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我說這位高人爲何遲遲不現身,果然高人是有高人的風範啊。”葛葉呵呵一笑。
鄭辰直入主題:“葛老先生,我鄭家這個坊市,一直以來都是您在打理,本來這次我也不想插手的,但我也是鄭家人,也不想見到坊市日漸衰落,所以這次冒然請來高人,還請葛老先生勿怪。”
對待葛葉,鄭辰是極爲客氣,看得一旁的鄭煥幾人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們本來以爲三少爺這剛來就整了個下馬威,将葛葉叫來,也是要讓他知趣退位,葛葉之所以能将鄭奇取而代之,就是因爲他也是鑄劍師,而且是坊市中最強的鑄劍師。
隻要鄭辰說今天拍賣的那三把劍是他親自鑄造,量這葛葉也不敢造次。
葛葉目光微微一滞,随即便朗朗笑道:“三少爺說笑了,坊市乃是鄭家的産業,三少爺出手幫忙,那是看得起我葛葉,葛葉感激不盡。”
“如此甚好,那以後還請葛老先生多多擔待。”鄭辰彬彬有禮的道。
葛葉連忙點頭:“這是當然。”
鄭辰不再說話,葛葉目光朝着四處望了望,發現不少人都在瞪着他看,他知道鄭奇幾人對他有敵意,也意識到了處境的尴尬,急忙起身。
“三少爺,我還有些雜事需要處理,就不陪三少爺了。”
“葛老先生請自便。”點了點頭,鄭辰目送着葛葉離開。
葛葉一走,鄭奇幾人就忍不住開口了。
“三少爺,你這是何意,這老家夥可不是什麽好東西!”鄭奇大聲的說道。
鄭辰微微一笑:“我知道。”
“那你爲何還對他這麽客氣?”
“這你們就不懂了!我問你們,葛葉之所以能在坊市獲得如此高的地位?不就是因爲他是三品鑄劍師麽?如果坊市出現比他更厲害的鑄劍師,那麽他的勢力自然而然就會衰落。我說得對麽?”
“少爺說得極是,可是...先前您就該将葛葉給逼下台了啊,以您的鑄劍術,坊市不會有人不服您的,況且,您還是家主的兒子。”鄭煥有些無奈的說道,似乎是覺得鄭辰錯過了一個大好時機。
鄭辰搖頭:“斷然不可!葛葉是我二叔的人,我站出來幫他,他不會有所懷疑,而且他也不會想到我想要将産業收回來。因爲一旦讓他知道了,他可不會無動于衷的。”
聽得鄭辰這話,鄭奇與鄭煥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目光中都湧起了一絲驚訝。他們都沒有想到,鄭辰竟是會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鄭奇眼神中劃過一抹慚愧:“還是三少爺考慮得周全,這件事兒若是讓二家主知道了,的确會有些難辦。”
“可是三少爺,您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三天便舉行一次拍賣會,一次便是三把劍,您的身體吃得消麽?更何況,咱們也總不能這麽耗着吧?”鄭煥撇着嘴問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況且,我還有幾天就要回流雲宗了,不可能一直待在鄭家鑄劍。”鄭辰點頭。
“那少爺的意思是...”
鄭辰立馬道:“奇叔,你去找幾個信得過的鑄劍師來,再加上你,我教你們鑄劍!”
下午時分,鄭奇叫來了五個鑄劍師,這五人的實力都在劍士之上,鄭辰将他們帶到了坊市的鑄劍閣,開始教他們鑄劍。
凡階以下的寶劍,任何鑄劍師鑄劍的方式都是不一樣的,這幾位劍士級别的鑄劍師,都有自己固定的鑄劍方式,凡階上品寶劍幾人也會鑄造,但想要鑄造七成以上,那便有些困難了。鄭辰将自己的方法告訴了他們,并且指導他們鑄劍,一開始,幾位鑄劍師還極難把握,但在鄭辰的親自指點下,終于有人鑄造出了一把七成凡階上品寶劍。
“少爺,您的這辦法實在是太妙了,沒想到晶核與玄鐵鑲嵌在一起之後,居然能達到如此效果。”鄭奇也是連連贊歎,面容劃過一抹驚訝。
“那是當然,此乃鑄劍術最爲基本的,我也是在流雲宗的鑄劍閣内領悟的,你們好好練習,三天之後的拍賣會,就靠你們了!”鄭辰一笑,對着鄭奇道:“奇叔,你跟我出來一下。”
與鄭辰一同走出鑄劍閣,現在鄭奇才是對鄭辰佩服不已,從昨日到現在,鄭辰已經在他們心中留下了崇高的地位,凡階上品寶劍、劍者八段的實力,最重要的是,鄭辰的心思居然比他們都還要缜密。
這還是當年鄭家那個廢物少爺麽?
“少爺...”
