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晚上樓的腳步頓了頓,呼吸一滞,卻并沒有回頭。
“如果心裏沒鬼的話,現在跟我去民政局!”傅少臣眼裏布滿風暴,但仍掩不住他那股霸道的氣息。
他進門後,隻是簡單的扔下這一句話,靜待她的下文。
黎洛晚腳步一轉,皺了皺眉,回過身看着他,“傅少臣,你又發什麽瘋?”
“你不是說願意嫁給我,作爲交換條件麽?”
他與她四目相對:“避免夜長夢多,現在新聞已經平息,我們去把證領了!”
曾經做夢都想看到的畫面,卻要等到物是人非才能實現。
一陣酸意湧上眼底,黎洛晚強行壓下去,隻是淡淡地回望着他。
不是因爲動搖,而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涼。
在酒店的那晚,她曾那樣卑微地祈禱他能放她回去。
現在他說願意娶她了,不管幾分真心幾分假意,她都已經承受不起他的施舍。
況且,他現在說這些話,難保不是因爲不甘心。
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又怎麽會舍棄自己大好的前途呢?
傅少臣見她傻站在那裏,久久沒有反應,伸出手,欲去拉她:“你還願意再回到我的身邊嗎?”
男人語氣誠懇,黎洛晚怔怔地望着他,良久,搖頭:“被你親手終結的感情,你以爲還能回得去?”
他在她心髒上捅了一刀,留下的傷害怎麽可能輕易抹去?
即使破鏡能重圓,哪怕委屈求全的在一起,也回不到最初的那段時光。
他把她推出去交換利益,他把她送上大客戶的床,他母親指着她的鼻子大罵,說她高攀不起傅家……
這些難堪,她不提起,不代表她不介意。
隻是失望到極緻,已經開不了口去形容。
傅少臣還想說什麽,坐在沙發上的黎父卻已經放下報紙,站起身攔住了他:“賢侄,别鬧,不然明天的各大頭條又是關于你和晚晚的,你讓她以後怎麽見人?”
傅少臣撥開黎父的手,沉穩地回答:“伯父,我沒有鬧,我是認真的!”
黎老爺當然樂意至極,但女兒心裏排斥,他能有什麽辦法。
傅少臣越過黎老,向樓梯走過去,黎洛晚站在台階上依舊沒動,望着他在距離自己兩個台階的地方站定,清亮的黑眸正直直地望着她:
“我答應你的都已經做到,你是不是該履行承諾了?”
黎洛晚看着他波瀾不驚理所當然的說着這些話,手扶着樓梯竟然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自知理虧,也沒什麽心思跟他争論,微眯着眼眸,淡淡說道:“是啊,我之前是答應過你,不過我現在反悔了!”
傅少臣沒想到她會出爾反爾,冷冷地望着她的眼睛,似要望進她的心裏去:“我知道,我這麽逼你,你心裏一定恨着我,可是,除了這個方式,我不知道該怎麽平複我的不甘,洛晚,你不能怪我,是你先辜負了我四年的時光,我之前做的,隻是想要讨回一點利息。如果你跟我結婚好好過日子,我保證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