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一結束後,莽瑞體即率騎兵沖出孟軍包圍,孟人士兵居然沒有一個敢去攔截。//百度搜索:看小說//
莽瑞體勝利歸來,他的英勇事迹傳遍全國,緬人振奮,撣人和孟人則聞之膽寒。這次特殊的貫耳儀式使年輕的莽瑞體和東籲王朝聲威大振。
大明嘉靖十四年莽瑞體開始進攻白古王朝。嘉靖使八年攻滅白古王朝,莽瑞體推行了團結孟族的政策,使孟族将士爲其所用,并雇傭有火器和戰艦的葡萄牙兵。嘉靖二十年又攻占對外貿易要港馬都八。莽瑞體去世時,緬甸中部和南部基本統一。
嘉靖三十年,莽應龍繼位。他滅阿瓦王朝,征服各撣邦,完成了緬甸的第二次統一,爲發展政治、經濟、文化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政績卓著。
大明萬曆七年,緬軍進攻孟養,孟密、木邦、孟養等大片土地都淪于東籲王朝統治之下,盡管如此,明王朝還是沒有采取積極的反擊措施,相反,萬曆八年,雲南巡撫饒仁侃又派人去招撫緬甸,但是緬王莽應龍不予理睬。
萬曆十年,緬軍襲破幹崖進入姚關。萬曆十一年,緬軍焚掠施甸,進攻順甯、盞達,所到之處“殺掠無算”,給當地社會帶來了很大的破壞。萬曆十一年到十二年明軍進行反擊,暫時把東籲王朝勢力逐出了木邦、孟養、蠻莫等地。
萬曆十三年以後。緬軍繼續不斷入侵明朝雲南邊境。由于明王朝的統治日趨動搖,沒有能夠鞏固萬曆十一年到十二年反擊戰所取得的成果。孟養、木邦等地區便先後爲東籲王朝所控制。
萬曆二十一年底,緬軍大舉入犯。号稱有大軍三十萬,戰象百頭。緬軍在侵占蠻莫後,分兵三路,一路進攻臘撒,一路進攻遮放、芒市,一路進攻杉木龍。
明萬曆三十四年。莽應龍孫子阿那畢隆派緬軍三十萬進攻木邦,明軍救兵不至,木邦失陷。陳用賓因此下獄被殺。萬曆三十四年以後,中緬戰争之間基本上停止了。這是因爲在大明方面。明王朝的統治已陷于危機,再也無力收複被緬甸占領的廣大地區;在緬甸方面,萬曆三十三年良淵王死去,其子阿那畢隆繼位,在侵占大明的木邦後,即揮戈南下,進行再次統一緬甸的戰争。
阿那畢隆在位時光複了下緬甸的所有失地,特别是收複了被佛郎機占領的沙廉,把佛郎機人驅逐出緬甸,從而再次完成了緬甸的統一。
占領的大明土地。是一定要讓它吐出來的,而現在很顯然丁雲毅已經開始盤算起了這樣的心思。
“以援助暹羅爲借口,出兵!”丁雲毅不再有任何的遲疑:“将暹羅、東籲二國也變成咱們的殖民地!葉大海,你需要多少力量?”
“總鎮決心已定,大海也就沒有什麽可以多說的了。”葉大海沉吟了下:“兵員、戰船,我都會仔細盤算。隻是職下有一點擔憂......我們這次出兵,決然無法隐藏,鄭家那裏會怎麽看?”
這話一下便提醒到了丁雲毅。
是啊,鄭家。鄭家該怎麽辦?
薩摩藩之戰,虎贲衛的部分實力已經暴露在了鄭芝鳳的面前,雖然是爲了救鄭家人質,但卻已足夠讓鄭芝龍警惕的了。這次再出兵暹羅、東籲,隻怕更會引起鄭芝龍的猜忌。
之前自己一直忌憚着鄭芝龍,不願意提早發生正面沖突,甚至因此而和他結盟,但現在的情況卻不一樣了。
自己的虎贲衛,遲早都會和鄭家水師産生正面沖突.....
可是現在自己卻需要一個切入點......
“總鎮,你去薩摩藩的時候,福建發生了一樁奇案。”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謝天忽然說道。
“哦,什麽奇案?”丁雲毅有些漫不經心地問了聲。
“真假霞姐兒案。”
丁雲毅怔了一怔:“誰是霞姐兒?”
“那是一個破落千戶蔣福的女兒......”謝天清了清嗓子,把這件案子的前後經過仔仔細細的在所有人面前說了出來......
......
