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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生意


鞏永固又說道:“皇上聖明,此事既出自乾斷,臣等自然不應多言。//歡迎來到閱讀//但想着孝定太後......”

崇祯用鼻孔輕輕冷笑一聲,說:“朕就知道你要提孝定太後!這江山不惟是朕的江山,也是孝定太後的江山,祖宗的江山。朝廷的困難,朕的苦衷,縱然卿等不知,祖宗也會盡知。若非萬不得已,朕何忍向戚畹借助?”

劉文炳壯着膽子說:“陛下爲國苦心,臣等知之甚悉。但今日朝廷困難,決非向幾家戚畹借助可以解救。何況國家今日尚未到山窮水盡地步,皇上對李國瑞責之過甚,将使孝定太後在天之靈......”

崇祯搖頭說:“卿等實不知道。這話不要對外人說,差不多已經是山窮水盡了。”他望着四位皇親,眼睛忽然潮濕,歎口長氣,接着說:“朕以孝治天下,卿等難道不知?孝定太後是朕的曾祖母,如非帑藏如洗,軍饷無着,朕何忍出此一手?自古忠臣毀家纾難,史不絕書。李國瑞身爲國戚,更應該拿出銀子爲臣民倡導才是,比古人爲國毀家纾難還差得遠哩!”

年長輩尊的驸馬都尉冉興讓趕快站起來說:“國家困難,臣等也很清楚。但今日戚畹,大非往年可比。遍地荒亂,莊田收入有限。既爲皇親國戚,用度又不能驟減。武清侯家雖然往年比較殷實,近幾年實際上也剩個空架子了。”

崇祯冷冷地微笑一下,說:“你們都是皇親。自然都隻會替皇親方面着想。倘若天下太平,國家富有,每年多給皇親們一些賞賜,大家就不會叫苦了。”

皇親們都不敢再說話,低着頭歸還座位。崇祯向大家看看,問道:

“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大家都站立起來,互相望望。都不敢做聲。鞏永固知道張國紀是決不敢說話的,他用肘碰了一下老驸馬冉興讓,見沒有動靜。隻好自己向前兩步,跪下奏道:

“臣不敢爲李國瑞求情,隻是想着李國瑞眼下拿二十萬兩銀子實有困難。陛下可否格外降恩。叫他少出一點,以示體恤,也好使這件事早日了結?”

關于這個問題,崇祯也曾反複想過。他也明白如今要的這個數目太大,李國瑞實在不容易拿出來,但他不願意馬上讓步,要叫李國瑞知道他的厲害以後再讨價還價。他冷笑說:

“一錢銀子也不能少。當神祖幼時,内庫金銀不知運了多少到他們李家。今日國家困難,朕隻要他把内庫金銀交還。”他轉向冉興讓,問:“卿年高。當時的事情卿可記得?”

冉興讓躬身回答說:“萬曆十年張居正死,神祖爺即自掌朝政,距今将近六十年。從前确有謠傳,說孝定太後常将内庫金銀賞賜李家。不過以臣愚見,即令果有其事。必在萬曆十年之前,事隔六十年,未必會藏至今天。”

“六十年本上生息,那就更多了。”崇祯笑一笑,接着說:“卿等受李家之托,前來講情。朕雖不允,你們也算盡到了心。朕今日精神疲倦,有許多苦衷不能詳細告訴卿等知悉。你們走吧。”

大家默默地叩了頭,魚貫退出。但他們剛剛走出文華門,有一個太監追出傳旨,叫驸馬鞏永固回文華後殿。其餘的皇親們都暫時不敢走,等候召見。大家起初在刹那間都覺詫異,還有點吃驚。随即冉興讓和張國紀二人同時轉念一想,認爲一定是皇上改變了主意,李國瑞的事情有了轉機,不覺心中暗喜,互相交換眼色。

崇祯已經離開禦座,在文華後殿的中間走來走去,愁眉不展,一臉焦躁神氣。看見鞏永固進來,他走到正中間,背靠禦案,面南而立,臉色嚴峻得令人害怕。鞏永固叩了頭,懷着一半希望和一半忐忑不安的心情跪在地上,等候問話。過了片刻,崇祯向他的妹夫問:

“皇親們對這件事都有什麽怨言?”

鞏永固猛然一驚,叩頭說:“皇親們對陛下并沒有一句怨言。”

“哼,不會沒有怨言!”停一停,崇祯又說:“萬曆皇爺在世時,各家老皇親常蒙賞賜。到了崇祯初年,雖然日子大不如前,朕每年也賞賜不少。如今反而向皇親們借助軍饷,豈能沒有怨言?”

