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劍帝墓,卻是讓得這些人如此瘋狂的等待,這足以可見這個墓穴的誘惑是有多麽的巨大。
“兄弟,你那兒還有酒麽?”
鄭辰緊閉着雙目,劍陣之外劍氣空無,導緻他也無法修煉,而聽得耳畔小聲的話,鄭辰睜開了眼睛,恰好見到叫花子那張露出白牙的笑臉。
沒有半點表情,鄭辰從薛大彪身前将那酒壺拿給了這人。
“這酒你拿去喝吧,若是不夠,我這兄弟身上還有。”鄭辰小聲的說道。
“謝謝啊,兄弟啊,嘿嘿。”叫花子顯得很高興,鄭辰這才算是看出來了,這家夥就是一酒鬼。
“我說死叫花子,大半夜你還問人讨酒喝,你還能要點臉麽?滾滾滾,離我遠點!”在叫花子身旁的那個男人,一臉嫌棄的對着叫花子說着,說這話之時,還一把将叫花子朝着鄭辰這邊推了推。
叫花子倒也不生氣,隻是咧嘴笑着,黑夜中,鄭辰能見到他的表情顯得不太自然,似乎是被那個人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鄭辰又閉上了眼睛。
過了又一會兒,叫花子又開了:“兄弟,我看你這人挺好的,要不咱們做個朋友吧?我叫洪太陽,你呢?”
“鄭辰。”鄭辰輕聲答了兩個字。
洪太陽點了點頭,笑道:“嘿嘿,那以後我就叫你鄭辰了。對了鄭辰,這個劍帝墓你了解麽?”
“我說叫花子,你能不能把你那臭嘴閉上,大半夜的唧唧歪歪你還不讓人休息了?”又是之前那個男人,對着洪太陽就是一陣罵。
“不好意思,我閉嘴,我閉嘴行了吧?”洪太陽也很無奈,但他看起來很大度,似乎是不想與這人吵嘴。
但這在别的人看來,卻覺得洪太陽是怕了對方,連鄭辰也忍不住這麽想,并且,開始猜測洪太陽的實力。
理應說,洪太陽隻要還在劍師實力之下,鄭辰就能一眼看出,可是這家夥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硬是将他渾身氣息掩蓋。現在鄭辰見到洪太陽對那男人的辱罵不敢多嘴,心頭也不覺得洪太陽會有多厲害。
但出于這家夥說話客氣禮貌的份上,鄭辰還是低聲回答了他一句:“等白天再說吧,别打擾别人休息。”
“好。”洪太陽咧嘴一笑,便不再開口了。
第二日白天,一切依舊出于平靜之中,雖說山頭如此多人,但卻并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所有人都沉寂在等待之中。
“鄭辰,看樣子你們對這個劍帝墓并不了解,這樣吧,等進入墓穴之後,我給你們指一條路,保證讓你們滿載而歸。”洪太陽開口說道。
鄭辰卻是笑着應答:“好。”
與洪太陽聊了一會,鄭辰覺得這人除了話多之外,沒什麽大毛病,他待人和善,嗜酒如命,别人罵他他也隻是笑笑,這樣的人,不是臉皮厚,應該是受盡了辱罵,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而他這身打扮,遭來别人譏諷,那也是挺正常的。
“鄭辰,我跟你說啊...”洪太陽喋喋不休,可是話剛出口,卻又忽然閉上了嘴巴。
鄭辰一臉疑惑的看着洪太陽,卻是見到這家夥死死的看着天空,像是聽到了什麽響動一般。
“他們終于來了。”洪太陽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他們?”鄭辰一臉不解之色。
洪太陽答道:“當然是天州的那些家夥,真是好氣派啊,居然還是禦劍飛行而來,看來這一次,是有得熱鬧了。”
說完這話,洪太陽眼睛裏閃爍精光,似乎期待這一刻很久了。
“你不會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吧?”洪太陽有些驚訝的問道。
鄭辰搖了搖頭。
二人對話之間,天空之中一道巨芒掠來,這道巨芒閃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天空之中望去,隻見空中數道身影卓立,十來人踩在一隻巨鳥後背,聲勢浩大,氣勢頗足。
鄭辰的眉頭微微一皺,目光看向了巨鳥後背上最前方的那個男子,男子身着青衣,雙手背負在身後,身形看起來有些慵懶,他的目光在下方掃視而過,眼神帶有一絲俯覽的感覺。他氣質超群,顯得格外突出。而最令鄭辰重視的是,這男子年齡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實力卻已然是劍師三段,這個實力或許并不算強,但是在年輕一輩人之中,這等實力,足以傲視群雄。
“這等年紀便邁入劍師三段,這個家夥的家室恐怕不一般。”鄭辰忍不住開口。