“老爺,如今家裏又揭不開鍋了,兒子又無錢婚配,這以後的日子可咋過呢?
千戶蔣福因年老退役,與妻趙氏流落到了北京城近郊。千戶雖是五品官員,品級不低,但蔣福爲官清廉,官俸又低,家境貧寒。蔣福夫婦以普通老百姓的身份,領着一雙兒女,苦熬晚年。
“眼前隻有将女兒嫁出去,以解燃眉之急。可是,眼看女兒将要過了出嫁年齡,還沒有合适的婆家,這如何是好?是不是委托媒婆張芸替霞姐兒物色一個合适人家?”蔣福非常着急,對妻子趙氏說道。
蔣福的女兒名叫霞姐兒,雖然霞姐兒姿色出衆,但是因家貧親疏,無人上門提親。
讓趙氏萬萬料想不到的是,丈夫蔣福瞞着自己通過媒婆張芸,将女兒賣給了樂戶張氏!樂戶的地位非常低下,屬于賤民。明朝的樂戶是一種半妓半伶的低賤職業,朝廷規定她們隻能戴綠色的頭巾,“綠頭巾“遂成了低賤的娼妓記号。樂戶的身份低于庶民,被稱爲專業賤民樂人,除個别情況外,一旦進入樂籍,便世代相傳,不得除籍。樂戶不能享受正常人的權利,不能做官,不能參加科舉,不得與非樂籍的良人通婚,不能進入祠堂,名字不得入族譜......
樂戶這個社會群體被冠以“王八、龜家、行道、吹鼓手”等蔑稱。例如:“王八”這一稱謂原來是指“忘八”,即忘記了“忠、信、禮、義、廉、恥、孝、悌”這八個字的人群。民間有這樣的順口溜:“頭戴七折八扣,身穿有領無袖。腳踏五福捧壽,手拿一尺不夠。走在大街。排成兩溜,鍋旮旯火,棚匠伺候。幹在人前,吃在人後。”
這些人世世代代隻能從事這一行業,而且隻能行内通婚。明朝的樂戶處境非常悲慘。除了前朝遺留的樂戶,明初還将元蒙舊臣籍沒爲樂戶。更爲殘酷的是燕王朱棣發動靖難之役。攻入南京後,許多忠于建文帝、不附他的大臣被殺,妻女被編爲樂籍,永世不得轉爲良民。這些人多數被發配到山西和陝西。
“我把女兒許給了鄭芝龍家的鄭宏。“蔣福怕霞姐兒不同意。哄騙妻子趙氏說。
“我把霞姐兒說給鄭宏了,他家裏非常有錢,霞姐兒要是到了鄭家,那可是吃穿不愁,一輩子享清福。“媒婆張芸也欺騙趙氏說。
聽丈夫和媒婆張芸都這麽講,加上拿到了銀錢,趙氏就信以爲真了。“與鄭家攀上親戚,是女兒的福分,我蔣家将來說不定也能沾上光。”趙氏暗自高興。
霞姐兒被騙到了樂婦張氏家中,才明白了真相。可已晚了。
“上天啊,你如何待我這樣不公!我這樣一個弱女子,到哪裏求助?可恨我被親生父母賣掉,我現在還能夠怎樣?”霞姐兒淚流滿面,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整日不思茶飯,人瘦了許多,眼看就要出人命。
“妹妹,你不要再啼哭。這就是我們女人的命啊。有人命中富貴,有人命中低賤。我們總是要活下去的。到了這裏,我們隻有讨好那些公子王孫,才會有好日子過。”經人勸說,屈辱之餘,爲了生計,爲了不受張氏的白眼,霞姐兒隻好跟着張氏學些歌舞彈唱,被迫當了賣唱的歌妓。
“二老爹娘,你們将我撫養成人,我自然是感恩戴德。可如今将我推入火坑,叫女兒心中好不甘啊!想我本是千戶的女兒,如今淪落爲歌妓,我恨你們!”從此,霞姐兒心中非常痛恨自己的親生父母把自己推到了火坑裏。
霞姐兒在張氏那裏,整日哭哭啼啼,多次将歡笑場弄砸。張氏見霞姐兒不能爲自己帶來财運,卻讓自己攤上了黴運,隻好又把霞姐兒轉手賣給了樂工吳義。
到了吳義那裏,霞姐兒依然整日哭哭啼啼。吳義見勸說無效,隻好又轉手将霞姐兒倒賣給了樂工袁歸。在大明律裏,買賣人口是犯法行爲。然而,在當時的實際生活中,人身的權利并不能真正得到法律的保護。
就這樣,霞姐兒被人倒賣來倒賣去,受盡了欺淩,心裏更加痛恨父母。
袁歸夫婦倒會開導人,他們勸霞姐兒說:“與其苦苦折磨自己,還不如快樂點。人生就是一場戲,哄得那些公子王孫高興,自己也得到錦衣玉食,何樂而不爲?”
