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的時間再久,還是有散場的時候。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就像他們之間,糾糾纏纏,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不到一個月,卻已經分開了十年。
飯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發現沒什麽話題聊……
江霄凡便站起身,看眼腕表上的時間,沒再繼續厚着臉皮蹭下去,而是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望伯母,晚安。”
他說完,拿起外套,準備出門。
“路上小心。”
桑桑送他來到門口,他還順帶幫忙提走了家裏所有的垃圾。
莊桑桑站在玄關處,看着他等電梯時的側臉,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又發現,話到嘴邊,什麽也說不出來。
沉默在坐,他在右。
她的手垂在身側,緊緊揪着自己的衣服,連邁出去這一小步的勇氣都沒有。
眼看着電梯上來,然後安靜的打開,她如獲大赦般,松了口氣。
“進去吧,不然我會覺得,你是在舍不得我走。”
男人轉過眸看着她,一雙眼睛裏帶着點點醉意。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他眼裏,桑桑比陳年佳釀還要迷亂人的心智。
他眼睛裏有些紅,布着幾條血絲,嗓音低沉地道,“我走了,你保重。”
“好,再見!”
莊桑桑艱難地擠出一抹笑意,朝他揮了揮手,鼻子卻酸的不得了。
她柔聲叮囑道:“酒架不要開車,最好是坐出租車回去。”
“這算關心我麽?警察局都是我的地盤,誰敢查我酒駕,我抓他來當司機,你如果真有那麽不放心的話,就應該一起下樓,送我回家!”他挑了挑眉,愉悅的笑道。
桑桑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着:“我把你送到家,然後你是不是又要送我回來?這樣送來送去,到天亮都不用睡覺了?”
分析問題這麽透徹,看來恢複的差不多,沒留下什麽陰影面積嘛!
看她堅強開朗,他就放心了,依依不舍的走進電梯,隻是手裏提着兩大袋子垃圾,與高大帥氣的形象有些不符。
但最終,電梯門關閉,将兩個人徹底阻隔了起來,他走了。
莊桑桑用力眨了下眼睛,眼眶酸得厲害。
她關上門在客廳裏轉了一圈,發現屋子裏似乎還殘留着那個男人的氣息。
于是便決定去陽台上去透透氣,可目光順着窗戶往下看去,那輛熟悉的車子,還停在那裏,隐約能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
莊桑桑感覺自己煩躁不安的心,又開始砰砰亂跳起來。
她将窗簾拉上,轉身進了洗手間,洗完澡躺在床上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
“我明天要外出執行任務,回來請你吃飯,禮尚往來——江霄凡。”
桑桑躺在床上,指尖輕輕摩挲着短信末尾的署名,心思飄得有些遠。
說好的不再相見,應該是隔斷所有的聯系才對。
彼時,另一端,黎洛晚睜開眼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某男懷裏掙脫出來,氣息有些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