“奇叔,是這樣的,現在屋内的幾位鑄劍師都具備了一定的水準,我相信你也可以在短時間内鑄造出七成凡階上品的寶劍,既然這樣,那以後的拍賣會你務必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管如何,不能讓葛葉涉及拍賣會。另外,葛葉的地位很快就會松垮,你隻需暗地裏将坊市收回,他坊主的身份,也不要去動他,以前該怎麽樣,就怎麽樣!”鄭辰很嚴肅的對着鄭奇說道。
聽得鄭辰這話,鄭奇眉梢微微一皺:“少爺,這會不會太慣着他了,要知道,他以前每個月都會在坊市拿不少錢。”
“錢給他就是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筆錢他是拿去給我二伯了,所以不能斷了他的财路!總之你放心,隻要我爹那邊一有動作,你們殺了葛葉就是了。”鄭辰說得輕描淡寫。
“好吧,那我等少爺的吩咐。”鄭奇點頭道。
與鄭奇達成共識之後,鄭辰便回到了鄭家大宅。
鄭辰這一手類似釜底抽薪,坊市現在的坊主是葛葉,也就相當于是鄭陽海管理,而鄭辰先在坊市中小露鋒芒,一下子便讓的坊市恢複了當初的熱鬧,在外人看來,這是鄭家在出招對付王家,明着是與王家在搶生意,但其實,鄭辰是要讓坊市的人知道,這個坊市,他鄭辰依舊可以管理,依舊可以涉足。
這樣一來,坊市中的人便不會傾向鄭陽海,再加上鄭辰指導鄭奇一行人鑄劍,從外表看來,他們也是爲了坊市的生意,但這些人一旦鑄劍實力超過葛葉,那麽葛葉便岌岌可危了。
“二家主,依我看,鄭辰那小子是真心想要幫坊市恢複生意,他請來的鑄劍師實在是厲害,居然連九成凡階上品寶劍都能鑄造,這一下,坊市的生意應該能夠回歸當初了。”鄭家大宅内部,一座巨大的府邸之中,葛葉正端正的站在一個中年男人面前,開口對着男人說道。
男人大概四十出頭,眉宇間有一抹淩厲色彩,他面容冷峻如刀,五官與鄭陽天略些相似。在葛葉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敲打着,像是在思索些什麽。
“那小子爲什麽會從流雲宗内回來?”鄭陽海開口,可問題與這兩人坊市的事情毫無關聯。
葛葉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依照那小子的性子,是不可能攙和坊市的事情的,這件事兒應該和我大哥有關。”說着,鄭陽海的唇角勾起一絲弧度:“大哥啊大哥,鄭家的坊市都都快被我吞完了,你還想着辦法讓你兒子來幫我,看來我是真的該好好感謝你啊。”
鄭陽海太了解鄭辰與鄭陽天了,鄭辰從小就很内斂,做任何事情都不張揚,而且從來不會搭理鄭家的大小事務。而至于鄭陽天,在鄭陽海看來,這就是一個神經大條的男人罷了,這麽久了,鄭陽天居然一點都沒對他起懷疑之心。
一個犬父,一個犬子,鄭陽海還真沒放在心上。
鄭陽天所在的府院之中,鄭辰與自己父親同坐在首位。
“辰兒,我聽老奇說,你還會鑄劍?”鄭陽天看樣子是聽說了鄭辰昨日的事情,鄭辰一回來,他便開口問道。
鄭辰答道:“之前在流雲宗的鑄劍閣學習過鑄劍術,也正好可以和奇叔他們讨論讨論。”
聽言,鄭陽天哈哈一笑:“你這可不是讨論讨論吧!我聽鄭煥說,你居然還能鑄造九成凡階上品寶劍。”
“運氣罷了。”鄭辰不想在這件事兒上做過多的解釋,自己的重生太過于匪夷所思,就算是說出來,恐怕鄭陽天也不會相信。
“對了爹,我已經和奇叔定好了計策了,所有被二伯握在手中的坊市,奇叔已經有辦法收回來了,爹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二伯看出些什麽,至少在短時間内不能讓他有所異動,當然,如果爹你有辦法将他殺了,也可以這麽做!”鄭辰急忙将話題跳轉了。
之所以不與鄭陽海明着幹的原因,是因爲鄭辰知道鄭陽海的手段,這個老家夥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了鄭辰會對付他,鄭辰怕鄭陽海會對自己的父親下手。
這麽這麽多年的養精蓄銳,鄭陽海不可能沒點手段。
“辰兒,爹這邊倒是沒多大的問題,穩住你二伯極爲好辦,隻是辰兒,上個月鄭銘從天元宗回信來說,他現在已經是天元宗第一大弟子,實力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劍士七段段,咱們鄭家根本沒人是他的對手。若是你二伯請他回來相助的話...”
鄭辰不等鄭陽天将話說完,便擺手打斷:“爹不用擔心,三月之後我便能進入流雲宗的内門,等進了内門,便能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鄭銘,交給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