鞏永固确實聽到了很多怨言,最大的怨言是皇親們都說宗室親王很多,像封在太原的晉王、西安的秦王、衛輝的潞王、開封的周王、洛陽的福王、成都的蜀王、武昌的楚王等等,每一家都可以拿出幾百萬銀子,至少拿出幾十萬不難,爲什麽不讓他們幫助軍饷?有三四家拿出銀子,一年的軍饷就夠了。皇上到底偏心朱家的人,放着衆多極富的親王不問,卻在幾家皇親的頭上打算盤!就連鞏永固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然而他非常了解皇上的秉性脾氣,縱然他是崇祯的至親,又深蒙恩寵,也不敢将皇親們的背後議論說出一個字來。他隻是伏地不起,默不做聲。

崇祯見他的妹夫不說話,命他出去。随即,他心情沉重地走出文華殿,乘辇回乾清宮去。

已經是鼓打三更了,他還靠在禦榻上想着籌饷的事。他想,今晚叫幾位較有面子的皇親碰了釘子,李國瑞一定不敢繼續頑抗;隻要明日他上表謝罪,情願拿出十萬、八萬銀子,他還可以特降皇恩,不加責罰。他又暗想,皇後的千秋節快要到了,向皇親們借助的事最好在皇後的生日之前辦完,免得爲這件事鬧得宮中和戚畹都不能愉快一天。

武清侯李國瑞因見替他向皇帝求情的皇親們碰了釘子,明白他已經惹動皇上生氣,縱然想拿出三五萬銀子也不會使事情了結。在幾天之内。他單向皇上左右的幾位大太監如王德化、曹化淳之流已經花去了三萬銀子,其他二三流的太監也趁機會來向他勒索銀子。李國瑞眼看銀子像流水似的花去了将近五萬兩,還沒有一兩銀子到皇上手裏,想來想去,又同親信的清客們反複密商,決定隻上表乞恩訴苦,答應出四萬銀子。多一兩銀子也不出了。他倚仗的是他是孝定太後的侄孫,當今皇上的表叔,又沒犯别的罪。皇上平白無故要他拿出很多銀子本來就不合道理,他拿不出來多的銀子不犯國法。有的皇親暗中慫恿李家一面繼續軟拖硬頂,一面想辦法請皇後和東宮田娘娘在皇上面前說句好話。大家認爲。隻要皇後或十分受寵的東宮娘娘說句話,事情就會有轉機了。

一連幾天,崇祯天天派太監去催逼李國瑞拿出二十萬兩銀子,而李國瑞隻有上本訴窮。崇祯更怒,不考慮後果如何,索性限李國瑞在十天内拿出來四十萬兩銀子,不得拖延。李國瑞見皇帝如此震怒和不講道理,自然害怕,趕快派人暗中問計于各家皇親。大家都明白崇祯已經手忙腳亂,無計可施。所以才下此無理嚴旨。他們認爲離皇後千秋節隻有十來天了,隻要李國瑞抱着破罐子破摔,硬頂到千秋節,經皇後說句話,必會得到恩免。還有人替李國瑞出個主意:大張旗鼓地變賣家産。于是武清侯府的奴仆們把各種粗細家具、衣服、首飾、字畫、古玩。凡是能賣的都拿出來擺在街上,标價出售,滿滿地擺了一條大街。隔了兩天,開始拆房子,拆牌樓,把磚、瓦、木、石、獸脊等等堆了兩條長街。

在什物堆上貼着紅紙招貼。上寫着:“本宅因欽限借助,需款火急;各物賤賣,欲購從速!”這是曆朝從來沒有過的一件大大奇聞,整個北京城都哄動起來。每天京城士民前往武清侯府一帶觀看熱鬧的人絡繹不絕,好像趕會一般,但東西卻無人敢買,害怕惹火燒身。士民中議論紛紛,有的責備武清侯這樣做是故意向皇上的臉上抹灰,用耍死狗的辦法頑抗到底;有的說皇上做得太過分了,二十萬現銀已經拿不出來,又逼他拿出四十萬兩,逼得李武清不得已狗急跳牆;另外,一天清早,在大明門、棋盤街和東西長安街出現了無名揭帖,稱頌當今皇上是英明聖君,做這件事深合民心。

這些情形,都由東廠提督太監曹化淳報進皇宮。崇祯非常憤怒,下旨将李國瑞削去封爵,下到鎮撫司獄,追逼四十萬銀子的巨款。起初他對于棋盤街等處出現的無名揭帖感到滿意,增加了他同戚畹鬥争的決心。但過了一天,當他知道輿論對他的做法也有微詞時,他立刻傳旨東廠和錦衣衛,嚴禁京城士民“妄議朝政”、暗寫無名揭帖,違者嚴懲。

崇祯原來希望在皇後千秋節之前順利完成了向戚畹借助的事,不料頭一炮就沒打響,在李國瑞的事情上弄成僵局。盡管他要對皇親們硬幹到底,但是他的心中未嘗不有些失悔。在李國瑞下獄的第二天,他幾乎感到對李國瑞沒有辦法,于是他将首輔薛國觀召進乾清宮,憂慮地問道:

“李國瑞一味頑抗,緻使向戚畹借助之事不得順利進行。不意籌饷如此困難,先生有何主意?”

