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銘被上千把劍包圍的時候,鄭辰的身子也應聲倒地,之前圓盤和他的攻勢撞擊在一起之時,那巨大的沖擊力已經讓他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從之前到現在,他一直在堅持。
現在,鄭辰依舊還隻剩下最後一口氣,隻不過身受重傷的他,根本無法再堅持下去,哪怕隻是站着,對他來說也格外艱難。
“鄭辰!”穆嫣然幾人一擁而上,将鄭辰輕輕抱起。
好在鄭辰的眼皮還沒閉上,否則就他現在這渾身是血的模樣,指不定會有多少人認爲他已經死了呢。
“我...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讓我先睡一會兒吧。”
鄭辰的聲音虛弱無比,他透過人群,目光朝着楊芷看去,發現後者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他淡淡一笑。
“楊師姐,還請你遵守約定,咱們之前可已經結盟了啊,你這些弟子可都得聽我的,我...我...”
楊芷有些無奈的看了鄭辰一眼,她怎能不知道鄭辰的用意:“放心吧,我嘯陽宗沒你想象的那麽卑鄙,這次的三宗論劍完全是天元宗咎由自取,嘯陽宗不會與流雲宗爲敵!”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說着,鄭辰眼皮一合,睡了過去。
楊芷之前便在猜想鄭辰的目的,她不覺得鄭辰是個無聊的人,結盟之後還非要聽他的,這根本就是一個古怪且無理的要求,但是現在楊芷不這麽認爲了,鄭辰之所以這麽做,是爲了讓嘯陽宗和流雲宗建立信用,這樣一來,嘯陽宗的弟子是不敢違背信用而對流雲宗的弟子下手的。
這個男人,心思已經缜密到了讓她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真是個可怕的家夥,還好沒和他爲敵。”在楊芷身旁,之前還抱着另外一種态度的羅超,看着不遠處慘死的天元宗弟子,目光裏閃過一絲餘悸。
如果那一招對他釋放,羅超可不認爲自己有任何抵擋或是逃跑的能力。
“現在知道他有多強了吧?流雲宗這次,總算是出了一号人物了,就這裏的消息要是傳回三大宗派,恐怕造成的轟動可不會隻有一時片刻。”楊芷看了羅超一眼,有些無奈的坐了下來。
獸域中的消息很快就傳回了三大宗派内,天元宗弟子全部覆滅的消息在整個陽城傳遍,這個消息無疑似是一顆炸彈在整個陽城轟然炸響。不少陽城的人都覺得,三大宗派這次的三宗論劍不會太過于殘酷,畢竟往年都不是如此,可偏偏沒想到,天元宗整整二十個弟子,全軍覆沒。
鄭辰的名字在整個陽城響徹,獸域中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一下子在整個陽城傳開了,再加上鄭辰是鄭家三少爺,整整一個月,此事在陽城之中都依舊連綿不絕。
鄭辰這次休整了一個月的時間,雖說三宗論劍之後的第七天他就醒了,但是因爲傷勢太重,一直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才下床,這一個月,陽城三大宗派的局勢有所轉變。
以往格外嚣張的天元宗,卻是一點風聲也沒傳出,天元宗二十名精銳弟子慘死在獸域,天元宗的宗主出乎意料的沒有半句表态,就像是吃了一個啞巴虧一樣。
而嘯陽宗和流雲宗的宗主,在三宗論劍之後,卻是在流雲宗見了一次面,聽說是嘯陽宗的宗主親自登門拜訪,具體的事情,流雲宗的内門弟子也不清楚。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流雲宗内,青風盟所在的小山之巅,大院裏,鄭辰肩上正扛着一塊巨大的石頭,滿頭大汗的他,正扛着石頭做蹲起,王明龍就在一旁數着。
“嘣!”一把将肩上的大石頭丢到了一邊,鄭辰長長吐了一口氣,活動活動了身子骨。
“鄭辰,全部恢複了吧?”王明龍咧嘴一笑,問道。
鄭辰點了點頭:“差不多。”
三宗論劍上,鄭辰傷得實在是太重,這一個月以來,他一直在做對身體恢複的事情,直到現在,鄭辰的身體才徹底恢複。
“好了,宗主前些天就讓我去找他,一直沒去,今天正好有空,我去見見他。”擦了擦臉龐上的汗水,鄭辰對着王明龍說道。
之後,鄭辰來到了流雲峰,現在流雲峰上的内門弟子還有大概九十位,不過,幾乎每個弟子見到鄭辰,都會畢恭畢敬的喊一聲鄭師兄,這足以可見,鄭辰對流雲宗的影響是有多麽巨大,從當初一個剛進入内門的新弟子,到現在是所有弟子敬畏的大師兄,鄭辰的手段,人人皆知。
來到柳鶴的府邸門外,鄭辰敲了敲門。
“進來。”
屋内傳來柳鶴的聲音,鄭辰推門而入。
柳鶴正坐在屋内,看着手中的一張黃卷,黃卷是用金黃色的長布制造的,看外表是一張地圖。
“好你個臭小子,總算知道來找我了?我還尋思着,你若是不來,老夫是不是還得去親自去找你?”柳鶴放下手中的黃卷,對着鄭辰喝道。
鄭辰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我之前不是在恢複傷勢麽,這次傷得太嚴重了...”
