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谷蠡王和左大當戶伏誅,呼廚泉并沒有饒過他們的家人。
不僅兩個帶頭者的家人受到牽連,就連那些追随的勇士,家人也被徹底清除。
男人一律殺死,女人和孩子則送給其他匈奴人。
反叛者受到如此嚴酷的懲罰,此後還真沒有任何匈奴人敢于萌生與大魏作對的念頭。
沒過多久, 呼廚泉與司馬懿就帶着匈奴族群遷往内地。
與此同時,内地也有不少村莊,往河套地區遷徙。
匈奴人進入内地,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有當地官員接待。
每次接待的官員都會帶走部分匈奴族人。
被他們帶走的匈奴人,又分流至不同的村莊。
呼廚泉也知道, 右谷蠡王和左大當戶擔心的事情正在發生,可他對此卻毫無辦法。
如今的大魏實在是太強大。
匈奴雖然平定了北方異族, 面對大魏,卻還是不堪一擊。
強行與大魏爲敵,等待他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進入中原,随着向前推進,呼廚泉身後的族人越來越少。
離開河套的時候,他完全可以選擇走鐵路。
族人太多,不可能都跟着他沿鐵路前行。
最終,他還是選擇了與族人一道走官道。
距長安越來越近,匈奴人還有多半。
呼廚泉問同行的司馬懿:“敢問太尉,我的族人是不是都要安頓在長安附近?”
“并不是。”司馬懿回道:“單于要去長安,至于匈奴族人,還得繼續往前。”
“還得繼續往前?”呼廚泉錯愕:“他們究竟要到什麽地方去?”
“從被往南,每到一個地方,都會分流一些。”司馬懿給了他解釋:“中原雖然幅員遼闊,同一個地方卻吸納不了這麽多匈奴族人。隻能讓他們繼續往前,各地分别安頓一些,才不會給地方帶來麻煩。”
呼廚泉當然知道司馬懿說的麻煩是什麽。
匈奴人太多, 在地方要是與中原人發生摩擦, 很容易引發沖突。
把他們分流出去, 即使和中原人産生沖突,也隻是百姓之間的問題,不會上升到大規模的動蕩。
繼續往前,遠遠望見長安城的虛影,司馬懿對呼廚泉說道:“單于,請随我去長安。”
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族群,呼廚泉的目光裏流露出了不舍。
其實他也不想讓族人遷徙到中原。
他也清楚,一旦進入中原,十幾二十年後,世上将不會再有匈奴……
可惜面對強悍的大魏,他沒有任何選擇。
要麽十幾二十年後,被中原人融合,要麽過不多久,被大魏出兵滅掉。
大魏一旦出兵,匈奴真的會亡族滅種。
相比起來,還是被融合溫和一些,而且匈奴雖然沒了,世上卻仍然會存留着匈奴人的血脈。
兩害相權取其輕,最終的結果都是滅亡,倒不如選個能讓族人活下去的方式。
呼廚泉回頭看着族人,匈奴人浩浩蕩蕩的從他身旁走過。
司馬懿在一旁說道:“大單于,該走了。”
作爲匈奴大單于的日子将要結束,呼廚泉的内心十分複雜。
當初借助大魏的力量奪回匈奴,如今又要眼睜睜的看着族群進入中原,等待将來被融合的結果。
司馬懿開口催促,他也不好再做逗留,催着馬往長安方向去了。
行進中的匈奴人,有一些向他望了一眼,更多的則看夜沒有看他。
很多匈奴人都很清楚,來到中原等待着他們的将是什麽。
再也沒有馬背上的馳騁快意,再也沒有滿草原的牛羊成群,到了中原,他們将會過上耕田織布的田園生活。
從今往後,他們和中原人不會再有任何區别。
陪着呼廚泉趕往長安,司馬懿問了一句:“單于心裏是不是不爽快?”
“沒什麽不爽快。”呼廚泉回道:“到了中原,我也沒有别的指望,隻希望族人從此往後,可以好好的活着。”
“這一層,單于盡可放心。”司馬懿說道:“匈奴族人來到中原,就是大魏子民。從今往後,誰敢欺淩他們,陛下必定不會答應。”
“我當然信得過陛下。”呼廚泉回道:“其實我早就有匈奴并入大魏的想法,隻是沒想到……”
“單于是想要匈奴成爲大魏的屬國。”司馬懿笑着說道:“隻是你想過沒有,今天的屬國明天可能會成爲敵人。當年漢武帝曾迫使匈奴臣服,明帝也曾把匈奴分爲南北兩部。雖說曾今安穩一些年頭,可到了後來,大漢衰落,匈奴人是不是又開始興風作浪?陛下曾說過,匈奴人是蚩尤後人,而中原人則是炎黃後裔。彼此都曾是華夏一脈,如今合并,隻不過是做了數千年前就該做的事情。”
呼廚泉愣了愣,一臉茫然的看着司馬懿。
“陛下這麽說,當然有他的道理。”司馬懿微微一笑,輕輕拍了下呼廚泉的手臂:“到了長安,我把那些典籍找給你看。”
雖然是匈奴大單于,可呼廚泉卻沒看過那些所謂的典籍,當然不清楚司馬懿說的這些。
他滿臉疑惑,司馬懿卻已不再解釋。
司馬懿的衛士簇擁着倆人,策馬往長安方向奔去。
長安皇宮,曹铄已經得到呼廚泉引領匈奴族人進入中原的消息。
皇宮後園,他和郭嘉并肩走着。
曹铄問郭嘉:“匈奴人已經解決了,接下來你認爲大魏該做什麽?”
“西域三十六國。”郭嘉回道:“陛下登基以來,大魏将士少有出征,如今三年不出兵的年限已快到了。大秦早些時候曾派人打探大魏的消息,彼此相隔雖遠,可他們卻是不懷好意,我覺得應該對此重視才是。”
曹铄點頭:“你說的沒錯,其實我也早就想要征讨大秦,隻是相隔太遠,戰線拉的太長,我擔心兵員和糧草不容易輸送。”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些。”郭嘉說道:“西域三十六國在大魏與大秦之間,其中多半是沙漠荒原,倘若不先占了那裏,一旦與大秦對上,才是真的麻煩不斷。”
曹铄問道:“太子在雁門關練兵,如今怎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