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劍帝墓應該處于水域之中,這條坑道應該是被水沖下來的,如果一直沿着上方挖去,或許能将劍帝墓穴中的水域直接挖穿。”鄭辰輕聲說道。
聽得此言,薛大彪眉頭微微一皺:“照你這麽說,咱們完全可以将這裏挖開,然後順着挖開的水域直接遊進去。”
“你想多了,不少強者死後,都會被水葬,這種水葬非同尋常,最少都是四方水,八方山,萬一挖開了水域,别說遊進去了,不被裏面的沖出來的水淹死,就算是運氣好了。”鄭辰笑道。
薛大彪挑了挑眉梢,沒有再多說,他看着鄭辰,眼神顯得格外古怪,在來之前,他可沒有想過鄭辰會對這些東西如此有研究,現在看來,鄭辰果然是無所不知,連風水學都頗有研究。
“走吧,先上山看看,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從這裏進去,山脈連綿不絕,那位劍帝的墓穴,應該在山脈的深處。”鄭辰看了看此處的地形,心頭已經猜到了些什麽。
鄭辰上一世畢竟是當世強者,他死後,也同樣有一處墓穴,想當初,他的元魂就在那處墓穴之中,機緣巧合之下才得以重生,所以他比别人更加清楚一位強者的墓穴,此處如果是一片山脈,那麽這位強者的墓穴肯定在四面環山的水域中,因爲水中的劍陣,更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劍,連鄭辰想要破掉,都極爲困難。
跟随在鄭辰的身後,三人一同朝着西面的山上行去。
一路上,鄭辰見到不少人也同樣在上山,其中不乏有實力高強者,這個劍帝墓,已經引起了七大洲巨大的轟動,想必這次慕名而來的人肯定不在少數,鄭辰想要在劍帝墓中讨到好處這還比較困難,當然,他此行最大的目的,可不是爲了劍帝墓中的東西,而是沖着三十二堂的人來的。
若有機會,他可以讓此行前來的三十二堂的高手,全部覆滅。
鄭辰一邊走,一邊向人問劍帝墓的情況,他問的人大都隻是劍士的實力,這種實力之人,問其話自然是必答,而且,這些人都是從山上下來的,想必對劍帝墓更加了解一些。
從這些人口中得知,劍帝墓就在兩座山之後,在那處,整整幾千米都被劍陣所攔截,巨大的劍陣似乎蓋住了整個劍帝墓,有整整好幾百人都被攔截在了劍陣之外。聽說,兩天前,三十二堂的人将劍陣破開了一個縫隙,有幾十個人沖了進去,然後,在衆人目光之下,那幾十個人瞬間被劍氣割成碎塊,眨眼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于是,整整幾百人,目前沒有一個敢沖入縫隙。
得知這些,鄭辰加快了腳步。
花了幾個時辰的時間,鄭辰翻越了兩座山,等來到第三座山的半山腰時,鄭辰感受到了天空之中盤旋着的磅礴劍氣,這種劍氣具有鋪天蓋地之勢,仿佛吸納了方圓百裏的劍氣,而且,這種劍氣具有強大的生機,就像是一股可以運轉的能量,久久的盤旋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種看似凝結,卻暗藏殺機的景象。
鄭辰之前便在疑惑,因爲在他翻閱第二座山的時候,不僅僅感覺到空氣稀薄,也感覺到了空氣之中劍氣的稀少,這種感覺,就仿佛有一個可以吸納劍氣的巨大圓盤在天空之中,不斷的将空氣之中的劍氣吸走。
現在看來,這應該是劍帝墓外圍的劍陣所造成的,通過天空之中盤旋着的濃烈劍氣,鄭辰可以猜測道,這個外圍的劍陣,乃是超強的防守陣,如果拿鄭辰當初凝結的九宮禁地陣做比較,這個劍陣的威力和覆蓋面積,最少都是九宮禁地陣的千倍。
這手筆,大得讓鄭辰都有些不敢想象。
當鄭辰來到第三座山的山頂之時,在此處,卻是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看去,整個山頂外圍全是人,這些人的實力大都是大劍士的實力,但劍師實力者卻也不在少數。
透過人群,鄭辰能見到山頂外圍一道乳白色的屏障,這道屏障足足蔓延了上千米,将整個山頂外圍徹底封鎖在了這其中。而這座山的形狀也很特殊,山頂之上是一望無際的平地,透過這乳白色的屏障,鄭辰能見到山頂幾千米之外的境況,一眼望去,樹木蔥郁,青草茂盛,看不出有半點異樣。
這裏外圍的劍陣應該是無形無色的,想必是被人用了什麽手段,變成了乳白色的,否則的話,這裏上百人圍在一起,稍有不慎,便會有人踏入劍陣。
