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偶爾一家人會聚餐,但有了孩子在場,場面總是其樂融融的。
那次景承被綁架,他們也是齊心協力對外,所以沒有這些問題的存在。
但此刻的黎洛晚,顯得格外拘束……
她不知道如何來處理,和長輩之間的關系。
從小到大,她和親生父親的感情,就處于被剝離的狀态!
除了利益和價值,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還有什麽意義?
此刻面對這層關系,黎洛晚手忙腳亂,尤其是在自己身世被揭露的情況下,她這才反省自己對蘇睿晗的了解太少。
“爸爸,我……”她張了張唇,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什麽都不用說了,上車,我想好好問你幾個問題!”
黎洛晚還沒說完的話,識趣的吞回了肚子裏。
蘇正勳沉穩有力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而他口中的讨教,自然是指她的身世了。
黎洛晚緊張的咽了下口水,最後還是硬着頭皮上了車,如同犯人一樣,坐在他旁邊,等着接受審問。
“開車!”蘇正勳冷冷地吩咐道。
秘書連忙點頭,上了駕駛位,發動引擎,往相反的方向開去,反正老爺在車上談事情,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他就當兜兜風。
望着窗外倒退的風景,蘇正勳不喜不怒的笑了兩聲,“别以爲這幾年我沒管事,整個蘇家就是你們夫妻倆的了,我兒子護着你,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算了,可你真是太過分了,竟然欺騙到我頭上來,當我是死人?”
對于他的反問,黎洛晚側過頭,很誠懇的解釋道:“我媽媽确實是因爲貪慕虛榮,才生下的我,在黎家,我的地位更是連下人都不如。
但現在這個社會,門當戶對還有那麽重要嗎?
難道就因爲我不是正牌的千金名媛,所以爸爸你就要把我掃地出門?”
“你少誣賴我!”蘇正勳闆着臉,冷冷一哼:“當初生下景承,是你自己不負責任的逃避了四年,現在認回兒子,整的像我要拆散你們一家三口的樣子?”
黎洛晚聽他這麽一說,微微有些錯愕,才知道自己越急越亂,心直口快說出去的話,惹起了他的誤會。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不敢啊……”
“我看沒有什麽是你不敢的!”
“……”
黎洛晚覺得多說多錯,索性低着頭,乖乖認錯。
蘇正勳壓抑着胸口的怒火,目光沉了沉,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什麽樣的家庭,教育出什麽樣的子女很重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我可以體諒,但是我無法接受,一個對自己身世都滿口謊言的騙子,做我孫子的媽媽!
黎洛晚,老實說,你從來都不敢帶景承去他外公外婆墳前祭拜吧?
因爲你媽媽沒有名分,所以你無法跟一個四歲的小孩子解釋,爲什麽他外公的妻子,卻不是他的親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