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太陽一臉蒼白,身子忍不住踉跄了半步,顯得虛弱無比,但是在他的臉龐之上,卻是浮起一抹陰狠的笑容,這個劍陣,他也是第一次成功用出,這六個人,便給自己這個劍陣祭魂吧。
“收!”洪太陽一聲喝下,随後,濃烈的光芒一下子聚攏!
“啊!”站在邊緣的一個楊家堡的人整隻右手瞬間斷開,整隻手臂直接掉在了地上,看起來相當凄慘。
這個劍陣,乃是洪太陽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尋常人想要使用出來,最少都需要劍師的實力,可是這一次,洪太陽卻是将這個劍陣用了出來,這便代表,這六人必死無疑。
因爲,這個殺陣的真正殘暴,便在于殺陣之中的劍氣,相當飄忽不定,會将其中的人徹底肢解,直到其中的人變成一塊一塊的。
果不其然,在光芒聚攏的時候,其中的六人都紛紛慘叫起來,那個斷掉了手臂的男人,似乎想要從劍陣之中爬出來,可是一道劍氣橫來,肢解将其腦袋給削了下來。
洪太陽滿意的笑了笑,那笑容帶有一絲嗜血般的味道,若不是親眼見到這一幕,慕容雨和薛大彪絕對不會覺得洪太陽的手段會如此狠辣,這種狠辣的程度,可不亞于鄭辰。
“這個家夥...”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薛大彪也忍不住咂了砸嘴。
而至于慕容雨,卻是将腦袋偏到了一邊,不敢再看劍陣之中的情況。
洪太陽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無比,當即便盤坐了下來,他眯着眼睛,似乎随時都有昏倒的可能,因爲動用此劍陣,洪太陽體内的劍氣完全被抽空了,竟是一絲一毫也沒剩下。
“你們二人去幫鄭辰,我先恢複一下!”洪太陽對着薛大彪和慕容雨說道,而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告訴鄭辰,若是打不過,咱們跑便是,沒必要将命栽在這裏!”
相比鄭辰,洪太陽的心性卻是更加成熟一些,鄭辰要動手,他自然奉陪,但是他并不覺得這是對的,他們真正該做的,其實是逃跑才對。
此刻在鄭辰這處,他與韓尉已經打到了百米之外,他一直在後退,從與韓尉對了第一劍之後,他便一直不斷的釋放着劍技,不敢再與韓尉對劍,二人一來我往,便跑出了這片叢林。
此處腹背高山,四周乃是平地一片,鄭辰已經退到了那座山的山壁前,身後已經無路可退,二人交手的時候,留下了一路痕迹,從那片叢林到這裏,地面都是殘破不堪。
劍師三段,外加一把靈階上品魂劍,鄭辰哪怕手段再層出不窮,也不是韓尉的對手。
感覺到叢林之中傳來的慘叫聲,韓尉手中的動作陡然停了下來,他回頭一看,正好見到他那兩個三十二堂的弟子被肢解而死。
頓時間,韓尉的一張臉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算下來,你們也殺了我三十二堂不少弟子了,鄭辰,我很想知道,你們究竟是何來的膽量!”韓尉冷冷的對着鄭辰問道。
鄭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陰寒的笑容挂在嘴角:“看來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會讓你們三十二堂全死光,死得一個都不剩下。”
說這話的時候,少年目光之中湧動着瘋狂的色彩,其實鄭辰沒有表現出來,他每見到一個三十二堂的弟子死在自己的手裏,内心就無比痛快,因爲一想到當初給那個人下跪,他心頭就像是被一根根針不停的刺一樣,他發過誓,要滅掉三十二堂。
要殺了三十二堂的所有人。
鄭辰的憤怒,來自上一世的尊耀,這種尊耀,無人能撼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韓尉忽然大笑起來:“看來,你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家夥,雖然你說的這話很愚蠢,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膽量!”
“可惜了,這份膽量在我面前,什麽都不是!”
“就沖着你叫鄭辰這個名字,今日,我就一定不會讓你痛快的死氣!”
韓尉的笑容有些森然,從先前到現在,他一直未動用強橫的手段,甚至還被鄭辰在胸前劃出了一條血痕,他沒有閃躲,那眸子中閃動這一抹戲谑。鄭辰能感覺得到,韓尉一直在戲耍他,壓根就沒有将他當成真正的對手,所以,韓尉的話,鄭辰深信不疑。
若是這個家夥想要自己的命的話,那麽自己估計已經是半死狀态了。
鄭辰感覺到身後有微弱的氣息傳來,他回頭一看,不知道何時,梁清已經站在了鄭辰身後的高山之上,她雙手抱在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二人,似乎在期待一場好戲到臨。
這一幕落入鄭辰眼中,讓得鄭辰的表情更加憤怒,如果梁清出手還好,鄭辰哪怕是死,也不覺得冤,畢竟是死在兩個劍師手中的,可偏偏梁清這幅模樣,似乎是做好了随時補刀的打算,而且,還有一種對鄭辰的蔑視。
似乎,鄭辰根本不值得她出手一般。
“韓尉,我敢保證,你殺我之前,付出的代價一定是非常慘痛的!”鄭辰的目光閃動着兇光,這話落音,他不退反進,竟是主動朝着韓尉沖了過去。
韓尉卻是不屑一笑,絲毫沒有将這話放在心上:“雖然不知道你說這話何來的勇氣,但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讓我付出慘痛的代價!”
