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仰望着他:“那你在這裏糾纏不休,又是幾個意思?”
蘇睿晗沒想到她理直氣壯,還有臉反過來質問他,薄唇緊抿着,剛要回答,她又先一步開口了:“你不是我的誰,我也不再是你的員工,憑什麽要站在這裏,被你訓的狗血淋頭?蘇總,我們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又有什麽資格去談孩子的未來?還是各自冷靜一下吧。”
蘇睿晗目光沉沉的盯着他,内心早已經開始咆哮:冷靜個P,勞資已經冷靜了四年,再悟不透這其中的道理,都可以出家當和尚了!
“很好,你就沒有一絲一毫,覺得愧對我?”他望着她濕漉漉的眼睛,心裏莫名又升起一股煩躁。
她越是閃躲,他就越是逼迫她承認自己的懦弱。
“我愧對你什麽?”黎洛晚問道。
男人薄唇緊抿,她大概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麽,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對我們彼此的過去,無愧于心。”
“既然無愧于心,那就别想逃,拿出點不虧心的樣子出來。”
“放心吧,我不會逃,蘇總你想找到我,是多麽容易的一件事……”黎洛晚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後退幾步,看他沒有再爲難自己的意思,才扭頭走開。
蘇睿晗伫立在原地,直到黎洛晚的身影消失在電梯裏,他才肆無忌憚流露出自己最真實的情緒。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親眼看到那個女人過的好,他便能徹底死心。
如果她過得不好,他還能狠狠嘲笑她,然後再落井下石一番!
可爲什麽心口鈍鈍的痛着?
難道是因爲,她并沒有像自己一樣過得不好,所以他不甘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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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晚回到包廂門外之時,先去了趟洗手間,冷水撲打在臉上,她的眼淚随之傾瀉了出來。
不管是四年,還是四十年,這個男人,總是能輕而易舉擾亂她的心……
他絕對不會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那麽堅強的回擊他,再以傲慢的姿态,走出他的視線。
從頭到尾,不止考驗演技,更多的是心力絞碎!
和蘇睿晗那樣精明的男人玩心機,是一件多麽累的事。
她想着他那一句,我身邊早已經沒有你的位置,而痛聲大哭。
難過的,不是因爲他心裏已經沒有她,而是命運開的玩笑太過殘忍。
既然當初不讓他們在一起,又爲什麽隔了四年,還要讓他們都隻身一人。
尤其聽到他說要結婚的時候,還有他扣住她手腕的神情,他的呼吸離她那樣近,她才知道,有些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她對他的情,沒有随着時間而但卻,反而越來越深刻。
她收拾好情緒,拉開門出去的時候,吳華宇卻站在門外!
黎洛晚不悅地皺了下眉,“你臉皮這麽厚,是不認識字了嗎?大寫的女洗手間四個字都看不清,麻煩你站遠點,有礙市容!”
吳華宇不爲所動,而是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和蘇睿晗單獨見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