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愛你了,我不想失去你,你能感受到嗎?”
眼睛适應了黑暗,借着窗外的月光,方小葉看到了霍爵深不可測的雙眸,與晚飯期間的慈愛相比,此時他的眼中滿是焦慮,“到底發生什麽事了,能告訴我嗎?”
“床上去說。”語畢,霍爵抱起她直接走向大床。
皎皎月光,紗飄影動,霍爵仿佛不知疲憊一樣操勞耕作。
方小葉從最初的享受到中間的配合,再到敷衍,再到最後的排斥,她真的已經精疲力盡,盡管出力的人不是她。
幾個回合之後,已經是後半夜了,方小葉又累又困,但理智提醒着她,霍爵還有話要說。
“你這個騙子。”方小葉有氣無力地抱怨一句,還擡起腳踢了他一下,“是不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不是說有重要的話要說麽,那你倒是說啊,再不說,我可睡覺了。”
霍爵一把捉住她的腳踝,将她圓潤的腳後跟包在掌心裏,說:“誰叫你不停地勾引我,小妖精,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榨幹。”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自從我媽去世,我爸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離家出走了,我外公也因爲承受不了這個打擊,過了幾年就去世了,這個家不再像家。小葉子,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開心過,哪怕工作再累再難我都不怕,隻要有你們在身邊,我累也覺得很值得。我真的不想你們離開我。”
“我們不會離開你啊,我們怎麽會離開?”
霍爵沒有回話,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段之後突然沉默下來,這令方小葉有些恐慌,“怎麽了?”她追問道,“你爽快一點告訴我行嗎?”
“放棄高考,盡快出國,去荷蘭,我會安排好一些,你和小石頭都可以上學,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
方小葉懵了,“荷蘭?那是哪兒?”
“歐洲。”
“這……你在開玩笑嗎?”
“沒有。”
這個消息,打散了方小葉所有的睡意,她翻身撐起上半身,趴在霍爵的胸口,認真問他,“爲什麽?”
“因爲這裏不安全了。”
“我們的關系被發現了嗎?這會影響到你嗎?”
霍爵把玩着她細軟的長發,說:“現在還不好說,或許事情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不過我得确保你們的安全,隻有你們安全了,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地去戰鬥。”
方小葉說:“我對你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我絕對相信你,可是,能不能等我高考完了之後再走?隻剩下二十多天了,我努力了一年,就爲了這一天啊。”
“不能,必須馬上走,小石頭的戶口跟你上,簽證一下來你們就得走,三五天的時間。”
方小葉還是懵的,久久都反應不過來,“那我們要去多久?”
“不确定。”
“不确定?”方小葉開始彷徨無措起來,她不是不理解霍爵的安排,以前總統府被監視,她也配合地回到了新區住了一陣子,對于霍爵的安排,她是百分百相信并且聽從的,隻是讓她一個連遠門都沒出過的人,一下子去到歐洲那麽遠的地方,她心裏真沒底。
從z國到荷蘭,并不是從新區到都城這麽簡單,從新區到都城,她坐一趟大巴車幾個小時就到了,可是去了荷蘭,那完全就是一個陌生的國度,語言不通,文化不通,她想回都回不來。
“霍爵,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說白了我就是一個文盲,一沒學曆二沒能力,要是沒有你,我連在都城都呆不下去,你憑什麽認爲我能帶着小石頭在荷蘭生存下來?”
“我會安排好,那裏會有人照顧你們。”
方小葉搖搖頭,“那我又要以什麽身份去接受别人的照顧?我跟你不一樣,你已經習慣了被人伺候的生活,因爲你的身份地位在那裏。”
“生活方面你真的不用擔心,總要有個适應的過程,你就當是出去留學。”
方小葉垂下臉來,歎氣道:“看來你已經決定了。”這種感覺很不好,他不是來找她商量的,而是來告訴她他的決定的,特别還是在一場歡愛過後告訴她這個決定,讓她覺得自己很廉價。
跟霍爵在一起,她一直都有種做夢的感覺,恍恍惚惚找不到踏實感,現在要她離開這裏,她的心好像被挖空了一樣。
她不敢想萬一以後霍爵變了心不要她了會怎麽樣,或許她會在荷蘭流浪,或許她會死在異國他鄉。
霍爵有些不安,捧起她的臉問:“在想什麽?”
“霍爵,你能給我一個确信嗎?去一年,還是兩年?或者更久?”
“至少三年。”
方小葉咬住了嘴唇,心裏五味雜陳,原以爲自己可以通過一場考試來改變人生,通過四年的學習能豐滿自己的羽翼,現在想來,她還是太過單純。或許從她懷上他的孩子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掌控在他的手裏了。
霍爵将她摟在胸前,安撫道:“小葉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也不希望你們走,很多事情我也很無奈。你隻要記住一點,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就夠了。”
對此,方小葉還能再說什麽呢,她不能用她的小肚雞腸去耽誤他的治國大業,她隻能把身爲女人的那點小心思嚼碎了吞進肚子裏。
“好,我走,帶着兒子。”
霍爵松了一口氣,内心又是欣慰又是愧疚,他親吻着她的耳畔,說:“我爸離家之後周遊各國,這幾年他在荷蘭定居,我去過,那裏有一個很大的牧場,有很多可愛的動物,我想小石頭會喜歡的。更重要的是,那裏離學校也很近,uva,那是一所不亞于z大的世界名校,9月開學,你過去之後有三個半月的時間學習英語和适應生活,你可以本碩連讀,四五年的時間就可以了,我的小葉子這麽聰明,肯定能拿到畢業證書,我相信。”
方小葉隻是聽着,他确實什麽都安排好了,連怎麽說服她都想好了,不是一年兩年或是三年,而是五年。
夜深了,她背對着他睡,脖子枕着他的手臂,他從身後将她緊緊圈住,他在她耳邊說:“小葉子,我也舍不得你們,可是你們必須得走,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