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辰雖說是登門道謝,但是唐澤秋與他的将領在議事,他也不好插嘴,但一聽人說起楊家堡,鄭辰便豎起了耳朵,他現在很想知道,天州将府與楊家堡之間的關系。
唐澤秋聽得此言,卻是咧嘴笑笑,他搖了搖頭:“無妨,楊淵這老家夥還不敢打我們天州将府的主意,他的目的,是那位...”
說着,唐澤秋朝着鄭辰這個方向努了努嘴。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鄭辰看了過來。
唐澤秋又急忙跳轉話題:“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楊淵還真是夠倒黴的,之前死了個親兒子,現在又死了個幹兒子,最重要的是,他這殺子之仇不但沒報,反倒丢了一把魂劍。哈哈哈!”
這話一出,那些人落在鄭辰身上的目光悄然挪開,各自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有幾個年紀大的,更是呵呵直笑,似乎在他們看來,楊淵此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确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小兄弟,膽子夠大啊,連楊淵在你手裏都能栽了道,這手段,老夫可佩服得緊啊。”坐在鄭辰身旁的一個中年男人側過頭來,對着鄭辰嘿嘿一笑。
這些時日,校場一事幾乎傳遍整個天州,現在整個天州的人都知道,楊家堡之前刻意弄出一個引蛇出洞的戲碼,可結果蛇是引出來了,卻是将楊淵也給反咬了一口,最終還安然無恙的逃離,讓楊淵又死了一個幹兒子不說,還丢了一把貴重的魂劍。
現在,整個天州都在議論此事,而通緝令上那四個人的名字,也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
“雕蟲小技罷了。”鄭辰隻是淡淡一笑。
唐澤秋的目光朝着鄭辰看了過來,他笑了笑,開口問道:“鄭辰兄弟,本将軍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面對唐澤秋忽如其來的言語,鄭辰愣了一愣,随即便禮貌的道:“将軍直言便是。”
“劍帝墓中的事情,我們在場的人都聽說,鄭辰兄弟一夫當關的氣勢讓本将軍佩服不已,但是我想知道,如果當初我天州将府的人也同樣進入了劍帝墓,不知道鄭辰兄弟會以何種态度應對?”唐澤秋笑着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大廳内的氣氛瞬間有了轉變,不僅僅所有人的目光朝着鄭辰看來,甚至有的目光還帶有一絲敵意,唐澤秋這話,無疑就是在給鄭辰拉仇恨,畢竟在劍帝墓中,鄭辰可是将所有人都給得罪了,如果當初前去劍帝墓的不是梁清,而是他們天州将府的人,毫無置疑,下場恐怕不會比楊邵陽那些人好到哪兒去。
其實,這個問題在鄭辰心中也有想過,如果當初将梁清換成天州将府的人,恐怕他依舊會得罪,因爲在鄭辰看來,劍帝墓中的東西,比得罪這些人更加珍貴一些。
“将軍恐怕是多慮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劍帝墓中與人結仇,無非就是爲了争奪利益,人爲财死,此乃天經地義的事情。這麽說吧,如果當初進入劍帝墓的是将軍的人,隻要向我示好,我大可分一杯羹飲。”鄭辰微笑着答道。
“小子,你算哪根蔥!我天州将府皆是七尺男兒,憑什麽要向你示好?”鄭辰的話才剛落音,便有一個粗犷的男人對着鄭辰吼了起來。
鄭辰的目光看去,說話的是坐在側位的一個中年男人,其實力乃是劍師九段,說話之時,他用力的握着他手中的劍,無形的劍氣湧動而出,似乎在向鄭辰示威。
面對這等威壓,鄭辰卻是淡淡一笑:“劍帝墓之中設有禁制,普通的大劍師無法進入,所以如果當時是天州将府的人前去,自然也會派年輕一輩的劍師,所以示不示好不是關鍵,能不能達成共識才是最重要的。”
“小子,老夫見過傲氣的,還沒見過你這麽傲氣的,别以爲從楊淵手裏逃了,就算是真本事了,有本事,你倒是去殺了楊淵啊!”那個男人一臉不屑的對着鄭辰冷哼。
一旁的唐澤秋隻是笑看,并不多言。
鄭辰也是聰明之人,自然知道唐澤秋的用意,這個唐澤秋說這種話,很顯然是要挑起鄭辰與這些将領的矛盾,從而坐看鄭辰如何解決這矛盾。
唐澤秋,已經知道了鄭辰的來意。
“老陳,少說兩句不行?鄭辰兄弟又沒有真與我們爲敵,既然現在能坐在一塊,說不定以後還能成爲朋友。”坐在鄭辰身旁的那個男人,開口爲鄭辰讨好。
“楊叔,話雖這麽說,可是這小子今日前來,難道就沒有目的?依我看啊,他們現在被楊家堡追殺,鐵定是來尋求我們天州将府的庇佑。隻不過沒想到的是,來尋求幫助還這麽傲氣,這倒是挺少見的。”一個穿着銀甲的女子緩緩起身,目光直逼鄭辰。
