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帶來的兵士在登記來到這裏的頭領和他們所代表的部族。
一些部族頭領發現相善的頭領沒來，也都紛紛派出人手前去告知。
本以爲不來也沒什麽的那些部族頭領，聽說馬超的人做了登記，頓時明白，他們這次不去，以後怕是想去都不會再有機會, 除了少數幾個懼怕徹裏吉到骨髓的，其他人也都紛紛上路。
馬超在扶風附近的羌人族群召集頭領議事，扶風城裏，賈诩和趙雲、關羽、張飛也沒閑着。
他們一方面籌備着與徹裏吉大軍的作戰，另一方面則在時刻關注着徹裏吉的動向。
賈诩派出了不少斥候，這些斥候都是西涼當地的羌人，他們裝扮成普通羌人，散在西涼國與扶風之間的必經之路上。
身在部族的馬超，雖然隻帶了十多個人，受他召集前來議事的部族頭領雖然有上百人，對他也是十分敬畏，在他面前甚至連頭也不敢多擡一下。
上百人不可能在一頂帳篷裏坐下，馬超環顧着衆人，臉上一片凝重，對他們說道：“把你們召集到這裏，其實也是有件要緊的事情和你們商議。我也不瞞你們，這次來到西涼，其實是當今陛下聽說西涼這邊有些混亂，讓我領軍前來平定亂象。到了這裏，我才發現，西涼并不是真正的混亂，而是有人在這邊惹事。”
馬超說話的時候，頭領們一個個低着頭，都不敢擡頭看他們。
“我也知道，你們之中有些人以往與徹裏吉有所勾連, 隻不過沒有投效他罷了。”馬超接着說道：“别的我也沒什麽好說，隻能說恭賀這些人撿了一條性命。如今性命還在你們手中, 卻并不牢靠。從今天起，要是這些人再不與徹裏吉有任何勾結，我倒是可以讓他們繼續活下去。倘若暗地裏再勾結徹裏吉……”
冷冷一笑，馬超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手段，我會如何對待你們，想必你們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馬将軍說的是。”其中有個不曾與徹裏吉勾結過的頭領說道：“當初馬将軍不在西涼，我們可是受了徹裏吉的不少苦頭。有些人爲了和族人能夠活下去，也隻能與他有些勾勾搭搭。如今将軍回來了，誰要是再與徹裏吉有什麽勾連，那才是真的蠢到了極緻。”
“知道就好。”馬超點了點頭，對衆頭領說道：“既然你們曾經吃過徹裏吉的苦頭，如今有個機會讓你們從他手裏把那些吃過的苦都給讨回來，不知你們肯還是不肯？”
在坐的頭領們，雖然有一些曾與徹裏吉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可他們實際上對徹裏吉卻是恨之入骨。
這麽多年，徹裏吉可沒少從他們的部族中帶走美女和财富。
即便是曾經和他關系緊密的頭領，其實也希望徹裏吉的西涼國能夠早些從世上被抹掉。
頭領們一個個面露錯愕，都不知道馬超想要讓他們做什麽。
目光在衆人的臉上掃了一圈，馬超接着說道：“我要你們做的其實很簡單，先前我的斥候曾得到消息，徹裏吉打算派遣大軍先來讨伐我。賈文和已經做了部署，我軍雖然有絕對的把握将他擊退，然而想要徹底擊敗他，單憑我們一支大軍很難在短期内做到。請你們過來，是希望你們能把族人聚集起來，到時助大軍一臂之力。”
“馬将軍要我們做什麽？”提起和徹裏吉作戰，有個匈奴頭領向馬超問了一句。
馬超回道：“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大軍與徹裏吉作戰，你們需要帶來族中勇士，在背後阻截他們。所有的羌人同心同德，才能把徹裏吉徹底的從世上抹掉。”
羌人頭領們一個個面面相觑，都沒敢立刻應允馬超。
