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挑釁他之後,還能安穩的活下去。
霧氣蓬勃的窗外,一片海域望不到邊際。
蘇睿晗努力嘗試着要擡起手,可四肢仍然使不出絲毫力氣。
他腦袋昏昏沉沉,一直想睡,而且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爲什麽藥力一點都沒退減?
該死的,這個女人到底給他注射了什麽藥,這麽厲害。
蘇睿晗咬緊牙關,昏沉的困意讓他抵擋不住,警惕力也消減的幾乎爲零。
不行,他不能倒下。
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内,成功脫身。
男人死死按壓住自己腰部的傷口,借着傷口的疼痛,讓自己清醒幾分。
腦部神經被這種瘋狂的疼痛,刺激的痙攣起來。
這大概是他有史以來,最狼狽,最沒有把握的一次。
他對黎洛晚的承諾,恐怕沒有把握去實現。
如果他死了,他不知道她以後的生活,會變成什麽樣,不知道她的餘生,會由誰來陪。
他死不瞑目,就在蘇睿晗咬着牙苦苦支撐的時候,江霄凡已經調集了好幾艘快艇,在海上搜尋。
蘇家的遊艇和保镖,也全部出動了。
還好有熱心的漁民,告訴他們,在離港口八千米處,有一艘遊艇經過,估計正是他們要找的目标。
……
漁民很熟悉這一帶海域,即使不用導航,也能靠着風向,清楚分辨東南西北。
黎洛晚站在甲闆上,兩手緊張的交握,目光眺望着前方。
蘇睿晗,你絕對不可以有事。
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活着。
聽到了嗎?
旁邊的漁民看到她滿臉的擔憂,一張臉呦黑無比,露出潔白的牙齒,淳樸地笑了笑。
可能是由于常年在海上捕魚的原因,紫外線太過強烈。
他老實憨厚的安慰着黎洛晚道:“實話跟你們說喲,俺全村的人都是靠出海爲生,這兩天港口來了特别多的陌生輪船和快艇,咋開始還以爲是搞軍防演習呢,結果村裏最大的一艘漁船被部隊給扣了,吓得我們都不敢出海,趕緊報警,你老公估計就是被他們同夥給帶走了,但絕對不會出事的。”
這裏的漁民,記憶力驚人,那些陌生的遊艇,隻需一眼,便能記住。
黎洛晚她們乘坐的快艇前行了整整一天,眼看着天色,再次漸漸黑下來,她扯了扯嘴角,強顔歡笑道:“就算沒有找到他的人,我也會由衷感謝你的幫忙。”
“哎喲,姑娘你說哪裏的話,笑不出來就别笑了,我知道你老公不見了,你很着急,但你也别太悲觀,這片海裏的龍王爺很善良,從來沒有淹死過人,他不收水鬼的!”
“……”
這種封建的迷信,雖然有些滑稽之談,但在這個時候,卻給了黎洛晚莫大的鼓舞。
她感激的點了點頭,神情仍舊僵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蘇睿晗中了槍傷,即使沒有生命危險,但這麽多天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