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的幹勁忽然一下變得愈發高漲起來。
這怕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了,在一個美豔驚人的女子面前,總喜歡賣力的表現自己。
阿喜很快也知道了韓小小的到來,不過讓人驚訝的是,阿喜居然沒有任何的妒嫉吃醋。其實對于阿喜來說,這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在他眼裏的大英雄、大豪傑丁雲毅,無論身邊有多少個女人都是應該的,自己隻要能夠一直在丁大哥的身邊,便已經覺得非常滿足了。
也正是在這個心态的驅使下,阿喜非但大大方方的見到了韓小小,而且兩個身份完全不一樣的女子似乎還非常投緣。
丁雲毅可沒有空去多想這些事情,他現在全部的精力都已經放到了即将到來的海戰之上。
派出去偵察的小船不斷的有消息傳來。劉香的船隊正在接近澎湖,大約最晚明日下午便可到達。
所有的人都知道,真正的決戰很快便要開始了......
......
“李子湖!”
“首領,李子湖在。”
劉香用手裏的短刃割下了一大塊肉,塞到嘴裏咀嚼了會,這才含糊不清地問道:“離澎湖還有多遠?”
“大約明日便可到達。”李子湖恭恭敬敬地答道。
劉香“恩”了一聲:“你去過澎湖,那裏守備狀況如何?”
李子湖想了一下:“首領,其實澎湖守備力量不強,所依仗的,無非是丁雲毅一個人的勇猛而已。但他再勇猛,終究也隻有一個人,是斷然抵擋不住我們的艦隊的。”
劉香忽然說道:“李子湖啊,你跟着常陸鞏保田,結果他死了,後來又跟了鬼王丸,結果鬼王丸也死,你說你是不是個克星?”
李子湖似乎對這一問題早有準備:“首領,常陸鞏保田和鬼王丸都是有勇無謀的人,成不了什麽大事,即便子湖不在他們身邊,他們也早晚會被人取了性命。但是首領卻不一樣,首領有勇有謀,斷然不是常陸鞏保田和鬼王丸這樣的人可以比拟的。”
“好,好,說的好!”劉香大笑起來,割下一塊肉扔給了李子湖,忽然歎息一聲,神色也黯淡下來:“可惜啊,我先在料羅灣敗給了鄭芝龍,接着又偷襲大員不成,反而折損了那麽多的弟兄,想要恢複當年聲勢,難那。”
李子湖不慌不忙地道:“首領何必說這些喪氣的話?首領不過目前欠缺一些運氣罷了。敗了幾次又有何妨?當年劉邦一敗再敗,最後還不是一樣打敗了項羽?自古大英雄者,總要經過一些磨難才能成功的。”
所有的不快被李子湖的這幾句話一掃而空,劉香興緻大起,盯着李子湖看了會:“你真的今年才隻有十七歲?”
“回首領話,子湖的确隻有十七歲。”
“你這樣子哪裏像是十七歲?簡直就是三十七歲。”劉香“啧啧”稱奇:“聽說鬼王丸曾經收裏當了義子,我也甚是喜歡你,不如你也給我當個兒子?”
李子湖一聽更無半分猶豫,“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義父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劉香“哈哈”大笑,樂不可支,當下便賞給了李子湖一條船由其掌管。李子湖又是再三拜謝,興奮的去了自己船上。
他這前腳一走,後腳劉香心腹,當年大海盜,也是鄭芝龍昔日頂頭上司李旦的兒子李國勸道:“首領,我看李子湖這個人雖然隻有十七歲,但非常狡猾有心機。常陸鞏保田一死,他便投靠了鬼王丸,鬼王丸死了,他又來投靠了首領。他昔日兩個主人死了,竟然沒有絲毫悲傷之情,我請首領千萬小心此人。”…。
劉香大是不以爲然:“他一個小小孩子,能有什麽心機,你實在是太多慮了。常陸鞏保田和鬼王丸如何能夠與我相比?難不成李子湖還能害了我不成嗎?”
李國又勸了幾句,劉香隻是不聽,到了後來,還把臉一闆:“李國,那天襲擊大員時候,我以你爲前鋒,你爲何逃跑?”
李國趕緊分辨:“首領,我等偷襲被發現,紅夷炮火猛烈,再打起下去,隻會增加弟兄們的死傷那。”
“我看你是貪生怕死。”劉香鼻子裏哼了一聲。
李國正欲說話,劉香卻不再理他:“諸位弟兄,我們雖然在料羅灣和大員失敗了,但一個小小澎湖,卻旦夕可以滅之!衆弟兄,一旦澎湖抵抗,誰願意給我當前鋒!”
“首領!”李國大聲說道:“我願再次充任前鋒!”
“你?”劉香語氣裏滿是不屑:“你還是留在後面。前鋒責任重任,首戰失利,軍心勢必動搖,你不行。”
言語裏多侮辱之意,李國大怒,又不敢當着劉香的面發作,隻能把這口氣生生忍住。
“首領,我來!”一個炸雷一般的聲音響起。
劉香朝着聲音看去,見是自己手下的猛将嚴正,不由大喜:“嚴正,你乃我的愛将,正可以充當前鋒。若是攻下澎湖,我讓你先行掠奪三個時辰!”
“多謝首領!”嚴正喜出望外。
劉香站了起來:“諸位弟兄,我們兩次遭到挫折,軍心動搖,這次澎湖之戰責任重大,不能再出現任何閃失,否則隻怕我們的艦隊危在旦夕。隻要能夠拿下澎湖,台灣、福建必然震動,到了那個時候,我們的聲望便又可以恢複了。所以此次隻可勝,不可以敗,切記!”
“願聽首領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一衆海盜頭目大聲說道。
李國一聲不響,心中卻歎息一聲。貿然攻擊澎湖,實在是大錯特錯。
澎湖乃是戰略要地,當年紅夷占領,大明水師也是不顧一切代價奪回,現在豈會讓海盜盤踞?
尤其在澎湖後面還有一個鄭芝龍,他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對頭奪取澎湖嗎?這隻會引來更加瘋狂的報複。
可是現在劉香是斷然聽不進自己的話了。
或許自己也該爲自己的後路做上一些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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