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琛笑了笑,“你以爲我有什麽權利和能耐,能夠雇一個人去槍殺總統?!”
喬以慕無言以對,副總統的壽宴請了那麽多的達官顯貴,全是z國的高官正要,這安保系統定是最嚴密的。
她聽以純說過,每個進去的賓客都要憑邀請函,且不能攜帶任何有殺傷性的物件,就連别針、發簪、鉚釘這些元素都不能有。
想混進去談何容易?!
榮琛聽不到回音,又感歎道:“以慕,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别人不知道我,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嗎?我可是你知根知底的人。”
喬以慕被他這句話拉回了神,說:“那是以前的你,現在的你,我早就看不清了。”
榮琛沉默了良久,最後語氣沉沉地說:“總之這件事與我無關,你信也好,不信也罷,倘若警方查到我身上,我會實話實說,我希望你也實話實說。”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電話已經被挂斷,喬以慕心亂如麻,一個電話根本找不出榮琛的破綻,亦或許,真的與他無關。
隻是霍爵……
喬以慕滿腔悲痛壓得她難受極了,她“噗通”一下雙腿跪地,雙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誠地禱告,“主啊,我乞求你千萬要讓霍爵度過難關……”
這一夜,喬家的人幾乎一夜沒合眼,許多人都一夜沒合眼。
到了天亮,輿論開始發酵,總統辦遲遲沒有消息,鋪天蓋地的猜測紛至沓來,全都在關注着這件事。
手術還在進行,旁邊的休息室成了臨時指揮室,凱森一邊發号施令,一邊注意着手術情況。
簡封呆呆坐在那裏,他跟随總統出生入死好幾年,幾次命懸一線,可這一次,連他都沒有把握了。
他是第一個發現霍爵有異樣的人,他按着霍爵的手,溫熱的鮮血不停地從他們指縫間流出,源源不斷。
救護車裏,他握着失去知覺的霍爵的手,他能感受到霍爵真的是一點勁都沒了。
凱森倒了一杯熱茶過去,“喝口茶,咱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放寬心。”
話是這麽說,但他心裏也沒底,安慰一下簡封,同時也安慰一下自己,倘若霍爵真的翹辮子了,那麽他這個負責安保的國防部部長,也難辭其咎。
隔壁出來一名醫生,“凱部長,歐陽醫生讓我出來通知你們一聲,手術目前很順利,請你們放心。”
歐陽非凡也知道手術時間長了點,外面的人肯定都急死了,所以讓助理出來通報一聲。
凱森松了一口氣,歐陽非凡既然這麽說,那就說明有把握,“簡特助,聽到沒?沒事的。”
簡封還是很擔心,“隻是目前順利。”
外面走廊響起了腳步聲,凱森和簡封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門口,心眼一下子提到了嗓尖。
許靖陽快跑着沖進來,手裏還拿着筆記本電腦,“部長,有情況。”
臨時組成的偵查小組就在一樓,大家都在争分奪秒地搜查着各種資料。
許靖陽将電腦擱在桌上,一邊滑動鼠标一邊介紹說:“我查了酒店當日入住的三千六百二十七名住宿者名單,發現有個叫‘張威’的人很可疑,你們知道他是誰麽?”
“别賣關子,快說!”榮琛迫不及待地問。
“房間是用他的身份證開的,但入住者并非是他,而是榮琛。”
凱森和簡封都聽得入神。
“因爲之前部長您讓我們重點調查榮琛,所以我就專門鎖定榮琛去查了,監控視頻拍到當日六點,也就是宴會開始之際,他帶着一位女士進入了酒店客房部。十樓的監控拍到,他與那位女士在天梯通道上觀看了煙花晚會。他們離開的時間是九點十分,也就是槍擊之後半小時,當時宴會廳全封鎖了,但酒店沒有封鎖。”
“是喬以慕,”雖然隻有模糊的影像,但簡封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喬天南家的二小姐,當初她在與總統閣下交往的時候,出軌榮琛,還與榮琛私奔。不過喬以慕去年就回國了,還鬧出過‘私生女’和‘前女友’的绯聞,當時也挺轟動的。”
凱森點點頭,這些他也知道。
許靖陽是第一次聽說霍總統的私人感情,再心如止水的人聽到這,也要詫異幾分,“你是說……這個喬以慕在與霍總統交往期間,出軌榮琛?”
我的天哪,我有沒有聽錯,喬以慕簡直就是蠢到家了,差點成了全世界都羨慕嫉妒恨的女人啊,她竟然錯失了第一夫人之位。
凱森輕咳了兩下,“咳咳,多少年前的事了,談戀愛分手有什麽好奇怪的,你至于這麽奇怪麽?”
“不是……喬以慕放着霍總統這麽完美的男人不珍惜,跟一個美國大兵私奔?她圖的是什麽?被下降頭了嗎?”
凱森不以爲然地說:“喬以慕跟榮琛是青梅竹馬的初戀,她不是出軌,而是腳踩兩條船,而且,當時霍總統還不是總統。”
許靖陽的嘴型呈現一個“o”字好久,“所以,霍總統是被小三,最後還被抛棄了?”
簡封提醒一句,“凱部長,您這麽把總統閣下的私事說出去,不好吧?”
凱森解釋,“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才更好查案,放心吧,我手下的人各個都嘴帶封條。”
回神,他的臉色即刻變得深沉,“照時間點看,榮琛沒有作案時間,而且作案動機不對,在這段三角戀中霍總統才是受害者,他是勝利方,他沒有理由冒大險槍殺霍總統啊。”
“不過……”思索片刻,凱森果斷地說,“根據這條線繼續查下去,連着沈老先生的那條線一起查,我想,榮琛和咱們霍總統不單單是情感糾葛這麽簡單。”
其實他已經在沈老先生這條線上查了許久,一直停滞不前,但一個美國特工跟一位普通老先生有交情,甚至讓老先生把祖傳之物送給他,着實不簡單。
“是,部長。”許靖陽領命。
就在這時,旁邊手術室的門終于開了,歐陽非凡好像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的洗禮一樣,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出來了。
“霍總統的命……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