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樓總管事的房間裏擺放着一隻火盆。
天氣還不是很冷,火盆擺在房間裏,把屋内烘烤的有些熏熱。
火盆裏的炭火通紅,卻不像燃燒木炭那樣有着升騰的火苗。
曹恒坐在火盆旁,他用鐵鉗夾起一塊,看着紅彤彤的炭塊:“說起這東西, 和木炭還真有幾分相像。”
“它可要比木炭耐燒多了。”衛玉在一旁說道:“發現它可以燃燒的時候,曾有人嘗試着用它鍛造鐵器,居然要比用木炭鍛造的堅韌許多。”
“拿一些沒有燃燒過的給我看看。”曹恒向衛玉吩咐。
衛玉向伺候在一旁的侍從吩咐:“去弄一盆還沒燃燒的過來。”
侍從應了,沒過一會,端着一盆還沒有燃燒的碳塊來到房間裏。
炭塊擺放在曹恒面前。
用鐵鉗夾起一塊,在眼前端詳着,曹恒向衛玉問道:“這種東西看似木炭,卻要比木炭重了不少。讓它燃燒,難道和木炭一樣的法子?”
“相差也不是很多。”衛玉回道:“隻是才燃燒的時候,它會有很濃厚煙霧,這點倒是與木炭不太相同。”
“點起,我看看。”曹恒吩咐了一句。
衛玉吩咐侍從:“取些油料過來。”
剛才去取炭塊的侍從再次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就提着一小罐油料走了進來。
侍從把油料傾倒在沒有點燃的炭盆内一些,衛玉取出火折,點燃了炭盆。
火焰燃燒起來,炭盆裏跳蹿去火苗。
起初燃起的隻是油料,随着火焰的侵蝕,盆裏的炭塊也燃燒了起來。
炭塊燃燒,升騰起濃厚的濃煙。
衛玉向侍從使了個眼色。
侍從走到窗口,把窗子打開,濃煙随即從窗子裏蹿了出去。
雖然窗子打了開,房間裏還是彌漫起煙熏的味道,曹恒等人都發出了劇烈的咳嗽。
“如此濃厚的煙霧,放在房間裏點燃,還真是嗆的人受不了。”房間了的濃煙太重, 曹恒等人不得已退了出來, 站在門口,他咳嗽了兩聲,對衛玉說道:“以後你可不要在屋裏點燃炭盆,真的要點,也在外面點起,沒了濃煙在擺放到屋裏。”
“太子可能還不知道,這種炭盆,裏面還能添加黃泥。”衛玉說道:“要是不添加黃泥,燃燒的石塊會成粉末,到最後不容易有打理。添加了黃泥,燃燒後的殘渣會呈塊狀,不僅容易清理,灰粉也是很少。”
“居然還有這些道道。”曹恒點頭,又向衛玉問道:“望月樓發現有這種東西之後,究竟弄了多少?”
“也沒多少。”衛玉回道:“運送到長安的,不過兩三大車而已。”
“你們已經用了多少?”曹恒又向衛玉問了一句。
“回太子話。”衛玉回道:“并沒有使用多少,兩大車運送到長安,我也就隻用了幾盆而已。确認了這種東西可以燃燒的很好,才敢向太子禀報。”
“收拾一下,帶上一些,跟我去見父皇。”回頭看了一眼背後關着的房門,曹恒向衛玉吩咐了一句。
衛玉答應了,随後吩咐侍從,帶上幾隻炭盆,跟着曹恒去皇宮求見曹铄。
“剛才你說用這種東西鍛造出的兵器,要比用木炭鍛造出的更好。”曹恒向衛玉問道:“你們這裏有沒有鍛造好的兵器?”
“倒是有兩把劍。”衛玉回道:“太子要是不提,我還真沒有想到。”
“帶上那兩把劍,我們總要給父皇看些東西。”聽說有兩把劍,曹恒吩咐了衛玉一句。
帶上了該帶的東西,衛玉跟着曹恒前往皇宮。
先前曹恒離開皇宮之後,曹铄到了丁瑤的住處。
丁瑤的寝宮裏,曹铄坐在她的身旁,慢條斯理的吃着桌上的糕點。
“太子妃有了身孕,皇帝這下可算是放心了?”丁瑤品着茶,像是絲毫不經意的問了曹铄一句。
曹铄回道:”母親說的是,自從太子妃和太子成婚,我的心思整天都在他倆身上,一直都在擔心太子無後。如今太子妃有了身孕,我确實是放心不少。”
他随後話鋒一轉,向甄宓問道:“難道母後你不覺得松了口氣?”
“我當然也感覺到松了口氣。”丁瑤輕輕歎息了一聲,對曹铄說道:“太子能有後人,也是大魏朝廷的福分。”
“那是當然。”曹铄說道:“太子有了子嗣,後宮的後妃們就能幫着把孩子調教出來。将來繼承他地位的人确立,其他人也就不會再有觊觎之心。大魏朝廷,會更加穩固。”
“皇帝考慮的确實是周祥,然而事情或許并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麽簡單。”丁瑤說道:“人心總是不容易滿足的,同樣是皇子,爲什麽先出生的就有機會繼承大統,而後出生的則隻能做個封王?如今天下是皇帝的,當然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可将來天下不再是你的,你說什麽,還會不會有人願意聽?”
曹铄眉頭微微皺着,好似在尋思着什麽。
丁瑤接着說道:“皇帝不用再多想了,有些事情,活着的時候能安排的妥當,給安排好也就成了。将來的事情,有将來的人打理,皇帝想管,怕是也管不着了。”
“母後說的是。”曹铄應了。
母子倆正說着話,一名丁瑤身旁的宮女快步走了過來。
她先向丁瑤欠身一禮,随後又躬身對曹铄說道:“啓禀陛下,太子領着望月樓的管事來了,說是有要緊的事情向陛下禀報。”
“要緊的事情?”曹铄問道:“他有沒有說是什麽事情?”
“太子沒說,奴婢也沒敢問。”宮女回道。
示意宮女先退下,曹铄對丁瑤說道:“太子先前在母後這裏,他離去沒有多久,又領着望月樓的總管事來見我,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先告退,晚些時候再來和母後說話。”
“皇帝有事,隻管去好了。”丁瑤說道:“要是太忙,我這裏就不用來了。有什麽事情,我會派人去請。”
“母親安坐,我先告退。”曹铄躬身一禮,告了個退,随後離開了丁瑤的寝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