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手中的劍刺在了韓尉大劍的中央處,劍氣與劍氣之間的碰撞頓時引得火花四濺,鄭辰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因爲之間的橫沖蓄力,鄭辰這一劍下去,磅礴的劍氣竟是直接将韓尉給震飛了出去,韓尉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身體重重的撞擊在身後的山壁上。
一劍震飛韓尉,鄭辰右腳在地面一蹬,整個人幾乎是騰空而出,而後,沖着韓尉便是淩空一劍劈下。
淩厲的劍氣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彎曲的弧度,劍芒足足有整座小山之高,那股磅礴氣勢鋪天蓋地般朝着韓尉落下,眨眼便至。
如果之前鄭辰是被韓尉吊着打,那麽現在的他,則是将韓尉給吊着打。
雖說現在的鄭辰要比韓尉弱一段實力,但是從内心深處發出的那股子狠意,已經讓鄭辰徹底爆發,今日,他必将這個混蛋斬殺在此。
或許,别的仇人在鄭辰來說并不重要,但是這個家夥,從上一世與鄭辰便是仇人,鄭辰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後患不除,日後自己的麻煩可不會少。
韓尉将其那把大劍橫在了自己的身前,似乎是想要擋下這一道劍氣,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鄭辰,從之前的劍陣,到現在這驅手一揮的劍氣,鄭辰都動用了全力,僅僅幾個照面下來,鄭辰便将自己體内的劍氣揮霍而空。
鄭辰想要做的并不多,殺了這個家夥便是了。
可是,就是這股子怒意,讓鄭辰忘記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梁清!
“轟隆隆!”整座山峰瞬間動蕩不安,韓尉的身子孤立在原地,他手中的大劍看似格擋住了鄭辰這一道劍氣的威力,可是劍氣卻已經傷及他的五髒六腑,他呆立着沒有說話,但是其身後那座山峰,卻是悄然裂開。
鄭辰這一劍,居然将這一座山都給劈成了兩半。
“咚!”韓尉的身體悄然倒地,他雖然沒有死,但是卻已經站在了死亡的邊緣,鄭辰見到,他口中正吐着血沫,嘴裏一直在喘着粗氣。
見到這一幕,鄭辰朝着韓尉走去,他很清楚,這個家夥留不得,從先前與韓尉的交手,鄭辰能夠感覺到,在之前,韓尉還對自己有所小觑,所以才會落得這般下場,如果韓尉在當時便用盡全力,與鄭辰拿命一搏,或許,鄭辰要付出的代價遠遠不止這些。
總得來說,這個家夥,還是沒有将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在鄭辰眼裏,韓尉馬上就是一個死人了。
忽然,鄭辰停下了腳步,他感覺渾身氣血上湧,身體之中的劍氣再一次瘋狂的膨脹起來。
鄭辰立馬意識到了些什麽,自己體内的元魂還沒有被徹底吞噬,先前鄭辰隻是暫時壓制了一番罷了,卻沒想到這麽快又爆發了,如果現在不立馬停戰去壓制這道元魂的話,鄭辰很有可能會死。
原本有些蒼白的臉,在一瞬間便漲得通紅,身體之中的鮮血瞬間湧入腦海,鄭辰隻感覺頭腦脹痛,有種即将倒下的趨勢。
咬了咬牙,鄭辰擡起頭來看着不遠處的韓尉,最終,他還是邁着步伐朝着韓尉走了過去。
盡管身體很難受,但是現在的鄭辰已經瘋狂到了極點,他想笑,因爲這個場面對他來說有些熟悉,上一世這個家夥的老爹,曾經也是這麽躺在自己的腳下。
鄭辰不是享受這種别人倒在自己腳下的感覺,他高興的是,自己即将殺掉一個将來或許會很危險的仇人。
“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麽叫鄭辰麽?”鄭辰露出一排血牙,而後,他蹲下了身子,湊近了韓尉的耳朵:“其實,你爹就是死在我手裏的,我隻不過是輪回轉世了,而現在,你注定也要死在我的手裏。”
“我想告訴你的是,下輩子,别再随便去挑戰一個劍尊的威嚴!你!不!配!”鄭辰沒有那種變态的嗜好,他更喜歡的是将自己的仇人一劍解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将其踩在腳下,再說風涼話。
但這麽做的原因,是因爲鄭辰想要讓韓尉死得明白,同樣,他也在告訴這個将死的家夥,他的威嚴與尊嚴,不會有人懂!
“接下來,就是你三十二堂了,你放心,我會讓他們去陪你的。”看着韓尉那一雙瞪得渾圓的眼睛,鄭辰面無表情,随即一劍落下,刺向韓尉心髒。
鄭辰依舊記得當初那個下跪的畫面,那份屈辱,他會一筆一筆的讨回來,而能讓他痛快的,便是将三十二堂滅門。
五年内,七大州不會再有三十二堂!
