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某個男人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八風不動,“知道了……嗯……我馬上過去。”
見他挂斷電話,黎洛晚又不好意思主動問,是誰打來的。
她隻好安安靜靜坐在那不動,聽到他跟自己說:“我還有事,你不是要回去嗎,順路先送你,記得訂餐,哪怕不餓,多少也要吃點。”
蘇睿晗又重新坐會車上,黎洛晚整個人一僵,心裏七上八下的,像貓爪子在撓一樣。
她擡了擡眼梢,發現蘇睿晗也正望着自己,他眼底的情緒,讓人不看清,終究是有些不放心,她放柔了語調,輕聲問了句:“發生什麽事了?”
“我以爲你不感興趣。”
黎洛晚一時語塞,她對他的事,确實不感興趣,但關于孩子的,那就另當别論。
目光上移,對上他揶揄的表情時,黎洛晚有種被捉弄的感覺。
這臭男人就喜歡故意賣關子,什麽事說三分留七分,還她胡思亂想瞎擔心!
自己剛才的那些小把戲,此刻在他面前顯得幼稚極了,就像做了壞事還找家長告狀的小孩子……
車子重新發動,黎洛晚糾結了很久,放下成見倒貼着說道:“我跟你一起吧,反正晚上閑着也是閑着。”
蘇睿晗輕笑一聲,也不拆穿她的虛僞,如果她像四年前一樣,主動往他床上爬,那麽他求之不得。
可現在,她不會了……
随着車窗升起,車廂内瞬間成了一個安靜的密閉空間,
布加迪一路平緩的開到了兒童醫院,黎洛晚沒跟他聊天,但心卻是揪得緊緊的。
下車的時候她走路不便,一道陰影覆蓋下來,她已經被騰空抱起,穩穩的落在了男人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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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景承因爲絕食一天,加上從小就體質虛弱,半個小時前,開始發燒了。
蘇夫人在VIP病房裏陪着他,小家夥額頭上貼着退燒藥,手背上還輸着點滴,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嘴唇也因爲缺水而起了皮。
蘇睿晗一進病房,懷裏的女人還沒放下來,母親就怒氣沖沖的開始奚落他:“景承從小就體質虛弱,他早産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讓他傷心絕食?有你這麽當爸爸的嗎?對他的生死一點都不在意!”
蘇睿晗臉上沒什麽表情,黎洛晚從他手上掙紮着要站下來,男人卻沉聲呵斥了一句:“亂動什麽?”
他把她放在病床前的凳子上,黎洛晚目光幾乎黏在了精神萎靡不振的小家夥身上。
蘇夫人想到這四年有愧于黎洛晚,又看到兒子和她剛才親密的舉止,下意識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她不相信哪個女人,錯付了真心與青春,還會這麽冷靜,一塵不變。
有些表象,不代表和好如初,就真的能沒有絲毫裂縫!
寶貝孫子想要一個完完整整的家,似乎沒那麽簡單呢……
“晚晚,你來的正好,這臭小子我管不了,但孩子現在是最需要陪伴的時候,一些莫須有的事情,不要想太多,隻會庸人自擾而已。”蘇夫人惆怅的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