿起手機,撥了個号碼。
“喂,誰啊?”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友好,顯然被吵了美夢。
秦昆道:“胡哥?我是上一次去三墳山野遊的,雇你車。有空沒?”
那人立即醒了過來,秦昆出手大方,他印象頗深,那破面包出一次車200塊,算得上賺大了。
“有!兄弟在哪?我馬上到!”
……
大清早開單,司機心情大好,談妥了價錢,還是200塊,司機更是熱情不已。
“各位都是來我們西山鎮玩的驢友吧?鄙人胡八一!”胡八一認識秦昆,又看到這次隻有兩人,一個是個漂亮的女人,于是伸出手,隻能向王乾握去。
王乾吃不消他的熱情,不過也算有禮貌,與他握住:“胡大哥你好,鄙人王胖子!”
“胖子兄弟一表人才,身上有股革命氣質,看來是同道中人啊!不知在哪高就?”
坐在車上,司機是個話唠,秦昆和楚千尋補充着睡眠,隻有副駕的王乾不堪其擾,隻能痛苦地與他聊天。
“一個劇組。”
“劇組?”司機更是咂舌,“其實我剛從部隊轉業的時候,有戰友推薦我去劇組,但我拒絕了,事後還挺後悔的。”
王乾敷衍應付道:“嗯,胡大哥這種氣質,如果拍劇的話,肯定能火!”
“哈哈哈哈!哪裏哪裏,胖子兄弟太會說話了。”
面包車一騎絕塵,大清早,西山鎮到三墳山的路上沒多少人,田地也沒農作物,放眼望去,光秃秃的,隻剩下朦胧的霧氣。
三山聳立,豎崖如碑,司機仍舊将三人送到山腳下,再也不肯往前走了。
“秦兄弟,聽老哥我一句話,這裏以後還是少來。我家裏以前有看風水的,長輩都說過,這裏極其不詳。”
司機囑咐完,知道秦昆不會接受他的意見,還是不放心道:“有事給我打電話,隻要是白天,接你們下山不收錢!”
“謝了胡大哥。”
秦昆與司機作别,擡頭看着身處霧中的山頭,對二人道,“走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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