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過來人,親口說出這種話來勸告她,她又如何會不明白,生活裏不是隻有愛情。
可有的人把愛情看的很重,有的人得到太多,所以覺得不足挂齒。
而她從小就很缺愛,如今得到這份厚待,自然是倍加珍惜,不會出現蘇夫人所擔憂的那種事情。
黎洛晚忘記自己怎樣回到床上的,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在漂浮着,像行屍走肉一樣,鑽進被子,她立馬就迫不及待朝溫暖的懷抱緊緊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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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傭人就已經開始起床忙碌,準備婚禮上需要的水果拼盤,甜品以及香槟紅酒。
黎洛晚睡不着,或許因爲第一次當新娘,有些緊張,她披了件外套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天邊漸漸變白。
“一晚上不睡,瞎跑什麽?”
沉穩有力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不用猜,就知道某人醒了,蘇睿晗穿着棉拖,站在她背後,将她整個身體擁入懷裏,下巴輕抵着她的肩頭,難得一起看次日出。
“我還是有點緊張,怎麽辦?”黎洛晚喃喃的問道。
“真不知道你們女人大腦是什麽結構,天生一副愛操心的命!”男人沉重的呼吸,一深一淺噴進了她的頸脖。
黎洛晚微微有些顫栗,正想說什麽,就聽蘇睿晗在她耳邊繼續低語:“你要結婚的對象是我,因該感到幸福指數爆棚才對,居然還有時間忐忑!難道我的魅力已經變得那麽弱?”
聞言,黎洛晚有些哭笑不得的從他懷裏轉過身,擡眸與他對視,黑白分明的眸底清晰倒映着彼此的輪廓。
“我又沒經曆過這種事情,肯定會有些怯場啊,以爲誰都跟你一樣,老、江、湖。”
她尾音刻意咬得很重,帶着取笑的意味。
“那你後悔沒跟誰經曆這種事情,傅少臣?”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居然還記仇,心眼真小!”
“你心眼大,比針尖大。”蘇睿晗瞪着她,“以後不準把秘密藏在心裏,一個人偷偷半夜跑起來,就算再緊張,也要上報到老公這裏來。”
“遵命,老公大人。”黎洛晚無奈的笑了笑。
她回來的時候,身體冰涼,使勁往他懷裏鑽,他應該是醒了,隻不過沒有質問她而已。
海面的風太大,樓下甲闆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蘇睿晗視線瞟了過去,隻見花盆從架子上被掀翻在地,立馬有傭人上去收拾幹淨,重新換上一盆新的玫瑰,并将花盆底部用網絲固定好。
“天還沒亮,再去床上躺一會兒。”
黎洛晚搖了搖頭:“化妝師馬上就到了,我該去洗漱了。”
“我說去睡覺就睡覺,你以爲自己是國寶麽,能熬上一天一夜不合眼。”蘇睿晗不耐煩的催促道。
他雖然是爲她好,可臉上卻表現出一副訓斥人的模樣,讓人又怕又彷徨。
黎洛晚垂下眸,牽起他的手,看着他無名指上的戒指,情緒不高地喊道:“老公。”
“又怎麽?”
男人眸底深邃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