“叮!”就在鄭辰的劍即将刺入韓尉的心髒,一道劍氣橫來,直接落在鄭辰的劍鋒之上。
清脆聲響傳出,鄭辰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便全身,因爲是蹲着的,鄭辰身子不穩,這一道劍氣掠來,竟是直接将他給震飛了出去。
相比之前,鄭辰這一次的飛出讓他更加難受,口吐鮮血不說,身體之中的劍氣已經徹底紊亂,現在的他,已經無法再控制自己身體中那種極爲狂暴的能量。
落地的時候,鄭辰還在地上狼狽的滾了幾圈,方才穩住了身形。
“鄭辰!”慕容雨一直在注視着鄭辰,見到鄭辰将韓尉重傷,她心頭有欣喜,也同樣也有擔憂。
從先前到現在,慕容雨内心隻有一種極爲濃郁的無力感,她恨自己,恨自己一無是處,每次都是這樣,都是他站在自己的身前。
薛大彪可以與人拼命,洪太陽也可以,他則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他站在所有人的前面,他不說話,但是卻能用身體遮擋出一片天空。
從旸州到蕲州,慕容雨無時無刻都在提升自己的實力,她不想成爲鄭辰的拖油瓶。
從鄭辰将她從旸州帶走的時候,慕容雨内心就很清楚,這個男人渴望的是成爲一名強者,可他對自己卻是毫無奢求。
但是,你若真站在這個世界的巅峰了,你的女人,又怎麽可以平庸?
“鄭辰!”慕容雨将躺在地上的鄭辰抱在了懷裏,泣聲不止。
鄭辰不是被這道劍氣所傷,而是因爲身體中元魂作怪,此刻的他,竟是與韓尉的狀态分毫不差,倒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現在的鄭辰,身體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随時都有爆體而亡的危險。
鄭辰想搖頭,卻是連搖頭的氣力都沒有。
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難受,當初在陽城殺掉鄭銘的時候,鄭辰還能夠支撐着身體站起來,可是現在,他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不過鄭辰并不後悔,反之他覺得很痛快,從一開始,他們便不應該去闖主墓穴,但是鄭辰去了,不是他不怕死,而是因爲他知道,有些人他遲早要去面對。
上一世整整一百年,鄭辰也是這麽走過來的,這一世亦是如此。
痛快!
“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麽法子提升你的實力,但是你應該很清楚,你活不了了!”不遠處傳來梁清冰冷的聲音。
鄭辰無法擡頭去看梁清,但是慕容雨可以,聽得這話的她,微紅的眼眶一下子湧起一股兇狠之色,猛地擡起頭來與梁清互相對視着。
這種眼神,鄭辰從來沒有見過,在她的眼力,這隻是一個小丫頭,時而單純,時而俏皮,可是,當她聽到梁清這話的時候,那眼神之中的變化,卻是讓躺在地上的鄭辰都感到了一股濃濃的壓迫。
沒錯!就是壓迫!壓得鄭辰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但是鄭辰的目光還是看到了一些讓他難以置信的畫面。
慕容雨的手臂上,開始長出了淡淡的青色鱗片。
“你說什麽!”慕容雨輕輕的将鄭辰放下,那張清純的小臉,猙獰滿布。
梁清漠視的看了慕容雨一眼,她自然看出,眼前這四人都是有血性的,包括慕容雨在内,但是她目光掃視而過,還是有一種發自内心的不屑。
“我說,他活不了了。”梁清的聲音帶有一絲淡漠。
慕容雨沒有說話,隻是那一雙眸子變得更加兇狠了些,她輕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出了嫣紅鮮血。
躺在地上的鄭辰似乎是想要坐起身來,他的身體微微蠕動着,雙手都在顫抖,而他的目光,卻是死死的瞪着慕容雨,因爲他感覺到了慕容雨,這一個妮子,此刻是徹底的怒了。
憤怒對人來說很正常,可偏偏鄭辰在慕容雨的身上見到了很古怪的事情!
青色的鱗片!
從慕容雨的手臂到頸脖,鄭辰甚至見到,在慕容雨穿着的粉衣下,仿佛有無數的青色鱗片在瘋狂的生長,青色的鱗片遍布她的全身,她後背的衣服,也隐隐被這些青色鱗片給撐破。
這一幕,看得鄭辰有些目瞪口呆,心頭有了一股極爲不好的預感。
果然,慕容雨的身子開始輕輕的顫抖起來,她的呼吸變得相當急促,她眼神裏隻有殺意,仿佛在瞬間變了一個人一般,在她的目光掃視之下,梁清的身子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仿佛有一股濃濃的威壓。
“啊!”嘶聲力竭的怒吼聲自慕容雨的口中喝出,這個聲音一出,方圓千裏的空氣都變得扭曲起來,四周動蕩不安,鄭辰躺在地上,隻感覺聲音尖銳,仿佛一把把刀子一般,從他的耳朵直接沖入他的腦海。
鄭辰隻感覺腦袋一陣刺痛。
在昏迷之前,鄭辰忽然反應過來些什麽,他知道這種聲音的來源!也知道這種聲音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