久而久之,霞姐兒開始改變想法,她學會沉淪于糜爛的歌妓生活,整日裏與那些公子王孫燈紅酒綠,打情罵俏。
霞姐兒原是千戶的女兒,不但人出落得漂亮妩媚,而且讀書識字,又加上聰明肯學,吹拉彈唱無不精通。
歌妓雖說以賣唱爲主,但如果被有錢有勢的人看中,被迫陪酒、陪宿,也是常有之事。在歌舞場裏與霞姐兒經常往來的不少是公子王孫,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子弟,其中就有一個風流公子叫孔得星,是東廠在福建的人。
一次,孔得星前來樂場尋歡,見霞姐兒色藝俱佳,便一見傾心。
霞姐兒見孔得星生得風流潇灑,懂得女人心思,怦然心動,“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貴府是哪家?”
“我叔父孔孟情掌管着東廠,是東廠的督主,是當今萬歲爺面前說一不二的寵臣。在萬歲面前,除了權力最大的王承恩王公公,就數我叔父了。我叔父直接聽命于皇帝,其地位在内臣中雖然稍低于司禮監掌印太監,但在他向皇帝奏事時,即使是掌印也得退避,因爲機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東廠管的事可多啦,有一套嚴密的組織和偵緝辦法。它派出的特務到處替皇上搜集情報,臣民中諸如相互鬥罵、縱犬争雞、米鹽瑣事等隐私,也很難逃出它所布下的羅網。我叔父不僅提督東廠,而且還治理诏獄,專門治理那些不聽話的文武大臣,與三法司共同審理獄囚。可以說,從偵緝到刑獄的全部司法大權,都掌控在我叔父掌管的東廠和錦衣衛這兩個特務機構的手裏,都察院、刑部、大理寺組成的三法司,不過是徒具虛名的機構而已......”
霞姐兒見孔得星人生得風流,又出身富貴,心中暗想:如今我如果攀上孔得星這個高枝,自己的終身也有個好依托。
一個爲了女色尋樂,一個爲了榮華富貴,二人不久就如膠似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袁歸夫婦精心爲他們準備了精緻的院落,二人俨然過起了夫妻生活。
霞姐兒時常從孔得星手中獲得金銀錢财、珠寶飾物和绫羅綢緞,二人整日沉湎于縱欲享樂、歌舞彈唱之中,日子過得如同神仙一般。
“霞姐兒,爹爹對不起你啊!”就在霞姐兒醉生夢死之際,她的父親蔣福因貧病交加,無錢醫治,抱着對女兒的愧疚之心撒手西去。
蔣福死後,趙氏已經兩年沒有看到女兒霞姐兒了。趙氏雖然多次派兒子蔣成到鄭家打聽,鄭家卻說家中沒有霞姐兒這個人。
“霞姐兒,你在哪裏?”趙氏心中非常挂念、焦急,也不知道女兒下落、生活得如何,她和兒子蔣成便四處托人打聽尋找霞姐兒......
“聽說你的女兒霞姐兒在樂工袁歸的歌舞場裏接客,還聽說她現在被東廠孔孟情大人的侄子孔得星給包養了!”
得到這樣的消息,趙氏直覺得如同五雷轟頂,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頓時号啕大哭起來。
“母親,當今之計,隻有趕快将妹妹帶回家來,免得在外受人欺負,繼續給咱們吳家丢人現眼!”兒子蔣成顯得非常激動。
“我兒所言甚是。我們現在就去找你妹妹!”趙氏暗暗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把霞姐兒認領回來。
很快,趙氏母子找到了霞姐兒所在的歌場,趙氏氣得渾身直打哆嗦,對袁歸說:“你這天殺的,如何将我女兒騙入這樣的火坑?你快還我女兒!”
“你女兒根本不在我這裏!“袁歸裝作沒事兒似的。
“你還想騙我們?已經有人看見告訴我們了!我要立即把我女兒帶走!”
“你不能這樣做,我花錢将你女兒買來,難道我的錢就白花了嗎?還有,你女兒一定不會随你回去,如果不信,你可以問問你女兒!”
“什麽話!難道我女兒會不願跟我擺脫這肮髒的火坑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