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張嘴正要反駁,黎洛晚瞥她一眼,已經輕描淡寫的先發制人:“我和傅少臣戀愛四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爲什麽要自找沒趣甩了他,跟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甚至連未來都不能給我任何保障的人鬼混?”
她坦然的笑眯眯的朝堆在她面前的話筒道,“還是你們都覺得富家裏的千金,沒有一點點潔身自愛,甚至連腦袋都被驢給踢了?”
傅少臣坐在車裏,望着被圍困的那道纖影,像是着了魔一般。
良久良久,他推開車門下來,那邊的記者,已經發現了他的身影,卻沒有像蒼蠅一樣圍過來,而是安靜的等着黎洛晚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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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次尖酸刻薄提問的女記者,也一眼看到了這邊身姿挺拔的俊美男人,她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變得高深莫測起來:“黎小姐,難不成你想說,你和蘇大BOSS在酒店裏共度一整晚,就單純的隻是蓋棉被,睡覺覺嗎?”
“現在整個C市人盡皆知,你給傅少戴了頂綠帽子,你卻說你們還可以談婚論嫁……傅家答應讓你過門了嗎?”
一句句追問,俨然就是等着看好戲的節奏。
也許是視線的火辣直接,讓黎洛晚敏感的朝着源頭看去,她一側首,毫無預兆的和傅少臣那雙墨黑深沉的眸子四目相對。
這種感覺,就像做了壞事的小醜,被當場抓個現行,難堪之情比記者剛才冷嘲熱諷的畫面還要強烈。
他是不是也特意趕來看自己的笑話呢?
偏偏站在她面前的那位女記者,不依不饒,繼續大聲道:“黎小姐,該不會隻是你一廂情願的以爲,會有這麽一場婚禮?我聽說傅少很孝順,未來的妻子一定要傅夫人滿意點頭才行,你都做出這種事情了,哪個男人還會大度到,娶你進門啊……”
弦外之音,已經不言而喻了。
黎洛晚緊抿着唇沒有說話。
記者們以爲她是心虛了,發出的笑聲像雷鳴般,像響亮又刺耳。
傅少臣脫了西裝,隻穿了件黑色的襯衣,袖子高高挽起,他的頭發略微有些淩亂,但顯得很有型,華貴的身影,披着金色的陽光,緩緩而來——
黎洛晚心髒砰砰跳個不停,不是因爲歡喜,而是因爲緊張。
原本将黎家大門圍堵得水洩不通的記者,紛紛讓出一條道來,傅少臣一隻手插在褲袋,棱角分明的輪廓,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魅惑。
他薄唇帶笑,腳步停在黎洛晚面前,低頭看她屏住呼吸,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龐,嘴角忽然掀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怎麽,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嗯?”
他俯身湊到她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輕聲呢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