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和黎洛晚在一起,她就總是狼狽不已,譬如此刻,和她說話,她還要仰視,有種卑微如塵的感覺。
黎洛晚看了看四周的眼神,沈祁言站在角落裏,那一閃而過的殺氣,不知道又在搞什麽鬼。
她低眸,萬分警惕的凝視了季菲一眼,準備擡腳離開,可眼神突然看到她隆起的小腹,難道季菲也懷孕了?
所以孩子的爸爸是誰?
她瞬間有個可怕的念頭湧了上來,難道這個女人想栽贓嫁禍,趁機流産,把罪名扣到景承頭上來?
……
今天是蘇景承的生日宴會,以及蘇氏集團巨大慈善捐募活動。
到場的人,自然都是平日裏和蘇睿晗工作上有着密切來往的重量級貴賓。
出任何醜聞,都對公司的業績和股價有極大的影響。
季菲今天穿的鞋子,隻有一點點跟,她感覺身體某個部位很痛,可又不像是崴到腳了。
她試着站起身,可不經意看到自己裙擺上沾了點點滴滴的鮮血,和紅酒的顔色映在一起,無比刺眼。
她下意識摸着自己的肚子,那種鑽心的痛越來越明顯,令她蒼白的小臉上,不斷有冷汗冒了出來。
果然不出黎洛晚所料,她表情木然的看着這一切,似乎是早就算計好的,但季菲的表情,卻又不像是演出來的。
“痛,好痛,我的孩子……”季菲的聲音很凄厲,但明顯掩蓋不住慌張和恐懼。
蘇睿晗在會所外面接應貴賓,所以抽不開身進來,此時也根本不知道發生的這些情況。
但裏裏外外都布滿了保镖,倒是不用擔心有心之人,對黎洛晚和孩子做出什麽不利的舉動出來。
一時之間,大廳内所有人全都圍了過去,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沈父剛結束會議,從警察廳裏趕過來,踏入旋轉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焦急無比的走過去,撥開人群,蹲下身問道:“季小姐,怎麽了,發什麽什麽事了?”
季菲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握着他的手:“伯父,救我,肚子好痛,孩子……”
“孩子怎麽了?”
“不知道,我覺得好痛,恐怕是保不住了……”季菲悲痛的哭了起來,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此時,蘇景承看到她屁股上在冒血,吓得小臉蒼白,嘴唇哆嗦着抓住黎洛晚的禮服,往她身後躲,“媽咪,好多血,我是不是闖禍了?”
越來越多的血,從季菲裙子裏溢出來,全場的人,除了沈祁言,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看到她身上鮮紅色的血,突然變成褐色,那一灘形狀分明透着恐怖的詭異。
就像一條鮮活的小生命,被剝離母體,在無助的哭泣着。
黎洛晚猛然看到這麽多血,再聯想到自己之前也經曆過流産的痛,突然有些頭暈目眩。
她身形不穩,蘇景承害怕的緊緊抱住她的腰,旁邊的保镖維護着秩序,縱然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看到這一幕也有些腿腳發軟,連忙拿着對講機喊道:“快,叫救護車,把方醫生也叫上,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