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海這幾個人也是第一次來到京城,見丁雲毅如此叮囑,自然求之不得。
回到家中,吳三桂的那批東西已經送到。一批珠寶,兩個金元寶。丁雲毅随即将其交給了還在丁家的葉原先。
葉原先哪裏想到丁雲毅的動作會如此之快,昨天剛剛答應,今天便送來了。檢點了下,這批珠寶元寶總值大約在一萬兩三千兩銀子上下,拿去兌換成一萬兩銀子綽綽有餘。
葉原先大是感激,連聲道謝,拍着胸脯答應自己隻要能謀到泉州知府這個職位,最短時間内一定能将這筆銀子還上。
兩人正在那說着話,忽然丫鬟來請小少爺,說是夫人要見。
來到丁陳宛荷那裏,見自己的大姐、二姐居然都在,一見丁雲毅進來,丁碧薇一把拉住弟弟:“項文,快來,昨天我回去後,一宿沒睡,今天一大早便起來了。有個孫翰林的孫女,模樣端正,秉性淑良,我們都覺得合适......”
丁雲毅腦袋要炸了,自己大姐這是要爲自己介紹媳婦?什麽模樣端正、秉性淑良,自己見都沒有見過,天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見丁雲毅沒有做聲,丁碧月趕緊道:“項文,我這個更好。她是吏部主事的女兒,這個主事本是你姐夫的部下,他女兒我見過,樣子長得俊俏,更加難得的是做得一手好女活。”
兩個女人喋喋不休,你介紹一個,她介紹一個,弄得丁雲毅一個頭有兩個大。
丁陳宛荷操心着兒子婚事,見丁雲毅沉默不語問道:“項文,你自己看上了哪一個?我覺得吏部主事的女兒不錯,人又長的好手又巧......”
丁雲毅苦笑着道:“母親,雲毅年紀尚輕,暫時還不想考慮婚事。”
丁陳宛荷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年紀尚輕?你今年已經滿十九了,早該娶妻生子了。要不是你父親固執,一定要把你送到澎湖,我孫子都已經抱上了!”
“我二姐不是也才懷上?”丁雲毅嘀咕了聲。
這一聲嘀咕可闖了禍了,丁碧月一把揪住了丁雲毅的耳朵:“丁項文,你二姐我當初成婚一直未有身孕,到處尋醫這才懷上,豈能和你相提并論?你是我丁家的獨苗,我生下的也姓葉!你不要以爲自己當上了什麽守備,什麽骁騎尉,便可以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裏了,在我心裏,你官做得再大也還是我弟弟!”
丁雲毅“哎喲哎喲”連聲求饒,丁碧月這才把手放下,丁雲毅捂着耳朵陪笑道:“二姐,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丁碧薇心細,忽然問道:“那麽多人你都不滿意,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
“沒有,沒有。”丁雲毅連聲否認。
丁陳宛荷咳嗽一聲:“項文,你真的有了心上人也不打緊,但做我丁家的兒媳婦,身家清白那是第一位的......”
母親說一句,丁雲毅應一句,反正打死也不承認自己有女人了。
正當母子、姐弟僵持不下的時候,丁遠肇忽然急匆匆的闖了進來:“快,項文,聖上不知道爲了什麽事情,緊急宣我入西暖閣,還居然要我帶着你一起去。”
丁雲毅知道必然是爲了“兵變”的事情,可崇祯要見自己做什麽?不過這樣也好,避免了給自己找媳婦的尴尬......…。
等父子二人到了西暖閣,見内閣首輔溫體仁、兵部尚書熊明遇、戶部尚書侯恂、兵部、吏部的左右侍郎大多都已經到了,而吳三桂則肅立在了邊上。
見上任的兵部右侍郎丁遠肇也到,崇祯一臉嚴峻,也不說話,王承恩把情況緊急說了一下。果然是遼東“兵變”。
“說說,怎麽辦。”崇祯語氣嚴肅地道。
誰也不敢率先開口,崇祯一下擡高了聲音:“你們平時不是都很會說嗎?今天天下太平,明天反賊刻日可以剿滅,說的朕是龍顔大悅那!現在事情來了,朕的邊軍兵變了,怎麽一個個都變成啞巴了?溫體仁,你是内閣首輔,你先說!”
皇上點到了自己,溫體仁再不敢回避,硬着頭皮說道:“遼東兵變,大逆不道,臣以爲當起兵平之。兵科乃是熊大人掌事,想來已有應對之策。”
溫體仁把皮球踢到了熊明遇這,熊明遇急忙道:“遼東兵變,爲的乃是錢饷而成,臣以爲隻要糧饷一到,兵變自然平息。侯大人,你還是盡早籌措銀子。”
皮球又到了侯恂這,侯恂哪裏肯擔這個責任:“戶部哪裏去找銀子?臣實在是沒有辦法。熊大人,遼東兵變,兵部不可推卸責任,還是得你拿個主意得好。”
“混帳,都是一些混帳東西!”崇祯一下暴怒起來:“平常一個個都滔滔不絕,眼下出輸了,你推我,我推你。難道還要朕禦林架親征嗎?好,好,王承恩,把朕的寶劍拿來,朕要去遼東,朕就不相信那些兵變士兵還敢殺了朕!”
“陛下息怒!”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
“息怒?讓朕如何息怒?”崇祯怒氣不休:“流寇越來越猖獗,金虜也越來越膽大,前兩年居然打到了京城。朕要那些邊軍是用來防備金虜,不是用來造朕的反的!”
皇上天子一怒,溫體仁哪裏還敢再回避:“陛下,臣以爲兵變不過是少數士兵挑起來的,陛下可一面命令吳襄等人彈壓,一面調集禦林軍前往遼東。陛下的禦林軍一到,亂兵豈是敵手?”
崇祯尚未說話,吳三桂已經冷哼一聲。崇祯很快注意到了這點:“全都起來說話罷。吳三桂,你方才冷哼一聲是爲何意?”
吳三桂站起了身,他的膽量也大:“陛下,請恕臣說句大不敬的話,那些禦林軍平常看着好看,真到了戰場上,什麽用也沒有。”
崇祯微微變色,熊明遇急忙大聲斥道:“吳三桂,你好大的膽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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