女子起身,鄭辰卻是眼前一亮,這女子一身銀甲,挂在身上絲毫不像是累贅,其身高差不多與鄭辰相仿,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飒爽,尤其是那雙彎彎黛眉,竟是透露着一股男兒般的英氣。
“我不是來尋求幫助的。”
鄭辰淡淡一笑,絲毫不将這些人的爲難放在眼裏,他心性極強,自然不會受到這種負面打擊。
“我是來找唐将軍合作的。”鄭辰說着,又補充了一句,而後站起了身來,目光直直看向了唐澤秋。
在來之前,鄭辰已經從洪太陽的口中了解過天州将府,天州将府之所以會以這種形式存在于天州,是因爲唐澤秋本人就是一個怪才,他從小在天州長大,小時候父親外出擺攤,母親在家被辱,他呼救街坊鄰居,無人相助,最終導緻母親自殺,父親被他殺。
長大之後,唐澤秋展現了其超強的修煉天賦,很快便在天州嶄露頭角,建立天州将府,是爲了保天州人民太平。
現在天州将府的軍士,就相當于是天州所有人的保镖,而天州将府,也是順得民心。而唐澤秋本人,則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俠義之士。
所以,鄭辰才會前來找唐澤秋合作。
“小子,說如此大話,可得小心風閃了舌頭,你一個區區一段劍師,拿什麽資本與我們将軍合作?”又有一個男人站了出來,指着鄭辰鼻尖罵道。
這一次,唐澤秋沒有再無動于衷,他笑了笑,對着那個說話的男人擺了擺手,那個男人冷哼了一聲,這才坐下。
“鄭辰兄弟,我天州将府從來不以謀大事爲目的,你我之間,恐怕沒有什麽合作的可能吧?”唐澤秋頗爲好奇的看着鄭辰。
鄭辰笑了笑:“當然有!以民爲安,這對唐将軍來說,難道不是大事麽?”
“哦?那你倒是說說,何以民爲安?”唐澤秋單手撐着下巴,頗有興趣的看着鄭辰。
“唐将軍,你所創立的天州将府,隻不過隻是占據天州一半的地方,在你這天州将府所覆蓋的範圍内,所有平民安居樂業,想必這也是唐将軍你的目的所在。但是不知道唐将軍你是否了解,在楊家堡所在的另外一半天州地界,卻并不太平。”鄭辰侃侃道來。
唐澤秋微微點了點頭,看模樣聽得很認真:“這我知道,你繼續說。”
“所以,難道唐将軍就沒有想過,将楊家堡所覆蓋的地方搶來,然後并于你的管理之下?”鄭辰開口問道。
“噗嗤。”
鄭辰的話剛說完,那個穿着銀甲的女子便忍不住笑了出來,而四周聽得這話的人,也同樣是笑而不語,有幾個男人還頗爲不屑的搖了搖頭,似乎覺得鄭辰這是無稽之談。
唐澤秋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橫掃而過,笑聲嘎然而止。
“繼續。”唐澤秋說道。
“我知道唐将軍心頭在擔心什麽,以天州将府的底蘊,想要鏟除掉楊家堡,那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唐将軍擔心的是,若兩方開戰,又在這偌大的天州,定會弄得民不聊生。但是,我可以向唐将軍你保證,如果你願意與我合作,我一定保證不傷害和影響任何一位平民,安穩的助将軍将楊家堡拿下。”鄭辰顯得很自信。
唐澤秋沒有了之前一臉輕松笑容的樣子,反倒是蹙着眉頭将鄭辰看着。
“那你想如何合作?”唐澤秋問道。
“我隻需要一份楊家堡劍師實力者的名單,給我半月時間,名單上的人,全死!”鄭辰堅定決絕的道。
這話一出,整個大廳内所有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鄭辰再一次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見到鄭辰如此一臉自信,誰也想不明白,眼前這一個僅僅劍師一段實力的小子,何來的自信說如此大話。
“話說的比唱的都要好聽,楊家堡上上下下,踏入劍師以上實力的人最少也有三十位,而且還有七八位劍師七段以上實力者,殺光?你哪裏來的本事?”那個身穿銀甲的女子再一次開口嘲諷。
“這就不需要你們管了,我要的隻是一個名單而已,如果唐将軍覺得一個小小的名單都讓你感到爲難的話,那麽便當做我沒來過吧。”鄭辰淺淺一笑,話音方落,他便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唐澤秋開口喝住:“鄭辰兄弟何必這麽心急,名單我可以幫你弄來,不過這需要一天的時間,不如這樣,你将你的同伴帶到我總府來,先在我這裏住下,等我将名單定好之後,直接給你便是。”
“不用了,住在唐将軍府上,恐怕又有人說我是來避難的,既然如此,那名單我後日來取便是。”
“告辭。”話說完,鄭辰頭也不回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