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玉并沒有接過那兩把鐵劍,接了那兩把鐵劍的,是曹铄身後站着的鄧展。
雙手捧着鐵劍,鄧展把它們呈遞到曹铄面前。
從鄧展手中拿起一把鐵劍,曹铄把它抽出劍鞘,仔細的端詳着。
手指在鐵劍的劍身上抹了一把, 曹铄說道:“确實是一把好劍,隻不過淬火還差了點火候,要是能再好好的淬火,隻怕它會是吹毛斷發的神兵利器。”
“陛下說的是。”衛玉回道:“得到這兩把劍的時候,我也是這麽想的,它們确實在淬火上, 少了一些火候。”
又拿起另一把鐵劍,同樣端詳了一會,曹铄點了點頭說道:“以後的兵器可以用煤炭來鍛造, 等到匠作司搬遷到長安,也可以讓他們使用煤炭,鍛造大炮的炮筒和槍械的槍管。”
“父皇。”曹铄提起匠作司,曹恒躬身一禮,向他問道:“早就傳旨要匠作司搬遷到長安,如今已是過去了好些日子,也沒見他們回來,甚至沒有得到有關匠作司搬遷的消息,難不成他們敢違抗旨意?”
“違抗旨意,他們怎麽敢?”曹铄微微一笑,對曹恒說道:“匠作司所以沒有傳回消息,隻因他們的行蹤不能讓世人知曉。要知道,大魏的匠作司有着許多外界所不知道秘密。當年我在蓬萊島成立匠作司,就是爲了避開世人耳目。如今他們要回長安,一切當然都得隐匿行事。”
曹铄的回答,不僅讓曹恒感到一陣茫然, 就連衛玉也是一臉的不解。
望月樓家大業大, 各地都有他們的眼線。
按道理來說,位于蓬萊的匠作司,隻要有丁點動靜,望月樓都應該能夠得到消息。
可從曹铄的語氣來看,匠作司應該早就離開了蓬萊。
然而望月樓下屬的眼線,卻根本沒有得到任何有關于他們的訊息,就好像匠作司從來沒有在世上存在過一樣。
從曹恒和衛玉的臉上看出疑惑和茫然,曹铄微微一笑,對倆人說道:“你倆也不要這個模樣,匠作司辦事,倘若能讓你們知道,他們以後也就不用再指望向世人隐瞞什麽了。新式軍械,要是還沒投入戰場就被外人得知,我們大魏将士出征,可就再沒了任何優勢。”
“父皇的意思是,煤炭可以用在匠作司?”來見曹铄,最主要的還是詢問煤炭的用法,曹恒又把話題岔到煤炭上。
“匠作司每年都要推出新式軍械,他們的鐵器、鋼材一直都不怎麽過關。”曹铄說道:“尤其是無縫鋼管,到如今也造的還是不盡人意。用那樣的鋼管造出的軍械,早晚是要出問題。有了煤炭,淬煉出來的鋼鐵将會更有韌性,制造出來的無縫鋼管,也會比以往更堅固耐用。望月樓發現了煤炭,當屬頭功!”
曹铄對煤炭大加贊譽,衛玉頓時感到心中一陣歡喜。
他向曹铄躬身一個大禮:“陛下,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不用說,我應該也知道想要說些什麽。”衛玉還沒把話說出口,曹铄就打斷了他:“煤炭的開采和你們發現它們并不是同一個概念。開采煤炭,牽涉的東西太多,望月樓想要把它完全握在手中,還得讓我看到有能力弄到更的多煤炭才成。”
“隻要陛下允準,把開采煤炭的職責交給望月樓,我們必定不會讓陛下失望。”衛玉躬身應了。
“是你們望月樓最先發現的,當然要交給你們望月樓先去嘗試着開采。”曹铄說道:“你也不用和我說什麽不情之請,我給你們三個月的時間,讓我看到望月樓有能耐把煤炭給開采出來。”
望月樓下屬發現煤炭,并不是在地下,而是在地面上偶然撿來。
衛玉想當然的認爲,煤炭就是在發現它們的地方随手撿到,當然一口應承下來。
“你是不是認爲開采煤炭很容易?”看出衛玉好似并不覺着開采煤炭有太多的難度,曹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對他說道:“要是我沒有猜錯,煤炭應該不是在地上所以翻找就可以弄到。真正的好煤炭,可不是随意都能翻找出來的。我覺着它們一準是埋藏在地下。但凡是地下的東西,你應該也會明白,想要給找出來,可沒有那麽容易。”
曹铄突然提出真正的好煤炭并不是在地上翻找就可以找出來,衛玉一臉錯愕。
他很想向曹铄詢問,是怎麽知道煤炭一準會在地下,而不是就在地面上。
可話已經到了嘴邊,他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曹铄擺了擺手,對衛玉說道:“衛玉,既然你向我讨要了煤炭的開采權,我也答應給你三個月。我希望望月樓能夠做到不讓我失望,要知道,煤炭被發現,意義非同凡響。能否成批的把它們開采出來,對于整個大魏來說,都是一件極其要緊的事情。”
“陛下的意思我明白了。”衛玉躬身回道:“等到回了望月樓,我一定安排人手好好探查,務必弄明白煤炭究竟是在地下還是在地上。倘若真的在地下,我再與人好好琢磨,該怎樣才能把它們給弄到地面上來。”
“自從你接管了望月樓,望月樓已是有了不小的發展。”曹铄說道:“我相信你有能耐把煤炭從地下開采出來,你可千萬不會要讓我失望。”
衛玉躬身應了,曹铄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我和太子還有一些話要說。”
曹铄說他和太子還有話說,衛玉告退離去。
目送衛玉離開,曹恒向曹铄問道:“敢問父皇,留我下來,還有什麽事要吩咐?”
“你去一趟海西。”曹铄對他說道:“匠作司離開蓬萊以後,一路沿着海岸往南行進。我吩咐他們在海西登陸,一旦他們登陸,行蹤就很難隐藏。身爲太子,你去迎接,把他們帶回長安,會更加穩妥一些。”
曹恒才答應,曹铄又接着吩咐:“這次去海西,你就不要帶着太子妃一道了。她懷有身孕,長途跋涉,對腹中胎兒沒有什麽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