“鄭辰,現在幹什麽?”三人腳步停下,鄭辰一直在觀察着四周的環境,薛大彪見狀,忍不住問道。
“去北面吧。”鄭辰似乎是看出了些許端倪,開口說道。
這個劍陣無比強大,想要強行破開,不是鄭辰能辦到的,當然,别的人想要辦到也同樣很困難,哪怕是劍師的實力,沒有三五十個聯手,壓根就無法将劍陣破開。
二人點了點頭,跟着鄭辰一同朝着北面行去。
此處的人大都是盤坐在地,這些人都是來撿便宜的,他們沒有辦法破開劍陣,那便等待别人将劍陣破開,而劍陣一旦破開,他們便會一擁而入。
可是,這些人想得太簡單了,如此浩大的劍陣,豈能是說破開就破開的?而且,就算破開了,也最多隻能是一條縫隙,這些人圍聚在這處,隻能是最後進入墓穴。
“啊!”一聲慘叫傳來,鄭辰三人的目光同時朝着前方看去,隻見一個盤坐在劍陣外圍的劍師,不小心被人推搡了一下,直接倒入了劍陣之中,腦袋後半截瞬間消失,還剩下半個腦袋在劍陣之外,慘叫聲出,下一秒卻是慘死倒地,整個腦子血肉模糊。
“我靠,太倒黴了吧?”身旁一個男人咂了砸嘴,忍不住道。
“死了?丢進去丢進去,放這兒真晦氣。”那個男人屍體旁邊,一個男人開口說道。
緊接着,幾個男人将那個男人的屍體直接丢入了劍陣,幾乎在眨眼間,男人的屍體瞬間被劍氣絞成碎片,而随着劍氣的不斷的劃過,最終連屍體碎片都沒留下,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慕容雨頓時吓得花容失色,抓着鄭辰的胳膊不敢看這一幕。
“沒事的,隻怪那家夥太倒黴了。”鄭辰輕輕拍了拍慕容雨的肩膀。
到這裏來的人,大都是些亡命之徒,就比如龔堃這種性情穩重之人,斷然不會因爲貪圖劍帝墓中的至寶而冒着性命危險前來,所以,死人在這些人眼中看來并不可怕,甚至,一天内也不知道有多少倒黴蛋會在劍陣之中。
可偏偏這些人,卻死死的挨着劍陣,生怕被搶了先機一樣。
此處還有些許的空處,鄭辰凝想了片刻,最終在此停下了腳步。
“這裏的劍陣太強,以我們之力恐怕無法将劍陣破開,咱們就在此等着吧。”鄭辰堅信,這裏的劍陣很快就會被人破開,隻不過破開劍陣的人還沒有出現罷了。
因爲人很多,鄭辰三人盤坐下來之後,隻能面對面,而在他們四周,全是人。
這次的劍帝墓,慕名而來的人太多太多,鄭辰甚至見到人群中有不少劍師實力的高手,可偏偏這些高手現在隻能幹等着,卻是沒有半點辦法。
薛大彪從靈袋中掏出一壺酒來,狠狠的往嘴裏灌了一口,而後朝着鄭辰遞了過去。
自從素素一死,薛大彪便養成了喝酒的習慣。
鄭辰深深的看了薛大彪一眼,接過酒壺就要往嘴裏灌。
“兄弟,嘿嘿,你這酒挺香的啊,能讓我喝一口麽?”酒壺剛舉起來,鄭辰身旁便傳來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鄭辰側頭一看,發現說話之人是一個年輕男子,不過這男子倒是相當古怪,他一臉濃郁的笑容,身上卻穿得破爛不堪,手裏握着的是一把鏽迹斑斑的鐵劍,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叫花子,可偏偏他眼神真誠,看着鄭辰手中的酒壺,目光裏有着一抹渴望。
鄭辰沒有說話,将舉起的酒壺朝着這個男人遞了過去。
男人笑着點了點頭,美美的在瓶口嗅了嗅之後,抓起酒壺便仰頭暢飲,好在他還挺懂禮貌,沒有嘴對嘴喝,否則的話,薛大彪待會兒恐怕就喝不下去了,畢竟這個男子穿得太破了,那雙手甚至還沾滿了泥巴。
“好酒!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酒應該出自花月樓,兄弟,不便宜吧?”男子咂了砸嘴,轉過頭來對着鄭辰說道。
聽得這話,鄭辰的目光朝着薛大彪看去,而薛大彪也很錯愕的将這個叫花子給看着,似乎想不通這個家夥是如何喝出來的。
“沒錯,這酒的确是出自花月樓,而且是花月樓的頭牌供奉酒,你喝過?”薛大彪疑惑的問道。
從旸州到蕲州,薛大彪都很少開口說話,而現在,卻是對着叫花子感到好奇,這讓鄭辰和慕容雨都有些錯愕。
“嘿嘿,這倒沒有,隻不過有幾次從花月樓路過,嗅過酒香,哎呀,這酒,還真是美味啊。”叫花子說道,也不多飲,将酒壺遞到鄭辰手中:“來兄弟,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