聽得這話,柳鶴的目光上下打量了鄭辰一番:“少找借口,你小子昏迷幾天就醒了,别以爲我不知道,現在才來找我,我看,你是來跟我告辭的吧?”
柳鶴一語中的,鄭辰瞬間沒了話說,其實的确如此,鄭辰這次前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來找柳鶴告辭。
“嘿嘿,宗主,咱們還是先說正經事吧。”鄭辰咧嘴一笑,岔開了這個話題:“宗主,獸域中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聽得這話,柳鶴眉梢一揚:“少岔開話題,在獸域發生的事情,我全部知道!天元宗借這次三宗論劍,一共有兩個目的,第一是進入獸域中央的墳冢,第二則是要将你們統統殺光,不過,這兩個目的都被你小子給破壞了。”
說着,柳鶴緩緩起身,在屋内踱步,接着道:“這次天元宗可虧大了啊,他們整整二十個精銳弟子死在了獸域之中,廖朝陽那個老家夥是半個字都不敢提,尤其是之前嘯陽宗的宗主前來找我,和我簽訂了一個宗派協定,說以後不管如何,嘯陽宗和流雲宗都将同仇敵忾。廖朝陽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據說直接氣得吐血了...”
可以看出,柳鶴心頭很高興,這次三宗論劍,本來就隻是爲三大宗派日後的發展做鋪墊,隻不過柳鶴并沒有太大的野心,否則的話,這次天元宗虧損得如此厲害,柳鶴完全可以對天元宗發動攻勢,将整個天元宗直接剿滅。
這次的三宗論劍,天元宗的目的也很明顯,殺光嘯陽宗和流雲宗的所有弟子,然後再從墳冢中取得那把滅獸劍,這樣一來,嘯陽宗和流雲宗嚴重虧損的情況下,天元宗憑借那把滅獸劍,完全可以将兩大宗派直接鏟除。
可惜了,天元宗的宗主如意算盤打得确實不錯,可偏偏出現了一個鄭辰,完全将他的計劃給攪混了。
這一下,天元宗的宗主别說打嘯陽宗和流雲宗的主意了,隻要兩大宗派不對他天元宗進行剿滅,他估計就得燒高香了。
“對了鄭辰,那個墳冢之中,究竟是有什麽東西啊?”柳鶴的目光朝着鄭辰看來。
鄭辰不語,手伸入了靈袋之中,将那把渾身充滿劍氣的滅獸劍拿了出來,在拿出的瞬間,整個屋子中瞬間被淩厲的劍氣充滿,還未将滅獸劍上的白布扯下,那股強大的劍氣,便讓得鄭辰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柳鶴雙瞳一怔,一張臉上滿是濃濃的震撼之色:“快收起來!這把劍的劍氣太狂暴了,會傷了你的!”
鄭辰急忙将劍收回了靈袋,從柳鶴的目光之中,他見到了一抹濃濃的震撼之色。
“這是怎麽回事?這把劍...”
“這把劍彙聚了上千把劍的劍氣,乃是由劍師實力之人結劍陣所爲,如果這把劍出鞘,劍身之中狂暴的劍氣,足以毀滅整個流雲宗!”鄭辰的表情顯得很嚴肅。
“照你這麽說,廖朝陽之前是想利用這把劍,徹底剿滅我們流雲宗和嘯陽宗?”柳鶴瞬間便猜到了些什麽。
鄭辰點了點頭:“沒錯!隻可惜,這把劍現在在我們手裏!”
柳鶴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起來:“鄭辰,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必須要将這把劍毀掉,不管這對我們誰來說,這把劍都是一個緻命的威脅。天元宗雖然想用這把劍來對付我們和嘯陽宗,但我柳鶴不是那種無恥小人,所以我也沒有對天元宗動手的打算,這把劍,你必須給毀了!”
“明白!等我找一處空曠的地方,将這把劍直接給埋了便是!”鄭辰答道。
“那就去漠海!整個漠海無邊無際,将這把劍埋在漠海中央,哪怕就算劍身中的劍氣被引爆,也無濟于事。”說着,柳鶴又補充了一句:“而且,我正有打算讓你去漠海一趟。”
“去漠海?”鄭辰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來這裏可是來和柳鶴說再見的,這又要去漠海,那得耽誤到什麽時候。
柳鶴再度拿起了那張黃卷,朝着鄭辰遞了過來:“我知道這次你小子是來向我告辭的,我沒說不讓你走,但是你别忘了欠我什麽,這裏,漠海,有咱們想要的東西!”
看着手中這張地圖,鄭辰微微一怔,他忽然想到了些什麽,面容劃過一抹興奮之色:“靈階寶劍?”
柳鶴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