言語落下,韓尉沒有再遲疑,再一次朝着鄭辰沖了過去,他雙手握着那把靈階寶劍,動作格外霸氣,仿佛握在他手中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把大刀一般。
鄭辰退無可退,隻得與韓尉硬碰硬,铛的一聲,兩劍相碰,在那一瞬間,鄭辰隻感覺整隻右手像是斷掉了一般,他身子被震得砸在了身後的山壁上,口中也緩緩溢出鮮血來。
與韓尉對劍,鄭辰根本扛不住韓尉的攻勢,二者之間的差距,或許利用劍技來拉近,會更加有用一些。
“我看你擋得住我幾劍!”韓尉再度開口,言語中透露着譏諷。
可是,在韓尉這一劍再度舉起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後傳來悠揚的琴聲,他猛地回頭,數道劍氣飛快的朝着他後背刺去,他當機立斷,身形朝着側面一閃,而後一劍自空中斬下,将這些劍氣盡數斬破。
“人都來齊了麽?真是一群不怕死的家夥啊...”韓尉的目光朝着身後的慕容雨和薛大彪看了看,目光裏依舊充滿了不屑。
哪怕是三人即将對他群起而攻之,韓尉也沒有半點緊張,在他看來,鄭辰幾人就隻是幾隻跳梁小醜罷了。
“殺你太沒趣了,那個姑娘應該是你女人吧,我先殺了她,再來殺你!”韓尉就是個變态,而且這種變态的心理極爲嚴重。
鄭辰先前的激怒,已經讓韓尉徹底動了殺心,他要讓這幾個将死之人知道,惹了他三十二堂的人,下場會是非常的慘烈。
“小雨,小心!”鄭辰瞳孔一縮,韓尉的話,讓得他心頭猛然一沉。
可旋即,韓尉便朝着慕容雨的方向沖了過去。
琴聲變得急促起來,慕容雨的小臉也劃過一抹緊張之色,當即便飛快的撫弄着琴弦,一道道劍氣密密麻麻的朝着韓尉掠去。
“如果就這點手段的話,那麽我可就不憐香惜玉了!”韓尉一聲冷笑,身形忽然一閃,竟是飛快的來到了慕容雨的身前。
可是,就在韓尉一劍劈下的時候,一道身影從一旁沖出,擡起手中的劍便擋在了自己的頭頂,薛大彪的反應極快,他感覺得到韓尉這一劍的威力,若是真的任由他劈下,慕容雨必死無疑。
“铛!”厚重的聲響響徹整整一片空地,而後便傳來咔咔兩聲清脆的響聲,薛大彪握着素木劍的手直接變形,以一種極爲難以置信的方式垂了下來。
而薛大彪手中的素木劍,也硬生生被韓尉這一劍給劈開了一條口子。
可以見到,薛大彪一張臉格外扭曲,想來這一劍的攻勢,已經滲入了他的五髒六腑。
“啊!”一聲怒喝聲傳出,薛大彪左手忽然擡起,乘韓尉不注意,直接一掌拍在韓尉胸前。
那個金色圓盤瞬間湧現,薛大彪在這一瞬間,将自己身體中的所有劍氣完全注入了那個金色圓盤之中,如此一掌下去,鄭辰都聽到了一聲悶響,而後,韓尉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在空中翻轉了幾圈,才落在了地面。
落地之時,韓尉的胸膛都在隐隐顫抖着。
本來一張充滿冷笑的臉龐,在瞬間陰沉了下來,韓尉看了看自己胸口處,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鮮血自嘴角緩緩流淌而出。
“噗!”相比之下,薛大彪更加狼狽,一口鮮血狂噴之後,整個竟是直接倒地,看樣子是暈過去了。
“大彪!”鄭辰已經趕來,見到薛大彪倒地之後,他大喊了一聲,一張臉猙獰無比,握着一把靈階寶劍便朝着韓尉沖了過去。
在距離韓尉有三兩米遠的時候,鄭辰直接将手中的靈階寶劍丢了出去,金陽劍法第八層烈陽錐骨用出,那把靈階寶劍之上渡滿了金色,直勾勾的朝着韓尉後背刺去。
而此同時,鄭辰又飛快的從靈袋之中再掏出一把劍來!而後,他身形一閃,竟是憑空消失了去。
“太清九劍!”聲音在空地響起,而後,一道道黑影将韓尉徹底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