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期待的總統生日宴終于來臨,設宴地點在傅氏集團旗下的景臣六星級酒店,z國最高檔最豪華的酒店。
酒店門口鋪設了紅毯,花籃擺了裏三層外三層,z國的政要以及一些頂級的名門望族都來了,大批媒體記者在指定區域蹲點拍攝,場面井然有序,熱鬧而又隆重。
南風雷乘車抵達,看到外面的陣仗,不禁冷笑,“霍小子,挺風光啊,我就讓你得意幾天。”
氣勢磅礴的宴客大廳,琳琅滿目的酒水點心,悠揚悅耳的現場演奏,以及,各懷鬼胎的人們。
霍爵衣着光鮮地站在那裏,每一位進來的貴賓都過去與他握手問好,南風雷也不例外。
“閣下,”南風雷緊握着霍爵的手,誠意滿滿地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祝您生日快樂。”
“謝謝,多虧了伯父的提拔,要不然我不會有今天,伯父裏面請,今天這一頓,目的是爲了答謝各位對我的幫助和支持。”
南風雷笑着拍拍霍爵的手背,“哈哈哈哈,你心裏明白就好。”
霍爵嘴角一揚,将南風雷的傲慢和不屑悉數記在心底,他伸手示意,“請。”
南風雷雙手往背上一放,風光無限地走上前,明着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實際上,在他的眼裏,霍爵隻是一個傀儡。
霍爵豈會不知南風雷的真實想法,兩人之間的和氣也不過都是表面功夫而已。南風家族統治z 國幾十年,就算現在南風總統退位,政黨之中依然以南風家族的勢力爲上,他初登總統之位,做好了是應該的,做不好就是他的錯,但凡哪一點出了問題,他就會成爲衆矢之的,南風雷第一個要了他的命。
所以霍爵對南風雷,是有忌憚的。
酒宴之上,觥籌交錯,虛情假意,爾虞我詐,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杯酒裏。
在座的許多人,心裏都有各自的算盤,不過大多數人心裏的算盤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霍爵的另一半。
霍總統不但年輕,還十分俊朗帥氣,最重要的是,他還未婚。多少人的心思都花在了這上面,有女兒的不管年歲是否合适,隻要未婚,都帶了出來,沒女兒的也要帶上品貌出衆的侄女外甥女,她們一個個的,都以最好的面容和姿态出席。
倘若誰,能被霍爵相中,一朝成爲z國的第一夫人,那就是光耀門楣的大事了。
這樣熱鬧的場面,自然少不了愛湊熱鬧的傅氏少東,加上這是在自家的酒店裏,傅商就更随意了。
傅商銳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着,忽然,他看到了一位老朋友,“以楓,”他立刻端着酒杯過去打招呼,“你二妹呢?”
同是天之驕子的喬以楓,觑着眼睛露出了鄙夷之色,“你還真是開門見山啊,這麽久不見也不說先寒暄幾句。”
傅商眉毛一挑,一貫的吊兒郎當,“咱們還用得着那些虛情假意的寒暄嗎?快告訴我,你二妹來了嗎?人呢?”
喬以楓用餘光注意着不遠處的父親,他一邊喝酒一邊說:“是你想問的,還是他想問的?”他的聲音很低,生怕别人聽見。
“是我問的,但我想,他肯定也想知道。”
喬以楓點點頭,撇過頭去在他耳邊低語,“人是來了,不過到了門口又讓我爸遣回去了。”
“……”
“唉,一言難盡。”
“你爸是對的,不然霍爵多尴尬,不過,不讓來就留家裏得了,幹嘛還要她跑一趟?”
喬以楓露出了爲難的臉色,畢竟是家醜,他也不好總往外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相信你是不會感興趣的。”
傅商看他一眼,心裏會意,點頭道:“我明白……”
喬以慕是喬家的私生女,她15歲的時候才得喬太太松口認祖歸宗,她與她母親雖然搬進了喬家大宅,但處處受到大房的擠壓。
喬天南忙于生意,無暇顧及,家中大房強勢,幾乎沒有二房的地位,喬以慕和母親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全憑大房一句話。
這次的戲弄,估計也是大房的故意刁難。
想及此,傅商歎息地搖搖頭,“唉,你二妹也是自己作,那件事霍爵都不計較了,她偏偏……”突然,他眼前一亮,“哎呦呦,哎呦呦,這不是以純妹妹麽,我的好妹妹,你真是女大十八變,一變變天仙啊。”
喬以純一襲鵝黃色的一字領連身長裙,優雅而又高貴,她挽着溫藍的手,正與大家有說有笑的,嘴角一對小梨渦姗姗可愛。
“誰是你好妹妹,别亂叫。”喬以純撅着小嘴,對傅商的故意攀交很不滿。
溫藍按按女兒的手,轉頭已是笑容滿面,“是小商啊,純兒不懂事,你别跟她計較。”
傅商彎了彎腰,“伯母好,我記得上回見您還是喬伯父過大壽,這都快十年了吧,您怎麽一點沒變呢。”
傅商是出了名的嘴上抹蜜,女人最愛聽的話,他是張口就來,一句話,惹得溫藍心情大好。
“小商真會說話,以楓,你要有小商一半會說,媽就不用擔心你找不到女朋友了。
喬以楓幹笑,抿了一口酒不想接話,不想把說話的焦點引到自己身上來。
宴會還在繼續,每個人都在與對自己有利的人攀交聊天,霍爵自然是焦點,幾次想抽身都沒成功。
像這種宴會,誰與誰走得近,一目了然,在霍爵的眼裏,他們不是人,而是一張密密麻麻的關系網,如果想要抽掉幾根禍害,他必須找準下手的位置。抽得不好,隻怕整張網都會潰敗。
“各位,失陪一會兒。”宴會過半,霍爵以上洗手間爲由,借機出去透透氣。
一走出宴會廳,霍爵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相較于嘈雜的裏面,外面的走廊倒顯得安靜了。
“閣下,”簡封跟在後面問,“需要到房間休息嗎?”
霍爵沒有停下腳步,往後揮揮手說:“不用,我一個人走走,你進去,免得人懷疑。”
“好。”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窗,遠離了嘈雜喧嚣,靜得能聽到外頭花壇中的蟲鳴聲,也能聽到隐約傳來的抽泣聲。
誰在哭?霍爵提高了警惕,豎起耳朵尋找着聲音的來源。
在樓梯的轉角,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了她,喬以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