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帶微笑,盯着電梯上的紅色數字,一點點的跳動着。
蘇夫人看穿她的心思,突然問道:“哪裏不舒服?一個人在外,要多保重身體,别太累了。”
“謝謝關心,我會多加注意的。”
蘇夫人點頭,否則她也不會不辭千裏,把寶貝孫子帶到H國來玩幾天。
隻是小家夥有些水土不服,下飛機就鬧肚子。
她急急忙忙來兒科找專家出診,就是怕媒體多事,拍到點照片就大肆宣揚。
“伯母,11樓是兒科專家坐診,您剛才從那裏下來,是……”
黎洛晚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夫人笑着打斷,“晚晚你誤會了,我剛好來這邊旅遊,順便看一位老朋友,他是有名的兒科主任。”
黎洛晚疑惑的看着她,心裏的猜測,瞬間被否定了,所以她也不再多想。
電梯門剛好打開,她不敢停留,怕自己一時忍不住,任何事都往孩子身上聯想,也怕自己過分地要求去看一眼孩子。
她從生下孩子,就選擇離開,已經沒有資格了。
見不到孩子,也是她咎由自取!
蘇夫人走出電梯,望着她的背影說道:“晚晚,孩子我帶過來了,有時間見個面吧。”
黎洛晚腳步一僵,沒想到她真的帶孩子過來見她。
這不是在做夢吧?
她生怕自己剛才聽到的是幻覺,正在她遲疑的時候,另一部電梯裏下來了個穿白大褂的男人,他身後跟着名護士,用H國的語言對蘇夫人說,“讓您久等了。”
蘇夫人應了一聲沒關系,便跟着醫生一起往地下停車場走,突然她又回過頭,對黎洛晚說道:“晚晚,有時間我再聯系你,這幾天你空出時間好好休息下吧!”
“好。”黎洛晚用力的點了下頭,話一出口,就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心急了,仿佛在等着蘇夫人說這句話似的,她尴尬的站在原地,目送他們走遠。
不管蘇夫人是什麽心思,能帶孩子來見她,她真的很開心。
最起碼能享受母子相處的愉悅,又能免去和蘇睿晗見面的尴尬與傷痛。
她總是不放心,蘇夫人和朋友叙舊,爲什麽醫生要穿着白大褂,不是隻有出診的時候,才會這樣穿扮麽?
會不會是孩子生病了?
嚴重到要蘇夫人親自出馬,請醫生上門診斷的地步?
猜忌的念頭猶如枯草遇火,一瞬便燒了起來。
她根本就不放心,現在孩子就跟她在一座城市裏,想念卻無法相見,比要她的命還難受。
………………
黎洛晚焦急忐忑的等待了三天,蘇夫人才約她到海景酒店的一樓,共進早餐。
這讓黎洛晚激動的一夜沒睡,六點鍾就起來化妝,盤頭發,挑選衣服。
她甚至還沒做好準備,不知道要以什麽樣的角色,去面對自己的孩子,他會恨自己嗎?
想一下,又心如刀割。
黎洛晚親自開車去往酒店,在H國生活了四年,不用導航,她也不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