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肘随意擱在車窗之上,渾身帶着與生俱來般的優雅。
“我自己可以走。”黎洛晚卻像頭犟驢,依舊頭也不擡的往前走去。
她跟他又不熟,感情自然是沒好到可以坐同一輛車了。
腳步還邁得挺大,朝着來時的路折回。
前面不遠處就是岔路口,黎洛晚一路小跑了過去。
雖然這裏偏僻,甚至連鬼影都沒一個……
但她是想着,等一會兒那個男人走了,她再打電話叫家裏的司機來接。
可黎洛晚沒想到的是,自己剛停下腳步,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擡眸,就見到那輛嚣張霸氣的車,又倒回在自己眼前,車窗裏照樣露出那張陰魂不散的臉。
“再問你一遍,到底上不上車?”男人偏過頭看她,眉頭微皺。
黎洛晚不搭理,依舊垂着頭,臉頰被曬得通紅,就像個受了欺負的孩子,在耍着小性子。
他看着她的側顔,聲音沉沉地,“剛才活該你被那三個流氓給欺負。”
聽着他帶了些怒意的聲音,黎洛晚也覺得自己太小心眼了。
她别開頭,賭氣的說道:“那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幫我,除非,你是對我一見鍾情了,故意跟蹤我來着?”
隔着半降的車窗,兩人視線正面對上。
蘇睿晗嗤笑一下,忽然咧開嘴角,“你倒真是受得起,我對你見鬼的一見鍾情。”
“……”
黎洛晚平常對人也不是這麽尖銳的,大概就是因爲一連串的事情受了委屈,讓她現在對任何男人,都沒有半分好感,相反還會豎起屏障,這大概是一種潛意識的自我保護心理。
“我怎麽就受不起?”她眸光流轉,恨不得讓眼前這個男人徹底消失。
靜默了良久,他又看過來,眉頭微蹙,丢下句話來:“我說你受不起,就是受不起,哪那麽多廢話,這地方不好打車,确定要和自己過不去嗎?”
“不必了,我家裏人會來接。”黎洛晚看着他朝自己勾了勾手指頭,就像召喚小狗一樣,本能的咬了咬唇,手指緊握成拳。
去你瑪德!
誰要坐你的順風車啊。
蘇睿晗隻是盯着她,沒再開口。
黎洛晚說完便開始找手機,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才恍然想起,背包被剛才那幾個混混搶走了,她身無分文,手機也丢了,簡直不要太倒黴!
剛才還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上他的車,現在更是拉不下臉來,爬上去跟他乞尾搖憐。
蘇睿晗一眼看穿她的迫窖,諷刺的勾了勾唇,“這種地方,你确定還要一個人等車?半山腰上,哪會有什麽正規車,多半是非法的黑車在拉客,新聞上不是經常報道,有女白領被劫财劫色什麽的……”
他說的正義秉然,她卻聽得無比諷刺。
“對于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你的關心是不是過于泛濫呢?”黎洛晚問道。
她純淨的眸子,不帶絲毫雜質,一瞬不瞬盯着對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