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大寫的,等時笙看完,隻覺得頭昏眼花,惡心想吐。
時笙将有問題的幾個賬本挑出來,對着秋水道:“這幾家店的掌櫃換人。”
“嗯?”秋水不解,拿起賬本翻看,“小姐,這幾家店的掌櫃都是老人,有什麽問題嗎?”
當初阮小漾不願意學,秋水就被阮父逼着學,這些賬本都是她在看,她沒看出有什麽問題。
時笙指了指幾處作假的地方。
秋水一開始沒看明白,多看幾遍,才看懂,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們怎麽這樣,我們給他們的待遇可是最好的,他們在阮家做工的時間不短……”
“就是因爲是老人,他們才敢這麽做。”
阮小漾年幼,又是一個女孩子,這些人才敢做手腳。
“小姐,我這就去。”秋水拿着賬本出門。
竟然敢欺上瞞下,當她們家小姐好欺負。
這幾個掌櫃的事,很快就在下面傳開,一些想着撈一筆的人,經過這件事再也不敢有什麽想法。
阮家留下來的這個大小姐,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整理完阮家,時笙才有時間去關注女主那邊。
“白河村的租子是不是還沒收?”時笙把秋水叫來詢問。
秋水點點頭,“還沒收到那邊去……之前他們鬧得厲害,我們就先收的旁邊村子,不過聽說白河村那邊遭了土匪,糧食都被洗劫一空,怕也收不到多少。小姐您怎麽突然問這個?”
時笙打手一揮,“走,跟我去裝逼。”
“啊?”秋水沒聽懂裝逼兩個字,懵圈的看着時笙,小姐這是說的什麽?
“收租。”時笙改口。
“這種事下面的人去就可以了,您怎麽能去。”秋水不同意,村子那種地方,髒亂得很,哪裏是小姐去的地方。
最重要是,小姐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可以抛頭露面?
“在家待着無聊,正好去看看,走吧。”時笙語氣淡然,卻讓人無法反駁。
秋水看向時笙,目光有些疑惑,怎麽小姐變得這麽奇怪?
她張了張嘴,想勸時笙,視線猛的撞入時笙瞳孔中,那雙眼和以前一樣清澈,卻少了波動。
那是她從沒見過的平靜,不含半分的情緒,從眸底深處蔓延出來的寒氣,看得人心底發寒。
秋水愣在原地,小姐這是怎麽了?
……
白河村離白河縣有些遠,馬車晃晃悠悠走了大半個上午,才到白河村。
時笙從馬車下來,路邊就是農田,一些租戶正在農田中收割不多的稻谷。
時笙這馬車一出現,那些人就注意到了。
馬車上挂着阮府的牌子,他們當然知道這是阮府的人,極有可能是來收租的,可是當他們看到身穿绫羅綢緞,從馬車上下來的時笙,一些人臉色驟變。
“這不是那天……”
“她怎麽從阮府的馬車下來?”
阮小漾從沒來過白河村,這裏的租戶,隻知道她的名字,并沒見過她。
上次來白河村,她也沒報名字。
那天阮小漾被土匪抓住的,有一些租戶是看到的,此時看到她從阮府的馬車下來,這些人怎麽不吃驚。
阮府可是他們的東家。
白河村的村長聞訊趕來,看到以前收租的管事站在時笙旁邊,腦瓜子轉了轉,大概也明白這人是誰。
“東家?”村長試探性的叫一聲。
“你就是村長?”秋水代替時笙問話,“把你們村裏的人都召集一下,我們小姐來收租。”
土匪打劫那天他正好不在,不知道裏面還有事,此時聽到秋水的話,隻是覺得爲難,“這……”
他看了看後面的村民,搓了搓手,“東家,不是我們不交,是這次黑風寨的土匪下來搶劫,我們現在除了地裏的,家裏沒有一點存糧,您看能不能緩緩,讓我們過完冬天……”
秋水看着村長,“阮家做事不會做絕,我們也知道你們的難處,但是你們還是要交一些的。”
這十裏八鄉那麽多的租戶,要是被那些人聽到白河村的人沒交租,那些人還不得鬧起來?
阮老爺在的時候,對這些租戶就很寬容,今年交不上可以明年再交,但也不是一點都不交。
做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一旦破壞規矩,就會造成崩盤的現象。
村長沉痛道:“今年實在是沒辦法,全村的人就剩地裏這點糧食,能不能挨過冬天都難說,東家您就行行好,發發善心,來年我們一定補上。”
秋水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時笙,“小姐,您看?”
“之前你們說要減少收租?”時笙斜睨村長。
村長心底咯噔一下,苦着臉道:“東家,現在收成一年不如一年,我們也是沒辦法,交完租,就沒剩多少了。”
時笙嘴角彎了彎,“可是據我所知,其它幾家的租子都收得比我阮家高。”
阮家隻收四成,其他人收的都是五成,足足少了一成。
村長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不知該怎麽回答,心底不免有些埋怨挑起這件事的女主,這東家要是不将地租給他們可怎麽辦?
“阮小漾!”
一聲嬌呵從田埂上傳來,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主從田裏上來,小腿上還沾着泥,看上去有些狼狽。
秋水自然認識蘇婳,之前幾次找她家小姐的茬,小姐心善不和她計較,她還蹬鼻子上臉,一副她最有理的樣子。
“蘇婳你想幹什麽?”秋水擋在時笙面前,“小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
“名字不就是給人叫的?”蘇婳理直氣壯,“阮小漾你又來幹什麽?”
蘇婳明知道原主被土匪抓走,沒有報官也沒去阮府報信。
在蘇婳心裏,覺得阮小漾這種剝削百姓的人,有人教訓她正好。
沒想到她竟然又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收租啊。”時笙眉眼彎彎的笑,“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
時笙:種田,種田,你竟然讓老子種田!!!
小仙女:山清水秀,多美好。
時笙:呵呵。
系統消息:小仙女已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