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個小時之後,還在書房加班處理文件的霍爵終于收到了傅商的信息——我們已經平安落地。
霍爵松了一口氣,中國比荷蘭要快7個小時,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的22點,那麽也就是荷蘭的下午15點,他們從機場到父親所在的牧場還需要兩三個小時,到了之後剛好可以吃飯休息。
他很快給傅商回了一條信息過去——“抵達目的地再聯系我,不管多晚。還有,盡快給小葉辦好當地的手機卡,牧場的網絡也要督促辦好。”
他爸去牧場多少有種逃避的心理,所以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什麽網絡、電話、電視,他一向不注重,父子倆的聯系方式就是發郵件,時效性很差。
如今小葉和小石頭去了,雖然他不能在身邊,但是他想他們,或者他們想他的時候,可以随時聯系得到。
“好的,放心。”
看到傅商的回信,霍爵這才放下手機,安心處理文件。
這是他的工作常态,22點,不算晚,正是他工作最精神的時候。
前些日子被榮琛的主動出擊攪亂了陣腳,又恰逢出國訪問,連着好幾天沒有靜下心來處理政務,如今已是債台高築,恐怕得熬好幾個通宵。
簡封有些心疼主子,端來了熱騰騰的咖啡,也不說話,隻默默地放在書桌邊上。
換文件的間隙,簡封很順手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謝謝,有心了。”
簡封點頭微笑,他能幫總統分擔的,僅此而已。
——
榮琛自上次探訪霍爵之後,一直在等着霍爵的回擊,卻不想霍爵一點動作都沒有,淡定得就跟沒事發生一樣。
難道他真的不怕我把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曝光?還是說……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跟他沒什麽關系?是我誤會了?
榮琛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回想那日霍爵看到照片時候的強裝鎮定,他幾乎就斷定了自己的猜測,可是這幾日又沒了動靜,他開始不淡定了。
其實榮琛也是棋走險遭,霍爵将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孩子安置在霍家老宅裏,除了最直接的親屬關系,還能是什麽?這是任何人都能猜到的最直接的關系。
那天,霍爵看到照片,并沒有解釋,面對他的指控,他也沒有解釋。
沒有解釋,總能讓人以爲是默認,但誰知道他是不是隻是單純的不想解釋呢?
榮琛暗想,即便這對母子與霍爵不是他猜測的這種關系,也肯定是其他重要的關系,要不然,霍爵不會無緣無故将他們安置在自家的老宅裏。
榮琛幽暗的雙眸被仇恨充滿,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複仇的戾氣,他推敲揣測過許多對霍爵不利的污點,隻要發現一點,他就會拼盡全力去論證。這是他扳倒霍爵唯一的方式。
但不得不說,霍爵真是一個滴水不漏的人,他查了這麽多年,終于發現了這對母子,他無論如何都要試試,不管真假,不計一切代價。
不日,副總統鄭恒之要在國賓酒店舉辦56歲壽宴的消息不胫而走。一直以來鄭恒之都是十分低調的人,跟随老總統多年,他跟老總統一樣簡樸,從不追求這種鋪張浪費的派頭,這一次,他是爲了自己在外多年的女兒,也是他唯一的女兒。
鄭恒之的畢身心血都花在了兩件事上面,一是總統之位,第二就是他的女兒。而這第一件事已經錯失,那麽這第二件事,就是他餘生最重要的事情了。
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26歲的鄭迪已然到了出嫁的年紀,鄭恒之勢必要爲她選擇一位才德兼備的夫婿。
這場壽宴,名爲壽宴,實爲相親宴啊,就類似古代的比武招親。
許多接到請帖的達官顯貴,家裏有兒子的都把兒子帶上,沒兒子的都把近親的兒子帶上,總之就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而那些兒子已經成家的,多少有些遺憾。
現如今坊間流傳着一句話,是女人都想嫁給霍爵,是男人都想嫁給鄭迪。
沒錯,都是嫁。
世人都在談論副總統的這場“比武招親”,不知道哪個幸運兒能接到鄭小姐的“繡球”,殊不知,其實鄭氏父女早就有了内定的人選,這“繡球”早就砸中了主人。
簡封正式接到了壽宴的邀請函,是副總統的秘書親自送過來的,下個月5号,國賓酒店。
簡封當場就皺起了眉頭,“5号?哎呀太不湊巧了,霍總統4号要去聯合國參加一個重要會議,8号才回來。不過勞煩朱秘書向副總統說一聲,雖然總統本人無法到場慶祝,但禮一定送到。”
秘書雖然遺憾,但也隻能點頭同意。
鄭迪一聽說霍爵5号無法出席,當場就氣得砸了手裏的茶杯,“朱秘書,你不是查過霍總統的行程表,确認他5号沒有重要行程的嗎?”
朱秘書吓得渾身發抖,“計劃跟不上變化,總統的行程也會臨時變動的嘛。”
“你這是借口!”
鄭恒之及時制止鄭迪,“迪兒,注意你的言辭,”幸虧這是在自己的家裏,要是在外面,他早就制止女兒了,“朱秘書你先出去吧。”
朱秘書暗自慶幸,“好的。”退出的時候,他順便把門角落裏的陶瓷碎片給撿走了。
門一關,鄭迪撅着小嘴不悅道:“爸,霍爵要是不來,還有什麽好辦的?我可不會自降身價去求他關注我,哪怕他是總統。”
鄭恒之安撫女兒,“這隻是一件小事,瞧你,怎麽這麽沉不住氣,那以後怎麽當一國之母?”
“我……我也是着急嘛……壽宴的時間都定好了,難道要爲了遷就他的行程而改期嗎?”
“有什麽不可以的?”鄭恒之說,“我已經向他透露過我的意思,他是聰明人自當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國家大事最重要啊,他也不能爲了參加我的壽宴而耽誤國事啊!”
身爲國家領導人,鄭恒之是很理解霍爵的,“迪兒,爸不需要你自降身價去迎合誰,哪怕他是總統,但是,你該有的氣度也該有。”
鄭迪聽了父親一言,醍醐灌頂,知道剛才的言行是失禮了,“那現在怎麽辦?難道真的要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