“你們應該都明白，倘若沒有徹裏吉，西涼的羌人日子可要好過很多。”馬超說道：“羌人與匈奴等部族還是不同，人家匈奴是遊牧部落，他們靠着放牧爲生，隻要部族遷移，想要找到他們并沒有那麽容易。羌人與中原人混居這麽多年，早就和中原人習性想差不多。你們要種地，雖然也會豢養一些牲畜，卻并不是像匈奴人那樣帶着牲畜四處亂走。我就問你們一句，徹裏吉不被滅掉，他以後想找你們的麻煩，難道你們能有地方跑？“
衆羌人頭領被他說的後脊梁直冒冷汗，馬超接着說道：“你們來到這裏的時候應該也都發現了，我手下的衛士給你們每個人都做了登記。我也不瞞你們，做這些登記，是爲了弄明白這次來的有哪些人和哪些部族。大軍将士人數有限，不可能整個西涼都顧及的到，我們必須選擇一些部族在被襲擾的時候把他們舍棄。至于舍棄哪些部族，不用我說，你們也都該懂。”
頭領們當然明白，馬超說的必須舍棄一些部族，是指那些接到召集令卻并沒有過來的。
在這裏坐着的每一個部族頭領，一旦遇見危難的情況，當然可以向馬超求援。
到時馬超隻要依照登記的名冊決定要不要前去救援，也就夠了。
想明白了這一層，衆頭領都松了口氣。
無論馬超還是徹裏吉，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起的。
徹裏吉到他們的部族中劫掠，他們沒有任何辦法，馬超要是也派人去了，以後他們和族人的日子将會更加艱難。
如今名字已經上了名冊，馬超的人當然不可能到他們的部族去搶美人和财貨。
即便是徹裏吉派人去了，魏軍也會給予馳援。
有了魏軍做後盾，畢竟比以往什麽依靠都沒有，隻能任由徹裏吉胡來要強的多。
“馬将軍要我們做什麽，我們一定照辦。”當即就有羌人頭領向馬超表态。
“好，很好！”馬超滿意的點着頭，對他說道：“能夠像你一樣肯給我們幫助的，以後大魏的将士也不會忘記了。”
自從有人開始表态，其他人也跟着紛紛附和。
表态的頭領越來越多，馬超嘴角終于浮起了一抹笑意。
等到衆人都表了态，他對衆人說道：“其實剛才我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完，願意與我們大魏将士一同讨伐徹裏吉的，當然是我們的盟友，從今往後，隻要你們用得着，我必定竭盡全力。至于那些不願與我們同心同德的，由着他們去也就好了。我說的也都還是好的，還有一些部族，不僅不會與我們一同讨伐徹裏吉，反倒還會與他相互勾結，意圖對我們不利。像這樣的部族……”
嘴角帶着一抹笑容，馬超頓了一頓，目光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我也不用多說，你們應該知道他們的下場。所以這次你們回去以後，除了召集勇士做好準備，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把我說的話告訴那些搖擺不定的部族頭領。他們的死活與我無關，但是他們要作死，我就一定會讓他們死的很徹底。”
馬超當年曾在西涼多年，衆頭領對他多半也是很熟悉。
許多人知道，馬超輕易不會放出狠話，一旦他把話說出來，将來必定是會做到。
“馬将軍放心，我們一定把話傳到。”當即就有頭領向馬超表态。
“我已經讓人從扶風送來了不少酒肉，這兩天你們也不用急着回去。”馬超說道：“我來款待你們，再與你們具體商讨用兵的事情。”
馬超說是要款待衆人，衆頭領哪有不識趣敢輕易離開的，紛紛應聲表示願意多留兩天。
自從來到這裏已經有些日子，馬超很清楚得要盡快把事情商議妥了，他好返回扶風做進一步的打算。
召集了衆頭領與他們約定同盟，馬超回到了帳篷裏。
就在他等着衛士傳報，告知酒宴已經準備妥了的時候，一名衛士來到了帳篷外：“啓禀将軍，賈公派人過來，說是有要緊事禀報。”
不是發生了特别重要的事情，賈诩絕對不會派人來到這裏求見馬超。
