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還是第一次見他有模有樣的拿出符紙貼到齊默房間。
“我不會被這玩意傷到吧？”時笙沒那個膽子進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封錦貼完最後一張符，走出房間，關上門，“對你無用。”
“爲什麽？”
“這是對付怨靈的，你雖是鬼，可你和我有鬼契，除非是特定的符，一般的符都傷不到你。”
“這麽牛掰，那我豈不是不用怕那些收鬼的道士？”難怪蘇雲說蘇欣身上有護身符，可她接近的時候，卻沒任何反應。
封錦皺眉，總覺得時笙這話有歧義。
但是不管他怎麽拆讀，也沒讀出個所以然來，最後隻能點點頭。
末了又加上一句，“但是遇上有真本事，你還是隻有跑的份。”
“封先生，有人來了……”安素在遠處提醒他們，這要讓人看到封錦在和空氣說話，别人會懷疑封錦是個瘋子吧？
果然，一個傭人從來樓梯下來，看樣是在打掃清潔，看到封錦和安素，禮貌的點了點頭，快速下去。
“我們現在做什麽？”時笙無聊的飄來飄去。
“等。”
封錦說的等，是真的等，時笙和安素窩在一起玩連連看，封錦偶爾會出去，但很快就會回來。
就在封錦貼符後第二天早上，别墅有人失蹤了。
之後幾天都有人失蹤，别墅的人越來越少，也有人因爲害怕辭職離開。
到最後别墅就剩下管家老頭，和兩個上了年紀的傭人。
據老頭說，他們在齊家待了幾十年，早就把齊家當成家，能去哪裏？
封錦對此不聞不問，安素倒是有些急，大概失蹤這麽多人，她心底不好受，畢竟那些是活生生的人命。
可能是被時笙動不動就諷刺，封錦一臉别和我說話的陰郁樣給震到，除了急，也沒整出啥幺蛾子來。
時笙比較好奇的是納蘭影。
封錦不是說他快來了嗎？
女主都在這裏快五六天了，他都還沒出現？
這不科學啊！
男主不出現，她虐誰去。
……
貼符第四天晚上，時笙突然把腦袋從屏幕上擡起來，“來了。”
安素頓時抖起來，“在……在哪兒？”
爲了方便，他們的房間就在齊默對面。
封錦起身往門口走，站在門邊靜靜聽着外面的動靜。
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從樓梯的方向傳來，很慢，最後停在齊默房間前。
安靜好一瞬，封錦才聽到扭動房門的聲音，然而并不是對面，而是隔壁房間。
“咔嚓……”房門關合的聲音。
封錦皺眉，遲疑一會兒，欲打開房門出去。
時笙卻飄到他面前，“還在外面。”
就在她聲音落下的瞬間，一道大力撞到房門上，房門被撞出一條裂縫，隐約能看到外面的人。
是之前留下來的那兩個老傭人之一。
時笙掏出鐵劍，眼底滿是興奮，“還沒砍過怨靈，不知道手感好不好。擋我前面幹嘛，讓開，站我後面來。”
封錦：“……”他是拿錯劇本了吧？
這台詞怎麽也該他來說才對。
“砰！”
“哐當！”
房門被撞開，外面老傭人周身都萦繞着一股黑色的霧氣，面容青白，像死魚眼的眼睛瞪着這邊，四肢僵硬，明顯已經死了。
時笙拎着鐵劍竄出去，擡手就砍向老傭人。
老傭人四肢僵硬，速度卻不慢，竟然輕松避開鐵劍。
“滾開！”老傭人張嘴吐出兩個字，那聲音像是金屬劃在瓷器上，尖銳刺耳。
時笙眸光一閃，諷刺的勾着嘴角，“滾開我還沒學會，你來滾一個給我看看，滾好了我就讓你死得痛快些。”
老傭人喉嚨裏發出一聲如同野獸的低吼，憤怒的朝着時笙撲過來。
封錦站在被破壞得房門上看着時笙和老傭人打鬥。
她幾乎沒動用什麽力量，都是揮着那把鐵劍砍，老傭人被砍中胳膊和肩膀，行動卻一點也不受阻礙。
安素躲在後面，眼睛閃亮亮的，女鬼姐姐好厲害啊！
大概是知道自己打不過時笙，怨靈放棄老傭人，黑霧從老傭人身體湧出，快速的朝着齊默的房間湧進去。
房間很快響起尖銳的咆哮聲。
但是很快就沒了動靜，封錦臉色一變，快速沖進房間。
房間一片淩亂，封錦貼的符被燃得隻剩下一半。
齊默床邊，怨靈和蘇雲各占一邊，怨靈似乎想進入齊默身體，蘇雲手中有無形的力量牽扯着怨靈，形成對峙局面。
“他該死。”怨靈突然出聲，聲音不在尖銳，而是不同女子的疊合聲。
“不……”蘇雲搖頭。
“他該死。”怨靈重複着這三個字。
蘇雲依舊搖頭，“他是無辜的，放過他，蘇欣已經死了，她做的孽，她自己還，和齊默沒有關系。”
“哈哈哈哈無辜……你竟然說他無辜……你什麽都不知道！”怨靈像是被激怒，“蘇雲，你死得早，沒有經曆過我們的遭遇，你不會懂……你不懂，我們要殺了他！”
怨靈突然發力，蘇雲被彈飛，怨靈如潮水一般的湧向齊默身體。
“不要……”蘇雲吼得歇斯底裏，想要靠近怨靈，然而幾次都都被彈飛。
齊默四肢突然抽搐起來，面色漲得通紅，如同被人扼住喉嚨，無法呼吸，他張着嘴，想要呼吸，但是空氣無法進入他肺部。
“救救他，求你們救救他。”
蘇雲突然朝着門口飛過來，對着時笙和封錦祈求。
時笙甩着鐵劍，嫌惡道：“渣男一個，有什麽好救的。”
封錦則完全沒看蘇雲，顯然是不打算出手。
安素昨天也看到那些資料，心底挺同情那些女子的，所以她也沒吭聲，但是齊念的祈求在她腦中回響，她又有些不忍心。
“什麽意思？”蘇雲愣愣的看着時笙。
“這些女子的死，其實都是齊默造成的。”安素弱弱的出聲，“蘇欣雖然是殺她們的兇手，但是齊默是知道的，甚至有兩個人還是他親手……”
安素有些說不下去，她無法明白，爲什麽一個明明深愛蘇雲的男人，到最後會變成一個内心充滿殺戮的男人。
如果齊默不去招惹這些女子，蘇欣就不會對她們下手，齊默卻在暗處看着蘇欣那扭曲的樣子。
她覺得這樣的齊默，才是更扭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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