聽得此言,一旁的洪太陽說道:“可不是嘛,這家夥叫楊邵陽,乃是天州楊家堡的人,雖說楊家堡擁有強大的勢力,但這家夥的天賦也相當可怕,楊邵陽今年也才十九歲吧,便已經邁入劍師之境,整個七大洲能和他相比的年輕人,恐怕也就隻有天州将府的陸炎,和三十二堂唯一一位少主韓尉了。”
“韓尉?”聽得這個名字,鄭辰的眉頭猛然一皺。
“你聽說過這個名字?”洪太陽見到鄭辰一臉嚴肅,立馬問道。
鄭辰沒有立馬作答,這個名字他的确很熟悉,這是上一世他認識的一個人,上一世的鄭辰隕落之時,這個叫韓尉的人也才僅僅十幾歲,算下來,現在這個家夥應該也快二十歲了。
“沒有。”鄭辰答道。
八大玄域距離這裏太過遙遠,鄭辰不敢确定,這個韓尉便是他當初認識的那人。
但如果真的是,鄭辰也不會無動于衷,他一定會想辦法殺了這個人,因爲,這是鄭辰上一世唯一留下的一個後患。
“哈!說韓尉韓尉就到,來了。”洪太陽再度看向了空中。
鄭辰也急忙順着洪太陽的目光看去,隻見東面處一道劍芒掠來,劍芒奪目,在空中留下一條長長痕迹,踩在大劍上的男子身着三十二堂的堂服,透着些許貴氣,他氣宇軒昂,踏劍而來之時,也同樣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過,這個家夥是單身一人前來。
鄭辰死死的盯着這道身影,待得此人飛近了之後,鄭辰的視線落在了他那張略些俊秀的臉龐上,待看清他這張臉之後,鄭辰的表情卻是猛然一變。
“果然是他!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鄭辰的眉頭皺得很緊,那眼神之中透着絲絲殺意。
鄭辰震驚的同時,心頭也感到無比疑惑,想當初,韓尉父親貴爲魂劍門的掌教,鄭辰一劍殺之,本來也要殺了韓尉以絕後患,但沒想到的是,那一個孩童卻是不見了。
聯系這些因果,鄭辰心頭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韓尉很有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逃離了八大玄域,跑到了這小小的七大洲來。
“這家夥是一個人來的?”鄭辰開口對着身旁的洪太陽問道。
洪太陽笑了笑:“怎麽可能?他三十二堂的人早就到了,像他這種天資絕卓的人,就愛耍大牌!看到他腳下那把劍了麽?那是一把靈階上品寶劍,聽說這把劍還鑄加過元魂,如果沒有這把劍,就憑他區區劍師的實力,怎麽可能禦劍飛行?”
“那他的人呢?”鄭辰再度問道。
“那邊!”洪太陽努了努嘴,對着鄭辰指着百米之外的地方。
果然,在韓尉從空中落下之時,立馬便有二三十個三十二堂的弟子将他圍住,他威風的擺了擺手,所有三十二堂的弟子整齊的站在了他的身後。
“韓少主果然威風,我還以爲這次你不來了呢。”韓尉一現身,楊邵陽便上前打招呼。
“楊少堡主别來無恙啊,兩年未見,看來楊少堡主的實力又精進了不少,若改日有空,咱們可得好好切磋切磋。”韓尉也點頭示好,二人都是客客氣氣的。
楊邵陽大聲一笑:“哈哈,韓少主真會開玩笑,我可不敢與韓少主這把琳琅劍過招,這一劍下來,小命都得沒了。”
韓尉淡淡一笑,目光四處看了看:“對了,怎麽不見陸炎兄?”
“哦,這次陸炎兄可來不了了,聽說天州将府請來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現在應該在路上。”楊邵陽答道。
“哦?誰還能有如此本事,将陸炎兄都給壓了一頭?”
楊邵陽聳了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模樣應該是一個神秘的女子,蒙着面紗,估計有點醜。”
“咻!”楊邵陽這話剛落音,一道劍氣自空中飛掠而來,劍氣相當之快,快得隻讓人聽到聲音,絲毫未見到半點痕迹。
劍氣直直朝着楊邵陽逼近,這一道劍氣,足以要人性命。
楊邵陽反應極快,當即便回過身來,立馬拔出長劍,擋在自己身前,铛的一聲,劍氣如同水波一般在空氣之中散開,竟是将周圍不少人都震得連連後退,而至于楊邵陽,也被這一道劍氣弄得踉跄了幾步。
“誰!”楊邵陽目光劃過一絲淩厲。
一道聲音自人群之中傳來:“真沒想到楊家堡的楊少堡主,居然喜歡在背後議論别人,原來楊家堡的人就這點教養...”
女聲帶有一絲盛氣淩人,言語落下,人群之中一道曼妙身影走出,其一身黑衣,頭上遮着薄薄地面紗,面紗之下的那張臉,沒人看得清,可是,誰都能猜到她說這話的時候,肯定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