感覺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麽，馬超吩咐衛士：“把人帶進來。”
衛士掀開帳簾，領着一名軍官進了帳篷。
擡頭看着那個軍官，馬超問道：“賈公要你過來，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
“禀報馬将軍，我軍斥候探查到消息，徹裏吉派出一支五百人的精銳，正往這邊趕來。”軍官回道：“不過一天，他們就能到達這裏。爲了将軍周全，趙将軍也帶領人馬前來策應……”
“告訴子龍，不過五百人而已。”不等軍官說完，馬超就對他說道：“我完全可以應付，不用他前來幫忙。”
“将軍……這……”馬超回絕了趙雲前來馳援，軍官遲疑着說道：“賈公也知道将軍勇武過人，可徹裏吉挑選的五百人都是他手下精銳。而且這些人是悄然前來，将軍還是得提防着才好。”
“要是你沒來，我或許會着了徹裏吉的道兒。”馬超說道：“如今你已經把徹裏吉的打算告訴了我。要是我再沒有任何提防，豈不是對不住賈公？你回去告訴賈公，他的提醒我都清楚了，另外再去和子龍說一聲，并不是我不擔他的人情，隻不過是因爲徹裏吉派來的人太少。這麽點人，要是還需要子龍前來策應，我在西涼豈不是會很沒有臉面？”
“将軍的意思我明白了。”軍官應道：“我會如實回禀賈公和趙将軍。”
“辛苦你了。”馬超點頭。
軍官告退離去，馬超吩咐衛士：“讓準備酒宴的人麻利一些，酒宴之上我要和頭領們再說一些話。”
馬超派人催促，準備酒宴的人不敢再有半點耽擱，沒過多久，部族的空地上就鋪上了很多麻布。
羌人雖然有些部族還住着帳篷，那也是因爲他們這麽些年被劫掠得到窮困潦倒。
雖然羌人在中原人眼裏也是異族，可他們的很多習性其實已經與中原人想差不多。
他們懂得紡紗織布，也懂得種田采桑。
相對于遊牧的匈奴人來說，羌人是過着定居的生活。
鋪在地上的麻布，是馬超招待賓客要用的。
羌人的族群裏桌椅很少，這麽多人赴宴，當然隻能把酒菜擺放在麻布上。
馬超還沒到，每一塊麻布邊都圍坐着十多個羌人頭領。
他們坐下後沒多久，就有人送上來了菜肴和美酒。
衆人并沒有去吃，一個個坐在那裏都在等待着馬超。
沒過多久，馬超帶着幾名衛士來到。
見他來了，衆羌人頭領紛紛站起來行禮。
馬超按了按手，對羌人頭領們說道：“諸位都請坐下，稍後的酒宴，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先前馬超已經和他們說了不少，這回又有事要告訴他們，羌人頭領們一個個面露不解，卻又沒人敢問。
也不和他們多做解釋，馬超坐了下去。
端起一杯酒，馬超向衆頭領問道：“你們中的不少人對我也算熟悉，我有一句話想問你們，在羌人的眼裏，我勇武如何？”
馬超提起勇武，羌人當然是欽佩非常。
當即就有一個部族頭領說道：“馬将軍是我們西涼第一勇士，論起勇武，整個西涼還有誰敢說個不字？”
“要是來了五六百個所謂精銳，你們認爲憑我一人之力，能不能對付得了他們？”馬超又問。
不明白他爲什麽要這樣問，很多羌人頭領彼此相顧，都沒有說話。
倒是有個羌族頭領沒忍住，向馬超問了一句：“敢問馬将軍，怎麽突然這樣問？”
“我就問你們，憑我一人之力，能不能對付？”馬超加重語氣，又向重羌人追問了一句。
“将軍勇武過人，對付五六百人絕對不是問題。”另一個羌人頭領不無拍馬屁嫌疑的回道。
憑着一人之力對付五六百人，想想也沒什麽可能，他這麽說，無非是想要馬超聽了爽快。
“既然你們信得過我，機會倒是快要來了。”馬超微微一笑：“你們把帶來的随從聚集到一起，這兩天睡覺都警醒一些，等到我下了命令，所有人全都沖出去，把我讓你們圍住的人圍在中間，看我如何以一人之力斬殺五六百人。”
(本章完)