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晚看他一眼,低頭繼續整理着衣物。
什麽怎麽樣,她是那麽閑的人嗎?
攬下這種差事,不就等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
黎洛晚抱了一堆巴黎時裝周剛回來的新品童裝,去兒童房,沒發現蘇景承的人影,倒是地上亂七八糟扔了幾張報紙。
黎洛晚把衣服放在床上,然後蹲下身撿起,看到了整個版面的新聞,入目便是最近的新聞,說警方偵破了一起兒童拐賣案。
而醒目的标題下方,就是放大的照片,事發主角正好是妮妮剛被解救時,狼狽不堪的模樣,現場拍下的。
雖然眼睛打了馬賽克,但還是可以一眼認出。
景承不認識太多字,但光看照片,聰明如他,也懂的是怎麽回事了。
黎洛晚閱讀了整篇報道,内容講的繪聲繪色,最後還吹捧警方的辦案能力。
她瞬間聯想到妮妮說的那些話,還有景承這幾日的态度,黎洛晚合攏了報紙,然後放回沙發上。
小孩子的仇恨都很直接,你怪我,我怪你,如果誤會一直不解開,怨恨就會日積月累,形成恐怖的一股勢力。
蘇景承從洗手間出來,突然看到黎洛晚出現在自己房間裏,吓了一跳,邊朝她走過去,邊說道:“你呀,不是答應過我,要做人家的好媽咪麽,相夫教子,跟我不離不棄。”
黎洛晚撇了下嘴角,摸着他的頭發說,“可我不想做黃臉婆啊。”
小家夥瞪着她,不贊同她這種定義,“做爸爸的老婆有什麽不好?過去的四年裏,有多少女人想做我媽媽,都沒有這個機會,你不用工作,就有花不完的錢,每天去保養,怎麽會變黃臉婆呢?還有三個孩子,每天帶一個自拍,發微博秀恩愛,這麽幸福的差事,多少人嫉妒你,居然還不知道珍惜!”
黎洛晚無言以對,望着一肚子苦水的兒子,沒吭聲,聽他繼續吐槽。
“爸爸對别人從來沒有這麽細心過,以前他的工作從來不會帶來家裏,一天24小時都在加班,恨不得轉的像個陀螺一樣。”
“最近一兩年,他在家的時間,比過去四年加起來還多,你該感到慶幸才是!”
黎洛晚被他逗樂,“那照你這麽說,做一個享福的太太,尤其是你爸爸的太太,反而是我的榮幸?”
“那當然。”小家夥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可對我來說,這種榮幸,也是一種折磨,沒有工作,沒有自我,久而久之,與世界脫了軌,遲早有一日,會被你們嫌棄的。”黎洛晚耐心的解釋。
“那怎麽可能,你叫爸爸往東,他絕不會往西,就算嫌棄我,也不會嫌棄你。”
蘇景承老神在在的說着。
黎洛晚低頭瞥他一眼,見他一張臉上寫滿委屈和埋怨。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家夥有這樣的表情,是在吃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