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琛感覺到了她的刻意強硬,也罷,就跟她開門見山地說。
“下個月8号鄭恒之壽宴,喬天南帶你去嗎?”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可是,喬以慕不明所以,“這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榮琛似笑非笑地說:“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他帶你去嗎?”
喬以慕隻剩苦笑,“我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給喬家不停抹黑的私生女,你覺得我爸會帶我出席那麽重要的場合嗎?我不配。”
“抱歉,都是被我害的。”榮琛的臉上閃過一抹心疼,這麽多年了,兩人分分合合,再大的風浪都沒有将兩人打散,即使最後還是以分手收場,但他還是把她視作自己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你不用假惺惺的,你别來影響我的生活我已經謝天謝地了。”
榮琛目光深切地看着她,滿心誠意地邀請她說:“既然那天你不用出席壽宴,那就跟我走吧。”
喬以慕猜不透他在想什麽,“榮琛,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我會再跟你走?我已經錯過一次,不會再錯一次了。”
“你誤會了,我沒說要帶你離家出走,我隻是想邀請你一起看煙花大會,聽說副總統壽宴上将燃放煙花,全部都是國外進口,而且規模空前,我知道有個地方正适合觀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末了,他還補充了一句,“我記得以前你跟我提過,但我始終沒能讓你如願,剛好現在有,這隻不過是一次普通的約會,普通朋友之間的約會。”
喬以慕眼神一閃,不禁動容,撇開後期他的不告而别,他其實對她不錯,幾乎是有求必應。
那次是在美國洛杉矶,聖誕節前夕,歌劇團貼出公告說将在聖誕節當日舉行煙花盛會,他們約好要來這裏看。
可是,就在煙花大會即将開始的半個小時,榮琛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抛下她一走了之。
這是榮琛第一次不告而别,也是唯一的一次,之後的兩個月裏,他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音訊都沒有。
等到他再出現的時候,沒有解釋,沒有熱情,甚至沒有了人性。
他開始對她冷暴力,兩人從親密無間變得無話可說,最後是喬以慕忍受不了這種狀況而提了分手。
沒有意外,榮琛爽快地接受了,并在第二天就消失了。
所以直到分手,榮琛都沒有給喬以慕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喬以慕也不需要這個解釋了。
但是,兩人之間的遺憾還是有的,比如說那場煙花大會。
“我知道你在喬家的處境,也知道喬天南不準你單獨出門,所以想找一個喬家人都不在的時間約你,讓你沒有負擔,也去彌補一下曾經的遺憾。”
喬以慕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這是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男人,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對她而言亦師亦友,亦兄亦父,她依賴他,信任他,義無反顧地随他抛棄故土遠走他鄉。
要不是後來她那麽強烈地感覺到他要把她推開,她也不會提分手,這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她曾經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男人。
“我下個月要回美國了,很有可能會常駐美國,回來的機會就少了,也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終于,喬以慕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急切地問道:“爲什麽?”
問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也很讨厭自己,爲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緊張他。
榮琛笑笑,“說到底我也隻是打工的,誰給我工資,我就得聽誰的安排,不是嗎?”
喬以慕動搖起來,“真的就這麽簡單?你不會……有其他什麽陰謀吧?”
榮琛聳了一下肩膀,說:“你可以帶上司機,煙火結束之後我保證把你安全送到家裏……怎麽樣?有興趣嗎?”
喬以慕沉吟了一會兒,終是說:“好吧,不過我得等我爸他們出門之後才能出來。”
榮琛的臉上掩藏不住的笑意,嘴角也不吝啬地揚了起來,“好,那我就在老地方等你。”
——
時間很快就到了鄭恒之的壽宴,那天霍爵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壽宴會場,正好趕上開席。
一路奔波,風塵仆仆,他和他的部下們連倒時差的時間都沒有。
入座,簡封彎腰湊到他的耳邊提醒一句,“閣下,榮大使今天缺席,看來他拉攏副總統不成不好意思來。難得副總統還大度地邀請他,他這麽不賞臉,擺明了不給副總統面子,看來我們不用擔心他們會勾搭上了。”
霍爵若無其事地點頭,“嗯。”
鄭恒之或許是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他政治生涯上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辦壽宴,再加上今天是他與妻子結婚28周年的紀念日,所以吃喝用度都沒有要節約的意思。
當然了,這次壽宴的主角除了鄭恒之之外,最受矚目的當然要數他的掌上明珠——鄭迪。
主桌上,霍爵與鄭迪坐了兩個主位,霍爵并非要搶主人的風頭,而是他到的時候,位置已經留在那裏了。
席間,鄭迪關切地問道:“霍總統,您剛下飛機吧?累不累?”
霍爵:“還好,我已經習慣了。”
鄭迪:“我爸也真是的,也不體諒一下您,要您這麽趕,我都過意不去。”
霍爵:“話不是這麽說的,工作永遠都做不完,鄭叔叔的壽宴卻是難得,我怎麽能錯過?”
鄭迪:“霍總統,多謝您上回的指點,我現在資助了20名新區貧困戶的小學生,另外還有50戶因病緻窮的家庭要準備資助。”
霍爵:“我并沒有做什麽,老天會回報有善心的姑娘,謝謝你爲新區人民所做的善事。”
鄭迪總覺得霍爵與她刻意地劃開了一條線,他說話用詞都沒有疏漏,隻是他的眼睛,始終都沒有正眼看她。
沒有眼神交流的對話,難免讓人覺得不真誠。
從霍爵坐下開始,鄭迪就聞到一股膏藥味,在霍爵伸手夾菜的時候,她發現他的右手手腕上貼着一張膏藥,“霍總統,您的手腕受傷了?”
霍爵:“沒什麽,隻是小小的扭傷,已經快好了。”
“您的身體可沒有小事,我來給您布菜吧。”說着,鄭迪夾了一塊雞肉喂到他的嘴邊,“霍總統,這道菜做得不錯,您嘗嘗。”
這已然已經超越了布菜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