薛國觀心中很不同意崇祯的任性做法,但他不敢說出。他十分清楚,戚畹、勳舊如今都暗中擰成了一股繩兒,拼命抵制皇上借助。他害怕事情一旦變化,他将有不測大禍,所以跪在地上回答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李國瑞如此頑抗,殊爲不該。但他是孝定太後的侄孫,非一般外臣可比。究應如何處分,微臣不敢妄言。”

聽了這句回答,崇祯的心中十分惱火,但忍耐着沒有流露。他決定試一試薛國觀對他是否忠誠,于是忽然含着微笑問:

“先生昨晚在家中如何消遣?”

薛國觀猛然一驚,心中撲通撲通亂跳。他害怕如果照實說出,皇上可能責備說:“哼,你是密勿大臣,百官領袖,災荒如此嚴重,國事如此艱難,應該日夜憂勤,不遑甯處,才是道理,怎麽會有閑情逸緻,同姬妾飲酒,又同清客下棋,直至深夜?”他素知東廠的偵事人經常偵察臣民私事,報進宮去。看來他昨晚的事情已經被皇上知道了,如不照實說出,會落個欺君之罪。在片刻之間,他把兩方面的利害權衡一下,頓首說:

“微臣奉職無狀,不能朝夕惕厲,加倍奮發,以纾皇上宵旰之憂,竟于昨晚偶同家人小酌,又與門客下棋。除此二事,并無其他消遣。”

“先生可是兩次都赢在‘卧槽馬’上?”

“不過是兩次僥幸。”

崇祯不再對首輔生氣了。他滿意薛國觀的回答同他從東廠提督太監曹化淳口中所得的報告完全相符,笑着點點頭說:

“卿不欺朕,不愧是朕的股肱之臣。”

薛國觀捏了一把汗從乾清宮退出以後,崇祯陷入深深的苦惱裏邊。兩天來,他覺察出他的親信太監王德化和曹化淳對此事都不像前幾天熱心了,難道是受了皇親們的賄賂不成?他沒有抓到憑據,可是他十分懷疑,在心中罵道:

“混蛋,竟沒有一個可信的人!”

恰在這時,曹化淳來了。他每天進宮一趟,向皇上報告京城内外臣民的動态,甚至連臣民的家庭陰事也是他向宮中奏報的材料。近來他已經用了李國瑞很多銀子,又受了一些公、侯勳臣的囑托,要他在皇上面前替李國瑞多說好話。今天他在崇祯面前直言不諱地禀奏說:滿京城的戚畹、勳舊和缙紳們爲着李國瑞的事人人自危,家家驚慌。曹化淳還流露出一點意思,好像李國瑞并不像外邊所傳的那樣富裕。

聽了曹化淳的禀奏,崇祯更加疑心,故意望着曹化淳的眼睛,笑而不語。曹化淳回避開他的目光,低下頭去,心中七上八下,背上浸出冷汗。他雖然提督東廠,權力很大,京中臣民都有點怕他,但他畢竟是皇帝的家奴,皇帝随時說一句話就可以将他治罪,所以他極怕崇祯對他起了疑心。過了一陣,崇祯忽然問道:

“曹伴伴,日來生意可好哇?”

曹化淳大驚失色,俯伏在地,連連叩頭,說:“奴婢清謹守法,皇爺素知,從不敢稍有苟且。實不知皇爺說的是什麽事情。”

崇祯繼續冷笑着,過了好長一陣,徐徐地說:“你要小心!有人上有密本,奏你假借東廠權勢,受賄不少,京師人言藉藉。”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皇爺明鑒,奴婢實在冤枉!”曹化淳連聲說,把頭碰得咚咚響。

看見曹化淳十分害怕,崇祯滿意了,想道:“這班奴婢到底是自家人,不敢太做壞事。”爲着使曹化淳繼續替他忠心辦事,他用比較溫和的口氣說:

“朕固然不疑心你,不過你以後得格外小心。萬一有人抓住你的把柄,朕就護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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